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出了监狱,老伴却去世了,女儿也远嫁了。
寂寞中,他就不停地掸着昔日教本上的灰尘,手颤抖地捧着它,浑浊的泪诉说着昨日的记忆:全村只有他一个考上了大学,毕业后,又主动回到了家乡,方圆几十里只有这所学校……一场运动使他进一监狱。
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他手捧着课本面对着河流上课。人们说他疯了。
偶尔,有一群背着书包的学生从那儿路过,他总是拼命地拽着两个,学生们心里慌慌的,但从他的慈祥里感受到一股温情,所以并不却步,只好坐上一会儿,听他认真地朗读了一段书。
然而,他终究禁不住寂寞和孤独,他病了许久。在一个病愈的夜晚,他把人生的痛苦过滤成天空的一弯新月,月下一丛蓬勃的芦苇。
有一天,村里出现一所简陋的图书室,常有进进出出的青年。
他脸上第一次溢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