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陈仲举尝叹曰:“若周子居者,真治国之器。譬诸宝剑,则世之干将。”
二
世目李元礼:“谡谡如劲松下风。”
三
谢子微见许子将兄弟,曰:“平舆之渊,有二龙焉。”见许子政弱冠之时,叹曰:“若许子政者,有干国之器。正色忠謇,则陈仲举之匹;伐恶退不肖,范孟博之风。”
四
公孙度目邴原:“所谓云中白鹤,非燕雀之网所能罗也。”
五
钟士季目王安丰:“阿戎了了解人意。”谓“裴公之谈,经曰不竭”。吏部郎阙,文帝问其人于钟会,会曰:“裴楷清通,王戎简要,皆其选也。”于是用裴。
六
王浚冲、裴叔则二人总角诣钟士季。须臾去,后客问钟曰:“向:二童何如?”钟曰:“裴楷清通,王戎简要。后二十年,此二贤当为吏部尚书,冀尔时天下无滞才。”
七
谚曰:“后来领袖有裴秀。”
八
裴令公目夏侯太初:“肃肃如入廊庙中,不修敬而人自敬。”一曰:“如入宗庙,琅琅但见礼乐器。”“见钟士季,如观武库,但睹矛戟。见傅兰硕,(江)〔汪〕腐靡所不有。见山巨源,如登山临下,幽然深远。”
九
羊公还洛,郭奕为野王令。羊至界,遣人要之,郭便自往。既见,叹曰:“羊叔子何必减郭太业!”复往羊许,小悉还,又叹曰:“羊叔子去人远矣!”羊既去,郭送之弥日,一举数百里,遂以出境免官。复叹曰:“羊叔子何必减颜子!”
十
王戎目山巨源:“如璞玉浑金,人皆钦其宝,莫知名其器。”
十一
羊长和父繇与太傅祜同堂相善,仕至车骑掾,蚤卒。长和兄弟五人,幼孤。祜来哭,见长和哀容举止宛若成人,乃叹曰:“从兄不亡矣!”
十二
山公举阮咸为吏部郎,目曰:“清真寡欲,万物不能移也。”
十三
王戎目阮文业:“清伦有鉴识,汉元以来未有此人。”
十四
武元夏目裴、王曰:“戎尚约,楷清通。”
十五
庾子嵩目和峤:“森森如千丈松,虽磊石可有节目,施之大厦,有栋梁之用。”
十六
王戎云:“太尉神姿高彻,如瑶林琼树,自然是风尘外物。”
十七
王汝南既除所生服,遂停墓所。兄子济每来拜墓,略不过叔,叔亦不候。济脱时过,止寒温而已。后聊试问近事,答对甚有音辞,出济意外,济极惋愕。仍与语,转造精微。济先略无子侄之敬,既闻其言,不觉懔然,心形俱肃。遂留共语,弥日累夜。济虽俊爽,自视缺然,乃喟然叹曰:“家有名士,三十年而不知!”济去,叔送至门。济从骑有一马,绝难乘,少能骑者。济聊问叔:“好骑乘不?”曰:“亦好尔。”济又使骑难乘马。叔姿形既妙,回策如萦,名骑无以过之。济益叹其难测,非复一事。既还,浑问济:“何以暂行累日?”济曰:“始得一叔。”浑问其故,济具叹述如此。浑曰:“何如我?”济曰:“济以上人。”武帝每见济,辄以湛调之曰:“卿家痴叔死未?”济常无以答。既而得叔后,武帝又问如前。济曰:“臣叔不痴。”称其实美。帝曰:“谁比?”济曰:“山涛以下,魏舒以上。”于是显名,年二十八始宦。
十八
裴仆射,时人谓为言谈之林薮。
十九
张华见褚陶,语陆平原曰:“君兄弟龙跃云津,顾彦先风鸣朝阳,谓东南之宝已尽,不意复见褚生。”陆曰:“公未睹不鸣不跃者耳。”
二十
有问秀才:“吴旧姓何如?”答曰:“吴府君,圣王之老成,明时之俊义;朱永长,理物之至德,清选之高望;严仲弼,九皋之鸣鹤,空谷之白驹;顾彦先,八音之琴瑟,五色之龙章;张威伯,岁寒之茂松,幽夜之逸光;陆士衡、士龙,鸿鹄之裴回,悬鼓之待槌。凡此诸君,以洪笔为锄末,以纸札为良田。以玄默为稼穑,以义理为丰年。以谈论为英华,以忠恕为珍宝。著文章为锦绣,蕴五经为缯帛。坐谦虚为席荐,张义让为帷幕。行仁义为室宇,修道德为广宅。”
二十一
人问王夷甫:“山巨源义理何如?是谁辈?”王曰:“此人初不肯以谈自居,然不读《老》、《庄》,时闻其咏,往往与其旨合。”
二十二
洛中雅雅有三嘏:刘粹字纯嘏,宏字终嘏,漠字冲嘏。是亲兄弟,王安丰甥,并是王安丰女婿。宏,真长祖也。洛中铮铮冯惠卿,名荪,是播子。荪与邢乔俱司徒李胤外孙,及胤子顺并知名。时称“冯才清,李才明,纯粹邢”。
二十三
卫伯玉为尚书令,见乐广与中朝名士谈议,奇之,曰:“自昔诸人没已来,常恐微言将绝,今乃复闻斯言于君矣!”命子弟造之,曰:“此人,人之水镜也,见之若披云雾睹青天。”
二十四
王太尉曰:“见裴令公精明朗然,笼盖人上,非凡识也。若死而可作,当与之同归。”或云王戎语。
二十五
王夷甫自叹:“我与乐令谈,未尝不觉我言为烦。”
二十六
郭子玄有俊才,能言《老》、《庄》,庾敳尝称之,每曰:“郭子玄何必减庾子嵩!”
二十七
王平子目太尉:“阿兄形似道,而神锋太俊。”太尉答曰:“诚不如卿落落穆穆。”
二十八
太傅府有三才:刘庆孙长才,潘阳仲大才,裴景声清才。
二十九
林下诸贤,各有俊才子:籍子浑,器量弘旷;康子绍,清远雅正;涛子简,疏通高素;咸子瞻,虚夷有远志,瞻弟孚,爽朗多所遗;秀子纯、悌,并令淑有清流;戎子万子,有大成之风,苗而不秀;唯伶子无闻。凡此诸子,唯瞻为冠,绍、简亦见重当世。
三十
庾子躬有废疾,甚知名。家在城西,号曰“城西公府”。
三十一
王夷甫语乐令:“名士无多人,故当容平子知。”
三十二
王太尉云:“郭子玄语议如悬河写水,注而不竭。”
三十三
司马太傅府多名士,一时俊异。庾文康云:“见子嵩在其中,常自神王。”
三十四
太傅东海王镇许昌,以王安期为记室参军,雅相知重。敕世子毗曰:“夫学之所益者浅,体之所安者深。闲习礼度,不如式瞻仪形;讽味遗言,不如亲承音旨。王参军人伦之表,汝其师之!”或曰:“王、赵、邓三参军,人伦之表,汝其师之!”谓安期、邓伯道、赵穆也。袁宏作《名士传》,直云王参军。或云赵家先犹有此本。
三十五
庾太尉少为王眉子所知,庾过江,叹王曰:“庇其宇下,使人忘寒暑。”
三十六
谢幼舆曰:“友人王眉子清通简畅,嵇延祖弘雅劭长,董仲道卓荦有致度。”
三十七
王公目太尉:“岩岩清峙,壁立千仞。”
三十八
庾太尉在洛下,问讯中郎。中郎留之云:“诸人当来。”寻温元甫、刘王乔、裴叔则俱至,酬酢终日。庾公犹忆刘、裴之才俊,元甫之清中。
三十九
蔡司徒在洛,见陆机兄弟住参佐廨中,三问瓦屋,士龙住头,士衡住西头。士龙为人,文弱可爱。士衡长七尺馀,声作声,言多忼慨。
四十
王长史是庾子躬外孙,丞相目子躬云:“入理泓然,我上人。”
四十一
庾太尉目庾中郎:“家从谈谈之许。”
四十二
庾公目中郎:“神气融散,差如得上。”
四十三
刘琨称祖车骑为朗诣,曰:“少为王敦所叹。”
四十四
时人目庾中郎:“善于托大,长于自藏。”
四十五
王平子迈世有俊才,少所推服。每闻卫玠言,辄叹息绝倒。
四十六
王大将军与元皇表云:“舒风概简正,允作雅人,自多于邃,最是臣少所知拔。中间夷甫、澄见语:‘卿知处明、茂弘。茂弘已有令名,真副卿清论;处明亲疏无知之者。吾常以卿言为意,殊未有得,恐已悔之。’臣慨然曰:‘君以此试。’顷来始乃有称之者,言常人正自患知之使过,不知使负实。”
四十七
周侯于荆州败绩还,未得用。王丞相与人书曰:“雅流弘器,何可得遗?”
四十八
时人欲题目高坐而未能,桓廷尉以问周侯。周侯曰:“可谓卓朗。”桓公曰:“精神渊著。”
四十九
王大将军称其儿云:“其神候似欲可。”
五十
卞令目叔向:“朗朗如百间屋。”
五十一
王敦为大将军,镇豫章,卫玠避乱,从洛投敦。相见欣然,谈话弥日。于时谢鲲为长史,敦谓鲲曰:“不意永嘉之中,复闻正始之音。阿平若在,当复绝倒。”
五十二
王平子与人书,称其儿“风气日上,足散人怀”。
五十三
胡毋彦国吐佳言如屑,后进领袖。
五十四
王丞相云:“刁玄亮之察察,戴若思之岩岩,卞望之之峰距。”
五十五
大将军语右军:“汝是我佳子弟,当不减阮主簿。”
五十六
世目周侯“嶷如断山”。
五十七
王丞相招祖约夜语,至晓不眠。明旦有客,公头鬓未理,亦小倦。客曰:“公昨如是,似失眠。”公曰:“昨与士少语,遂使人忘疲。”
五十八
王大将军与丞相书,称杨朗曰:“世彦识器理致,才隐明断,既为国器,且是杨侯准之子。位望殊为陵迟,卿亦足与之处。”
五十九
何次道往丞相许,丞相以麈尾指坐,呼何共坐曰:“来,来,此是君坐。”
六十
丞相治扬州廨舍,按行而言曰:“我正为次道治此尔!”何少为王公所重,故屡发此叹。
六十一
王丞相拜司徒而叹曰:“刘王乔若过江,我不独拜公。”
六十二
王蓝田为人晚成,时人乃谓之痴。王丞相以其东海子,辟为掾。常集聚,王公每发言,众人竞赞之。述于末坐曰:“主非尧、舜,何得事事皆是?”丞相甚相叹赏。
六十三
世目杨朗:“沉审经断。”蔡司徒云:“若使中朝不乱,杨氏作公方未已。”谢公云:“朗是大才。”
六十四
刘万安,即道真从子,庾公所谓“灼然玉举”。又云:“千人亦见,百人亦见。”
六十五
庾公为护军,属桓廷尉觅一佳吏,乃经年。桓后遇见徐宁而知之,遂致于庾公,曰:“人所应有,其不必有;人所应无,己不必无。真海岱清士!”
六十六
恒茂伦云:“褚季野皮里阳秋。”谓其裁中也。
六十七
何次道尝送东人,瞻望,见贾宁在后轮中,曰:“此人不死,终为诸侯上客。”
六十八
杜弘治墓崩,哀容不称。庾公顾谓诸客曰:“弘治至赢,不可以致哀。”又曰:“弘治哭不可哀。”
六十九
世称庾文康为丰年玉,稚恭为荒年谷。庾家论云:“是文康称恭为荒年谷,庾长仁为丰年玉。”
七十
世目杜弘治标鲜,季野穆少。
七十一
有人目杜弘治“标鲜清令,盛德之风,可乐咏也”。
七十二
庾公云:“逸少国举。”故庾倪为碑文云:“拔萃国举。”
七十三
庾稚恭与桓温书,称:“刘道生日夕在事,大小殊快,义怀通乐既佳,且足作友,正实良器,推此与君同济艰不者也。”
七十四
王蓝田拜(杨)〔扬〕州,主簿请讳。教云:“亡祖先君,名播海内,远近所知。内讳不出于外,馀无所讳。”
七十五
萧中郎,孙承公妇父。刘尹在抚军坐,时拟为太常。刘尹云:“萧祖周不知便可作三公不?自此以还,无所不堪。”
七十六
谢太傅未冠,始出西,诣王长史,清言良久。去后,苟子问曰:“向客何如尊?”长史曰:“向客叠亹亹,为来逼人。”
七十七
王右军语刘尹:“故当共推安石。”刘尹曰:“若安石东山志立,当与天下共推之。”
七十八
谢公称蓝田“掇皮皆真”。
七十九
桓温行经王敦墓边过,望之云:“可儿!可儿!”
八十
殷中军道王右军云:“逸少清贵人,吾于之甚至,一时无所后。”
八十一
王仲祖称殷渊源非以长胜人,处长亦胜人。
八十二
王司州与殷中军语,叹云:“己之府奥,蚤已倾写而见;殷陈势浩汗,众源未可得测。”
八十三
王长史谓林公:“真长可谓金玉满堂。”林公曰:“金玉满堂,复何为简选?”王曰:“非为简选,直致言处自寡耳。”
八十四
王长史道江道群:“人可应有,乃不必有,人可应无,己必无。”
八十五
会稽孔沈、魏鱼玄、虞球、虞存、谢奉,并是四族之俊,于时之杰。孙兴公目之曰:“沈为孔家金,鱼玄为魏家玉,虞为长、琳宗,谓}为弘道伏。”
八十六
王仲祖、刘真长造殷中军谈,谈竟,俱载去。刘谓王曰:“渊源真可。”王曰:“卿故堕其云雾中。”
八十七
刘尹每称王长史云:“性至通而自然有节。”
八十八
王右军道谢万石“在林泽中为自遒上”,叹林公“器朗神俊”,道祖士少“风领毛骨,恐没世不复见如此人”,道刘真长“标云柯而不扶疏”。
八十九
简文目庾赤玉“省率治除”。谢仁祖云:“庾赤玉胸中无宿物。”
九十
殷中军道韩太常曰:“康伯少自标置,居然是出群器。及其发言遣辞,往往有情致。”
九十一
简文道王怀祖:“才既不长,于荣利又不淡,直以真率少许,便足对人多多许。”
九十二
林公谓王右军云:“长史作数百语,无非德音,如恨不苦。”王曰:“长史自不欲苦物。”
九十三
殷中军与人书,道谢万“文理转道,成殊不易”。
九十四
王长史云:“江思悛思怀所通,不翅儒域。”
九十五
许玄度送母始出都,人问刘尹:“玄度定称所闻不?”刘曰:“才情过于所闻。”
九十六
阮光禄云:“王家有三年少:右军、安期、长豫。”
九十七
谢公道豫章:“若遇七贤,必自把臂人林。”
九十八
王长史叹林公:“寻微之功,不减辅嗣。”
九十九
殷渊源在墓所几十年,于时朝野以拟管、葛,起不起,以卜江左兴亡。
一○○
殷中军道右军“清鉴贵要”。
一○一
谢太傅为桓公司马。桓诣谢,值谢梳头,遽取衣帻。桓公云:“何烦此?”因下共语至暝。既去,谓左右曰:“颇曾见如此人不?”
一○二
谢公作宣武司马,属门生数十人于田曹中郎赵悦子。悦子以告宣武,宣武云:“且为用半。”赵俄而悉用之,曰:“昔安石在东山,缙绅敦逼,恐不豫人事。况今自乡选,反违之邪?”
一○三
桓宣武表云:“谢尚神怀挺率,少致民誉。”
一○四
世目谢尚为“令达”。阮遥集云:“清畅似达。”或云:“尚自然令上。”
一○五
桓大司马病,谢公往省病,从东门人。桓公遥望,叹曰:“吾门中久不见如此人!”
一○六
简文目敬豫为“朗豫”。
一○七
孙兴公为庾公参军,共游白石山,卫君长在坐。孙曰:“此子神情都不关山水,而能作文。”庾公曰:“卫风韵虽不及卿诸人,倾倒处亦不近。”孙遂沐浴此言。
一○八
王右军目陈玄伯“垒块有正骨”。
一○九
王长史云:“刘尹知我,胜我自知。”
一一○
王、刘听林公讲,王语刘曰:“向高坐者,故是凶物。”复更听,王又曰:“自是钵钎后王、何人也。”
一一一
许玄度言:“《琴赋》所谓‘非至精者,不能与之析理’,刘尹其人;‘非渊静者,不能与之闲止’,简文其人。”
一一二
魏隐兄弟少有学义,总角诣谢奉。奉与语,大说之,曰:“大宗虽衰,魏氏已复有人。”
一一三
简文云:“渊源语不超诣简至,然经纶思寻处,故有局陈。”
一一四
初,法汰北来,未知名,王领军供养之,每与周旋行来。往名胜许,辄与俱。不得汰,便停车不行。因此名遂重。
一一五
王长史与大司马书,道渊源“识致安处,足副时谈”。
一一六
谢公云:“刘尹语审细。”
一一七
桓公语嘉宾:“阿源有德有言,向使作令仆,足以仪刑百揆,朝廷用违其才耳。”
一一八
简文语嘉宾:“刘尹语末后亦小异,回复其言,亦乃无过。”
一一九
孙兴公、许玄度共在白楼亭,共商略先往名达。林公既非所关,听讫,云:“二贤故自有才情。”
一二○
王右军道东阳:“我家阿林,章清太出。”
一二一
王长史与刘尹书,道:“渊源触事长易。”
一二二
谢中郎云:“王修载乐托之性,出自门风。”
一二三
林公云:“王敬仁是超悟人。”
一二四
刘尹先推谢镇西,谢后雅重刘,曰:“昔尝北面。”
一二五
谢太傅称王修龄曰:“司州可与林泽游。”
一二六
谚曰:“(杨)〔扬〕州独步王文度,后来出人郗嘉宾。”
一二七
人问王长史江影兄弟群从。王答曰:“诸江皆复足自生活。”
一二八
谢太傅道安北:“见之乃不使人厌,然出户去,不复使人思。”
一二九
谢公云:“司州造胜遍决。”
一三○
刘尹云:“见何次道饮酒,使人欲倾家酿。”
一三一
谢太傅语真长:“阿龄于此事,故欲太厉。”刘曰:“亦名士之高操者。”
一三二
王子猷说:“世目士少为朗,我家亦以为彻朗。”
一三三
谢公云:“长史语甚不多,可谓有令音。”
一三四
谢镇西道敬仁:“文学镞镞,无能不新。”
一三五
刘尹道江道群“不能言而能不言”。
一三六
林公云:“见司州,警悟交至,使人不得住,亦终日忘疲。”
一三七
世称“苟子秀出,阿兴清和”。
一三八
简文云:“刘尹茗柯有实理。”
一三九
谢胡儿作著作郎,尝作《王堪传》,不谙堪是何似人,咨谢公。谢公答曰:“世胄亦被遇。堪,烈之子,阮千里姨兄弟,潘安仁中外。安仁诗所谓‘子亲伊姑,我父唯舅’,是许允婿。”
一四○
谢太傅重邓仆射,常言:“天地无知,使伯道无儿。”
一四一
谢公与王右军书曰:“敬和栖托好佳。”
一四二
吴四姓旧目云:“张文,朱武,陆忠,顾厚。”
一四三
谢公语王孝伯:“君家蓝田,举体无常人事。”
一四四
许掾尝诣简文,尔夜风恬月朗,乃共作曲室中语。襟怀之咏,偏是许之所长,辞寄清婉,有逾平日。简文虽契素,此遇尤相咨嗟,不觉造膝,共叉手语,达于将旦。既而曰:“玄度才情,故未易多有许。”
一四五
殷允出西,郗超与袁虎书云:“子思求良朋,托好足下,勿以开美求之。”世目袁为“开美”,故子敬诗曰“袁生开美度”。
一四六
谢车骑问谢公:“真长性至峭,何足乃重?”答曰:“是不见耳!阿见子敬,尚使人不能已。”
一四七
谢公领中书监,王东亭有事,应同上省。王后至,坐促,王、谢虽不通,太傅犹敛膝容之。王神意闲畅,谢公倾目。还,谓刘夫人曰:“向见阿瓜,故自未易有,虽不相关,正自使人不能已已。”
一四八
王子敬语谢公:“公故萧洒。”谢曰:“身不萧洒。君道身最得,身正自调畅。”
一四九
谢车骑初见王文度,曰:“见文度,虽萧洒相遇,其复悟悟竟夕。”
一五○
范豫章谓王荆州:“卿风流俊望,真后来之秀。”王曰:“不有此舅,焉有此甥?”
一五一
子敬与子猷书,道:“兄伯萧索寡会,遇酒则酣畅忘反,乃自可矜。”
一五二
张天锡世雄凉州,以力弱诣京师,虽远方殊类,亦边人之桀也。闻皇京多才,钦羡弥至。犹在渚住,司马著作往诣之。言容鄙陋,无可观听。天锡心甚悔来,以遐外可以自固。王弥有俊才美誉,当时闻而造焉。既至,天锡见其风神清令,言话如流,陈说古今,无不贯悉。又谙人物氏族中来,皆有证据。天锡讶服。
一五三
王恭始与王建武甚有情,后遇袁悦之间,遂致疑隙。然每至兴会,故有相思时。恭尝行散至京口射堂,于时清露晨流,新桐初引。恭目之,曰:“王大故自濯濯。”
一五四
司马太傅为二王目曰:“孝伯亭亭直上,阿大罗罗清疏。”
一五五
王恭有清辞简旨,能叙说而读书少,颇有重出。有人道“孝伯常有新意,不觉为烦”。
一五六
殷仲堪丧后,桓玄问仲文:“卿家仲堪,定是何似人?”仲文曰:“虽不能休明一世,足以映彻九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