“圣女有何事吩咐?”见小妖精死活不松口,自己脱不了身,高仙芝只好忍着疼开口相问。
“阿依玛想请大人出来看看月亮,今晚的月亮可与往常不一样呢。”
阿依玛清凌凌的话语如同泛着银毫的牛虻细针,噼噼啪啪叮打在小妖精身上,让那挂在高仙芝腰间的纤纤手臂猛然紧了一紧,美目中的泪水却更是汹涌。
胸前汪洋成河,高仙芝无奈地叹了口气,一边伸手去替小妖精擦拭眼泪,一边向帐外道:“仙芝今日行军疲乏,恐要辜负圣女的美意了。”
阿依玛听得高仙芝的婉言拒绝,不由冷笑着抬头望向中天的那轮悬月。
沙漠之上月圆如轮,似乎比别处看到的要更大更亮,但月亮再亮也只是月亮,本身没甚特别,特别的是今夜的月亮周围有着一圈明亮的光晕。
月晕!月晕而风!
阿依玛本想提醒高仙芝预防一下明日的沙漠风暴,却没想到高仙芝帐内竟然藏着女人。
是那个出城便撞见的女人?那个与一只蝎子精共乘一骑的半人半妖的女子?
楼兰圣女鄯善阿依玛自小便拥有可望穿事物本质的天眼,她自所以归降高仙芝,是因为提前占卜出小勃律国必然要亡于高仙芝之手,她是楼兰圣女,身后所牵扯的是整个楼兰国的存亡,如其打个你死我活被迫投降,还不如高姿态地归顺大唐,作一个有功于大唐的人,让楼兰国脱离契丹与小勃律国的奴役重新成为大唐的属国。
当然其中也有另一个原因,她早就仰慕那个长相俊美军功赫赫的大唐名将高仙芝,碎叶城下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鄯善阿依玛的一颗芳心在打开碎叶城城门的同时,也对高仙芝开放。
一路同行,她虽瞧出高仙芝心中有着另外的女人,对她并无真正的情意,但她也知道高仙芝并未婚娶,那个女人顶多不过一个侍妾的身份,想做这男人的妻子,自己还有机会,何况楼兰圣女本身就是一个很大的筹码。
此时听高仙芝留恋温柔乡里,不应自己的邀请,阿依玛恼怒异常,也不对高仙芝明言,转身便回自己的帐篷。
听那楼兰圣女终于离去,高仙芝长长呼出一口气,弹了一下小妖精的脑门,气恨道:“还不松口?”
白晶晶一见气走了阿依玛,心中顿时雀跃起来,张口松开高仙芝胸前的肌肉,见那地方已经被自己咬出了血,赶紧用小舌舔了舔,撒娇道:“笙笙,不要生气了。”
“想要我不生气?那就要付出代价!”高仙芝一把将小妖精提了起来,转身压向床榻。
高大的身躯,整个将小妖精挟裹起来,压得小妖精吱吱哇哇乱叫:“痛,痛!压死人了!”
高仙芝见身下的丫头被压得皱了眉,急忙撑了撑身子,探下手来,三下五除二将白晶晶的衣衫剥落,也不带前戏,一个挺身,还没等小妖精嗷得叫出声,美型的唇早堵了上去。
“让你不听话!让你咬我!……让你不听话!”吻痕似一枚枚印章烙在白玉肌上,高仙芝极力压制的情毒再次发作,连连要着晶晶不放。
天将亮时,小妖精欲哭无泪地卧在某位逞了**的美男怀里,浑身骨头几乎被折磨得散了架。早知道是这样,就不阻拦他出大帐了,就让他去折磨那个看似圣洁的楼兰圣女去。
“晶晶……”高仙芝自知昨夜有些过分,满腹欠疚地轻轻在白晶晶耳边唤。
“死了!”白晶晶气得闭上眼,小嘴狠狠咬在一起。
“呵呵,死了还能说话……”柔柔浅浅的吻,轻轻落在那张婴儿红的小嘴上,虽然不舍得起床,却将那被自己折磨得酥了骨的小妖精从床榻上抱起来,细心地为她穿上衣衫。
“晶晶,你还得回去跟蝎子在一起,我身为主帅,方方面面都要考虑周全,今次不能,不能带你在身边。”高仙芝有些为难地向小妖精说道。
……
太阳红彤彤地从地面上升起,大队人马再次启程。
沙丘越来越多,浮沙遍地,已经骑不得马,白晶晶夜里被折腾了一宿,此时真是没有力气行走了,回头去找蝎子,蝎子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只好扯着马尾巴走一步挪一步,瞧得旁边的兵士十分不忍。
“兄弟,还成吗?”一名即将走过去的士兵扭回头来问。
“还,还成。”白晶晶不愿意在陌生人面前示弱,听那兵士问,不由咬了咬牙。
“成?成还走得这么慢?”晶晶正弓腰低头往前挪动,不妨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说话声。
“傻大个?”晶晶猛然扭回头。天哪!真是安禄山那家伙!
“是你!”风尘仆仆的安禄山,看清眼前这个穿着号服的士兵竟然是白晶晶,琥珀色的眸子立即大睁,神色间隐隐有着几丝兴奋,紧走几步将手中的缰绳交到旁边士兵手中,蹲下身对白晶晶道:“上来!我背你!”
白晶晶立时大喜,也不管身边士兵们侧目猜疑,噌得一声蹿到安禄山的背上。
“大个子,你的背好踏实啊!”手臂缠在安禄山的脖颈上,趴在小山般宽厚的背上,白晶晶舒服的连连哼哼了几声。
听到白晶晶的表扬,安禄山被风吹得泛白的厚唇不禁往两边扯了扯,这一扯倒扯出几条口子来。
“晶晶,你身上带了水没有?”
“带了,你要喝啊?”白晶晶摸了摸腰间的水囊,这还是早晨从高仙芝那里溜出来之前,高仙芝给自己拴在腰上的,此时听安禄山问,急忙将水囊解下了,拔掉塞子往安禄山嘴边送。
水的清爽顺着囊嘴扑面而来,安禄山忍不住就想将那水囊夺在手中喝个痛快,水未进嘴,凉气先过到喉咙,倒让安禄山脑间一下子清明起来。
“好了晶晶,我喝过了,你好好放好,在沙漠里,水就等于生命,省着点,我有种不祥的预感,似乎这沙漠并不是大人最初说的那样,只是三日的路程。”
安禄山强行压制住想喝水的欲望,用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命令白晶晶收起水囊。
也就在白晶晶拧紧囊嘴,刚想将水囊重新挂回腰间,原本寂静的沙漠上蓦然旋起一股大风,风搅起沙砾,像一头疯狂的狮子般兜头扑来。
而这头疯狂的狮子只是个由头,沙漠眨眼间突然变得疯狂起来,滚滚沙尘像百万大军一样浩浩荡荡杀来,场面壮观得让所有大唐士兵目瞪口呆。
一时之间,遮天蔽日,天昏地暗,狂风呼呼吹着,几乎要把人吹得飞起来,沙子打在裸露的皮肤上,如同刀子切割般让人疼痛。
“大家快跑!不要停下来!停下来会被沙漠埋葬!”安禄山背着白晶晶一边拼命往前冲,一边对周围的士兵嘶声狂吼。
“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我要找桃笙!我要找桃笙!”
白晶晶一见天地浑黄,沙丘若海浪般从远处涌来,不断吞噬着那些尚来不及跑远的士兵,顿时在安禄山背上惊恐地大喊大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