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凡心未泯,始终突破不了这一渡,唉…”长者挥手手一声叹息“去吧,去吧,回红尘中去吧……”
“师父,弟子……”……
“雷震子,世间万物各有缘法,此番离去你定会有所顿悟,带你归来,自会有一番修为的提升,去吧……”走在山涧的少年,脑海中满是恩师遣他下山时所说的话,多的是惋惜和哀叹,他怎会不知他红尘中牵挂的是谁,那人的一撇一笑,早已倾倒了他的城,然而她倾倒的又何止是一座……
“伯邑考哥哥,妲己编了新曲子,哥哥可为妲己指点一二?”
初春的风随不似寒冬那般冷冽,却也是将漫天的飞雪吹得似处零落,如若晚春落英煞是好看,庭院中的女子拨弄着琴弦,对坐的男子和音打着拍子一片祥和…
“妲己,你随较之前有很大长进,然而却依旧心绪不宁,这为一忌”好不遮掩的男子直接指出她的诟病“我同五年前一样答你,你的心性不适合抚琴…”
“这样”讪讪收手的女子想要抚摸琴弦却再下不去勇气,再不敢像五年前那样仰首直言,道一句“你不曾教过我,怎知我不行”
“这几日,打扰哥哥了”忧郁的女子只得低言作罢
“妲己,你若真喜欢抚琴,便把琴谱看完后再来吧”“好”一声应答,一声浅笑却看不到眼底的那丝苦涩,她不曾识字,即便是最简便的曲谱她都是在琴妖的弹拨下记下。
“看看,这是谁回来了”只闻苏忠在不远处自说,女子抬首,望向院门处,红发的少年静静的站在那,他同离去时的样貌未曾改变,不,他长高了,走时候他机乎与她一般高,也结实了,再也不是哪个饿的面黄肌瘦,风一吹就吹倒了的憨小子了。“雷…震子?”显然对于他的回来,有些意外,但也未有多大的波动,也不似以往那样直直的跑过来抱着他的胳膊晃个没完。
“义弟回来了”立于妲己身后的伯邑考最先说到,“兄长”红发的少年随即向其行礼后对走近的的苏忠又一礼,丝毫没有忘记之前的礼节。
“怎么,平日里常念叨的如今到眼前了又不说话了”苏忠看妲己似有些不开心继而戏虐到,若是往常也就还回去了,此刻她却抱起琴扶礼告辞,让人有些莫不着心思,
“那个伯邑考自认琴艺了得,哪晓得姐姐你练琴的辛苦”刚离开旁人的视线,本是死物的琴划出人身来“他日我定好好教训他一番”“我本来就不懂的什么音律,不过是觉得自己不识字也该找点东西学也好什么不会的好”“说到底,他们一家子的坏水,不提他们了”说真跟上离她有段距离的妲己“姐姐,那个人回来你不开心吗?”“我没有不开心,他能够回来我很开心,然……”忽的停下步子的妲己差一些让跟在其后的自己差些撞到她的后背,抬首看向有些伤神的女子悠然道出“他回来了,也便是我们此生缘终的开始……”“罢了,他将来封神,能得永生与我也是好的”女子轻叹,后又继续向前走去“你也去做自己的事吧,这几日辛苦你了”回头对女子言一句谢便消失在假山之后。
入夜,月在中天,虽以春深,却也是有些寒气,九段晃动的尾影自房顶借着月光应在空白的墙壁上,巨大的狐就那样我趴在房檐上小歇,每月一两日她都会以狐的形态出现几刻,警示着自己非人的事实,也警示着自己不要安于妲己的外衣下忘记了自己的族人,说到哪个人类的女孩,每每她踏出城门总会有几个有些年道行的人跟着自己,不解何意,至此许在那深坑中已是一推枯骨了。
细小的声音惊醒了小歇的狐,俯身望去,火色的头发在月下如一把微暗的火把,在她门前的角落里坐下,望着星空不说话。“傻呀”如往常一样他都会在心底感叹一番。“姐姐,那个傻小子又来认错了,每每姐姐不高兴了他都来姐姐这坐着,真是订好的性子”自外归来的女子索性坐在白狐的身旁看着檐下的雷震子又是一番嬉笑。“他,若是一朝不再如此,恐要换我去等他了”俯息的狐起身披身上伪装坐在一旁同一旁的女子就那样安静的坐着,直至天亮,盈满的月如铜镜般照亮着汤商每一处。
翌日,雄伟的宫殿,器宇不凡的男子,正襟危坐在上,下有朝臣小议,一片祥和的样子。“以臣之见,昨夜月光水华,不过是个假象,世间并无这两位女子”“此言诧异,所谓水华也并不从空捏造,定是他处景色,恰又被陛下所见,臣想必是上天赐予陛下的两个美人”“既是上天赐予孤王的孤王岂有不收之礼,此事交于你,必要两月内找到这两位美人”“臣遵旨”“陛下,不….”“好了,无事便退朝,这些日子王后身子不适,孤王一会还要悄悄她”言罢便大摆的走出再不理会。面面絮叨便可也便散了离开。
然而此刻的冀州城里,两个女子毫无担忧的过着自己短暂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