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裳并不知道她要面对的是怎样一个可怕的场面。
乌钗朗命二十个男侍站成两排,手中拿着碗口粗的木棍,站立两旁,严阵以待。这架势有点像古代女子过贞节牌坊被群殴一样。
“隐裳,想见恋舞吗?”乌钗朗冷眸凝视之,手中把玩着从恋舞身上扯下来的玉佩,而恋舞此刻已经被带到了琼骅池。
“陛下,奴婢愿意一人承担恋舞欺君之罪,还请陛下恩准。”隐裳一看面前的架势,就明了恋舞的身份已被揭穿,如今,只要乌钗朗稍微动动手指,她和恋舞都将命丧于此。
“隐裳,你好大的胆子啊,若不是恋舞今日主动脱衣给朕看,朕还不知道你们竟做出这等瞒天过海的事情。你以为,朕会让你见恋舞吗?”乌钗朗心生一计,不动声色中已经将隐裳打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什么?!恋舞主动脱衣?不可能!”
“恋舞只爱我一个人,只爱我一个人!”隐裳摇着头,头上的金钗叮当作响,若水的眸子再也忍不住的落下泪来。
“隐裳,恋舞现在已经在琼骅池等朕了,一会的鸳鸯浴朕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应付,倒是你啊,朕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置你。”
乌钗朗坏笑着看向隐裳,手中的玉佩沿着白皙的手心轻轻滑落,碰的一声落在地上,清脆的碎掉。翠绿的玉佩瞬间变成了几块零星的碎片。
“不要!这是我送给恋舞的!”
“就是因为是你送的,所以才应该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乌钗朗盯着玉佩的碎片,嘴角一抹冷酷的笑。
“隐裳,别说我不给你这个机会,你若是能从这里活着爬到我的面前,我就让你见上恋舞一面。”乌钗朗挥挥手,侍立两旁的男侍瞬间举起手中的棍子,面无表情的看着跪在地上泪水涟涟的隐裳。
“陛下!此话当真?!”隐裳擦干眼泪,抬头看向乌钗朗,两旁如狼似虎的男侍早已等不及了,手中的棍子随时都要落下。
“当真!”乌钗朗眸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皎洁之光,隐裳倔强的点点头,却见乌钗朗突然诡异的笑着。
“没用的女人!为了一个男人要遭受这样的折磨值得吗?这是一个女尊的国家,女人能够占有主导地位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你这个没用的笨女人还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的,很快,你就会看到那个男人投入我的怀抱。
天下男儿有几个是信得过的,女人与男人之间,不能占有就去凌驾,要死要活的女人是最没用的。”
乌钗朗手一挥,何冰在隐裳脑后击下一掌,隐裳应声倒地,晕了过去。
“莫丹,随我去琼骅池。”乌钗朗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隐裳,大步迈了过去,琼骅池内,有一个令他万分矛盾的人等在那里。
“嘶嘶!”的声音,是无数条关在笼子里的白花蛇正吐着芯子昂首看向水池中间的恋舞。恋舞全身赤裸,身上绑满了铁链,白皙无暇的肌肤被铁链磨得红肿青紫,两腿之间坠了一个上百斤重的石块,只能艰难的半蹲在水中,全身上下只有脑袋可以转动。
“恋舞,朕对你这样的惩罚,你恨朕吗?”乌钗朗斜坐在椅子上,看向水池中一脸痛苦的恋舞。
“陛下,恋舞犯了欺君之罪,甘愿承受一切惩罚。”恋舞艰难的抬起头来,恢复男儿本色的面容任何人看了都会怦然心动。只是这份心痛看在此刻的乌钗朗眼里,却是恨大于一切。
“朕倒是想给你这个可恶的奴才一切的惩罚,可是你根本承受不住,这一百条白花蛇就是朕给你送葬的礼物!”乌钗朗手一挥,水池边的男侍立刻打开了白花蛇的笼子,数十条白花蛇如同游移的幽灵一般游入水中,灵滑冷血的身子在接触到温热的池水时,瞬间变得躁动起来,互相纠缠的游向恋舞身边。
“陛下,恋舞若是能逃过此劫,陛下可否放过恋舞和隐裳,允许恋舞留在恋舞阁帮助陛下诛杀鳌令!”恋舞看着逐渐游过来的白花蛇,没有丝毫的畏惧,抑扬顿挫的声音让乌钗朗莫名一怔。
“恋舞,你若是能活着,朕就随了你的心愿。”乌钗朗嘴角一抹冷酷的笑,这一百条白花蛇皆含剧毒,不用说咬上一百口,就是一口,恋舞也会一命呜呼。
乌钗朗看着游向恋舞的白花蛇,右手暗自握紧了拳头,这熟悉的一池春水中,她和恋舞水中嬉戏了两次,却每次都是阴差阳错的没有看出他的男儿身,而昔日那熟悉的暧昧气息竟让乌钗朗暗自留恋。
如今,恋舞就要死在她的面前,乌钗朗心中竟有莫名的紧张,这个男人,有什么魔力,让她乌钗朗这般的纠结。
“陛下,恋舞愿意追随陛下左右!”恋舞说完这句话后,兀的闭上了眼睛,上百条白花蛇循着那具无暇的身子直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