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重的花髻仍然顶在头上,压的冯莺几乎是昏昏欲睡,颠簸的花轿却仿佛是最完美的摇篮一般,摇摇晃晃的,刚刚坐上去一小会子,就让冯莺几乎困的要睡着了。
“奴才们恭迎皇后娘娘下轿!”忽然,震耳欲聋的声音传入到冯莺的耳中,把她吓了一大跳,迷蒙的醒了过来。
“该下轿了。”旁边的嬷嬷撩开门帘小声的在她的耳边咕嘟。
她被惊醒,可依旧是沉沉迷迷的,踉跄了几下,走了下去。
依稀见得一片的黑海,她揉了揉眼睛,才看清这都是跪在地上的男人们。
她一下子来了精神,这么多的男人都跪在脚下啊,一大片黑黑压压的,满意的点了点头,抬脚就要往那边的大殿里去。
“娘娘,您该叫他们平身了。”嬷嬷在身边又小声的叨叨。
“哦!”她这才反应过来,甩着大大的袖子一挥手,“众位卿家请起吧!”
说完,她便将身后伺候的人甩的远远的,独自一个人快快的走了。
“皇后娘娘真有风度!”有的人啧啧赞叹,“你看那气势如宏,‘众位卿家请起吧’,实在是大气,果然是与皇上绝配!”
“可不是么!她走起路来,虽然仍是金莲细步,可是又飘飘若仙,你看,不一会子就把那么多人都甩在身后了,实在是无人能及。”有的人看着远去的冯莺,肯定的点了点头。
“我看啊,皇后娘娘实在是有贵族气质,你看啊,刚刚下轿的时候那个慵懒的模样,实在是倾国倾城,撩人心弦~”有的人锊着胡子大声的赞叹。
将要走远的冯莺听到了,不禁抹了一把汗。
她点了点鼻子,自言自语的问道:“说的是谁啊?是我么?”
繁复的礼仪经过了整整一个白天的时间才得以结束,受尽了这些臃肿的服装和过于复杂的大婚典礼的冯莺在即将要到黄昏的时候才得以获得自由。
红色的家具缠绕在紫檀木的家具上,一种分外的喜气在她自己撩开喜帕的同时就将这种欢庆的气氛传了进来,她有些懵懵懂懂的看着这间华丽而且大的房子,高兴的点点头,想到:这里不错,适合开赌场!空间可是比京城最有名的场子还要大呢!
筛子他们也幸运的陪嫁进宫,现在伺候在她的身边,却清一色的换了女儿装,一个个都是容貌可人,高挑的身材也是百里挑一,他们静静的伺候着,忽然见到冯莺自己掀开了盖头,不停的打量着四周,都吓了一大老跳。
“娘娘,您不可以……”筛子虽然是换了女儿装,可是依旧是改不了原来的脾气,抱拳拱手的对着冯莺行了一个礼,抬起头来,刚想要喊“少爷”,忽然被旁边的赌场狠狠的瞪了一眼,赶忙咽了口口水,换了称呼。
“你是谁啊?”冯莺一脸迷茫的看着筛子,仿佛不认识似的。
“我?”筛子看了看四周,最终指了指自己,“我是筛子啊。”
“你是筛子?”冯莺几乎笑到翻道:“筛子才不会这么像女人呢!”她指了指筛子的胸部,“我们筛子的身材可是好的和男人一样……”
赌场、赌局他们都当场晕倒……
“皇上驾到!”一个小太监扯着嗓子喊。
“啊?”筛子他们突然就反应过来,一下子猛的跳起来,用纤细的手指一挑,那喜帕又非常完好的回到了冯莺的头上。
讨厌,人家还想赶快看看夫君是长什么样子的呢……。冯莺嘟着嘴,不满的想。
“请新郎挑开新娘的喜帕!”
终于,终于到了这一刻了……。
喜帕刷的一下被粗鲁的挑开!周围的人都已经自动的离开了!整个房间只剩下两个人!
“啊?”一张脸凑了过来,冯莺仔细看了看,瘦削的脸,浓重的眉毛成一个稍稍有些歪斜的八字型,只是脸上因为喝过酒而略带红色,这不是那日被自己暴打的人又是谁?
她说过要锤这个男的一顿的,可是现在……
“臣妾参见皇上!”她吃瘪,看着他,颤抖着(主要是没有这么不干脆过,所以时间太长,当然抖了……)福了福身子,又用自己都讨厌死的发嗲的口音冲着他问好。
“哦?”尹孝君却喝醉了。刚刚喝了那么多的酒,李紫儿的面庞又是那样清楚的浮现在面前。
他挑开了冯莺的盖头猛然之间迷迷糊糊的看到一个优雅的佳人徐徐的冲着他福了福,说话的声音又格外的温柔,风情万种的,不禁来了兴趣,真切的呼唤,“紫儿,紫儿……”
“紫儿?”冯莺顿时大脑都停滞,自己什么时候有外号叫紫儿了?
忽然一种巨大的力量强烈的压到她的身上,他摇摇晃晃的倒在她的身上!
“皇上,皇上!”该死!她咬咬牙,扶住了这个醉醺醺的醉鬼!
这样的人也能够当皇帝啊~她有些愤愤不平,看着他的时候眼神里全都是厌恶。
尹孝君迷蒙之中被一个人扶住。一种非常温暖的香味从她的身上传过来,让他感受到非常的温馨。
他仍旧迷蒙,没有发现眼前的人居然是自己新娶的皇后,于是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紫儿~”他一边呼唤着,一边就要压上去。
“你这只色狼!”冯莺终于忍不住了!这人,居然把自己当作是别的女人,还想要占有我~!没那么便宜~
她伸出拳头,蓄势待发,一把就将面前的那个人打晕了~!
“呵呵。”冯莺带着一种恐怖的微笑把面前的这个人放到床上,满意的点点头。
该死!她又叹了一口气,怎么到处都找不到匕首或者刀一样的比较锋利的东西?到时候,明天早上要是被人发现没有落红,到时候,皇上要是偏执的说自己临幸了我,那人家要是说我不是处子之身,我还不是死翘翘了啊?她生气极了,忽然一把抓起尹孝君的手。
“我咬,我咬,我咬死你~”她用尽自己的全部力量非常重的咬了下去,“谁让你这个疯子把我当成是别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