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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少女之春

坐在炕上很是孤独,寂寞难耐,于是便捧起了一本《山水情》的小说阅读……不一会儿只听有人敲门……我打开门一看,是邻居的花姐和芳子,她们俩手牵手地笑着问:“你插门干啥?看书呢?”“嗯,看书。心里边难受,像猫抓一样……”我表白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啊呀!是本厚书呢,我们说啥也看不懂,只会看花书。”对此,我当然晓得她们在说的花书是什么,不就是我们小的时候,人人都喜欢看的儿童连环画册嘛!

“花姐,你先在屋里坐一会儿,让芳子到外面,我有个话要对她说呢。”

“啊,我知道了。”花姐一双手捂在嘴唇上好像很羞涩的样子。

“你这个小毛丫头,知道什么呀!”

出了屋门,我先看准了村西头的那块场地……“走啊,芳子,咱们到草垛那儿给你说句话!”今晚的月色可真亮呀!纯净无比啊!

在圣洁的月光下,我和她来到草垛旁。

“芳子,你是一个很讨人喜欢的女孩,过几天,我要和成宝出远门了——到大西北去长途旅行,你在家等我回来,好吗?”

“好,我知道你的心里想什么!”她似乎真明白了我的心思。月光下,我看着她的那双大花眼睛在双眼皮的衬托下更加美丽迷人,诱人魂魄呀!“芳子,我们回去吧!”

第二天,我的同学马子成又来家里,满脸通红的笑着对我说:“老同学,你听说过一个叫岳萍的丫头吗?”

“哈哈!你是不是看上人家姑娘啦!”

“我还是走俺姐家时远远的看见的,一问才知道她是山二爷家的亲戚……”

“嗯,你说的不错,那丫头我也见过一面,从外貌看很不错的,扎两个羊角辫,水汪汪的大眼睛,穿一身白底蓝花的罩衣,脚蹬一双牛皮鞋,特别是头上系的红围巾热情似火!不过你来的不是时候,人家已经走了,家在惠安堡兰山子村。”

“那你就和我走一趟惠安堡,想办法看看她咋样?”他一副执著迷恋的神态。“嗐,没关系,就是想见一见呗。”此刻他说的这些话,我似乎已经明白了他的心思,也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初恋吧!简直和我是一样的性情——青春躁动!

“好吧!反正惠安堡那儿有你和我共同的亲人,你的姨妈,也就是我的大妈,我大爹的儿子马永亮和你是姨兄弟,同我则是堂兄弟关系,我们就来一个‘一石投二鸟’,一来走亲戚,二来看姑娘,两全其美呀!”

于是,我们两个人就真的来到了惠安堡兰山子村。

“我的主啊!我和你这样的冒失行为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呀!应想个万全之策,咱不能直截了当地去看人家吧!”

“我看这样办,兰山子南边不是有个唐仿梁道班吗?我们就扮演成道班的工人,假装到村子里买鸡蛋,然后,再见机行事。”这是我的主意。

“行,还是你的智慧高哇!”子成说。

兰山子村坐落在盐湖的西头半山坡上。

我们选择了村东头路边的一户人家去打听:“大嫂,你家有卖的鸡蛋吗?”

“有,你们要多少?”

“买上二十来个就行。”

“那好,你们等等我去拿。”这个老嫂子放下手中的木棒进屋去了……刚才我们进门时她正在院中捶麻子呢。

不一会儿她端出了一筐鸡蛋让我们挑。

我和子成就挑了二十个最大的鸡蛋装进了背包……

“大嫂你庄子上有没有一个叫岳萍的丫头呢?”

“有啊!岳金德的女儿呀!中间有磨房那家就是。”大嫂用手指给我们看。

“噢,我差点忘了,那丫头这阵子不在家。她在南边甜水河那儿烧石灰呢!”

“谢谢你,大嫂,我们走啦!”

“好,谢啥呢,以后买鸡蛋常来呀……”

往南边看去,只见凤凰台正西的山水沟边烟雾缭绕,青烟一缕缕地从石头垒成的亭子口上袅袅上升……

看来,这丫头肯定是在沟边捡石头哩。这活咱们曾在中学时也干过呀……所以并不陌生,而且见了今日这场面还倍感亲切呢!

一路激情飞扬,随风涤荡!

眼看就要接近沟边了,我突然一想:“老同学,你看前面有一条公路,这条路离石灰窑大约有五十米……咱们就依然扮成道班工人的角色!因我曾见过人家姑娘,如果我到了跟前,恐怕岳萍会看出破绽,而你就不同了。我在路边等你!你就以道班工人的身份去打问——假装说昨天修路时不小心丢了一只铁桶,问她们捡到没有。就在你向对方问话的那一刻,注意观察岳姑娘不就行了……”

“行!实在是妙不可言,你简直就是活着的诸葛亮啊!”子成褒奖了我一番后便大踏步地向对方走去……

只见沟那边有七八个姑娘扛着背篼,像南飞的大雁一般排着队从沟底猫着腰很吃力地向石灰窑走去……

当子成走近这群姑娘的那一刻,不知向人家说了一句什么话,只听得“哈哈,嘿嘿!”如银铃一般悦耳的笑声……

这时候,我认出了这群姑娘中的岳萍,啊!还是那块红头巾,依然是那双牛皮鞋!

过了几分钟,子成脸变成了一块红补丁,但却兴高采烈地来到我眼前说:“真不错,这回总算看到真人真面貌啦!”

“那人家笑什么?”

“哎,我就用‘普通话’问人家,这帮丫头就笑开了。”

“嘿,你可真是土枪打的洋子弹呀!”

开路!

我们径直朝羊场奔去……

说是羊场,其实就是我大爹的家。

多少年未能见到亲人了……我们两个只能提这二十个鸡蛋进门哩。心里确实寒碜。

大爹一家人,毕竟是我们的亲人呀!并没有小看咱们,亲人相见,热泪盈眶。

大爹二话没说,提了一只羊,大妈很快做好香喷喷的清炖羊肉,端了一桌子羊肉泡黄米干饭,那真是舒服极了,真可谓“有亲人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这样的亲情,如此厚重的生活感受,只要是人就得食人间烟火,就得传宗接代,儿女情长呀!

但愿我与子成伴随着青春躁动的脚步声,踏着先人们的根基,启迪人生发现之旅——走向遥远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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