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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母后有什么重要事情不能到宫里再说么?既然是度假,那些烦心事就不提了吧。”圣御鹰挑眉,看她一脸的坚决,这态势,不是很妙。

“不,哀家今天把话说完了就走。至于皇上要怎么做,哀家不管了,也管不起。”太后挥了挥手,一脸无能为力的无奈。

“母后这话,可是责怪儿臣了?”圣御鹰看了看站立的三位妃子,各有特色,只不过目前他的心思,还真的全部被眉儿占据了,从未想过其余的妃子。

母后,大概也就是问罪来而已。雨露均沾,是祖制规定下来的铁文,最近对于其余的妃子,不可否认的,他的确失职了。

“皇上,哀家不是责怪你。只是哀家年事已高,有些事情,的确有心无力。哀家只希望,在哀家有生之年,能够看到一个稳定安宁的后宫。今天哀家过来,就是想听听皇上的意思,现在三位正妃都在这里,皇上,就直接表明吧,谁当皇后,贵妃、德妃还是淑妃,全凭皇上意思,哀家绝无二异。”想来今天,太后真的要将这事情定下来了。

太后此话一出,吕青竹脸色反而煞白了,手上的丝绢拧成一团,站立的娇躯摇摇欲坠。

赵意欢则带着失落的窃喜,看到她苍白的脸色,又看了看而之眉,德妃面无表情,并无窃喜之容,心中暗叹,想不到同淑妃斗了这么久,到最后,谁也没有捞到好处,反而让从天而降的德妃给躲去了。

“母妃为何这么心急,现在后宫,不也一片安宁?”圣御鹰惊讶的看着‘开明’的太后。

现在母后,反而不逼他立淑妃为皇后了?有意思,唇角,勾勒出笑意,看着动人的三位妃子,目光闪烁,似考量般,带着深思。

“哀家盼了这天多久了皇上?您在位也有六年光景了。这后宫之前有母后替你担待,只是近来,哀家每每总感到力不从心,深觉无力,所以,趁这出来的时光,没人打扰,皇上就下旨意吧,也让哀家省心了。”太后不再咄咄逼人,语气带着淡淡的愁郁。

圣御鹰沉吟,脸上带着犹豫的神色,在几个人身上转溜,很是为难,最后,只能叹口气,很是苦恼。

“朕知道母后是为了朕、为了朝廷设想,只是册立皇后是大事,马虎不得,母后,再给朕一些时间,一个月,一个月后,朕告诉母后朕的答案,不知母后可何母后之意?”圣御鹰浓眉紧凑,无比的烦恼。

这个答案,让吕青竹升起一股小小的希望,赶紧看向太后,哀求着。

貌似这答案太后也满意,轻轻点头,站了起来。

“既然皇上如此说,哀家也不勉强,哀家就替皇上多担待一个月,一个月后,不管皇上意思如何,这担子,哀家不会再担了,皇上就好自为之吧,哀家也要同先皇禀报禀报,做了这么久的皇家人,操心了这么久,哀家也累了。只希望皇上能够慎重,明白什么才是对皇上最有利的。哀家话已到此,皇上就自个儿斟酌吧。”说完,脚步也往外走了。

圣御鹰也站了起来,看她方向,难道今天来,就只是为了说这话?

“母后,既然来到此,就暂且一同住下,朕记得这别院,母后也许久没了吧,趁这个时候,当作散散心,也是朕同母妃赔罪了。”圣御鹰挽留,虽然太后身后的势力让他顾忌,只是毕竟是自己的亲娘,这些年为了皇后之位,母子两人,确实生疏了不少。

“哀家就不了,至于赵贵妃同淑妃,依照她们自己的意思。”太后挥了挥手,真要离开了。

既然如此,一行人赶紧送她到门口,三个女人一同请别了。

“臣妾恭送太后。”异口同声,这别院,又多了两位娇贵的主子。

太后微不可见的点头,坐到轿子中去,看了那三位一同请安的宫妃,最后再强调;“皇上,别忘了您答应哀家的,一个月后,皇上再不拿主意,哀家,就替皇上做主了。”说完,示意林嬷嬷放下帘子,闭目了。

圣御鹰目送她回去,转身看着留下的贵妃同淑妃,嘴角笑容更显了。

“黄公公,先替赵贵妃同吕淑妃安排安排,德妃初到京城,朕带德妃见识见识,晚膳就不用等了,至于天儿同淳儿,就辛苦两位爱妃了。”一身平常的灰色锦服,似笑非笑的表情,带着一股邪气慵懒,让赵贵妃同吕淑妃差点就忍不住想要脱口请求跟出去了,但是,只能硬生生吞下。

同时朝他一福:“臣妾恭送皇上。”

圣御鹰点头,将一直沉默的之眉揽过身,悠闲的踏上马车,一同游玩一番。

马车内,气氛反倒冷凝了些,之眉还是秉承她的作风,当个哑巴,只是刚刚出门时那种轻松开心的心情却消失,心头,不可避免的沉重了。

圣御鹰只是高深的看着她,一大拇指规律的扣着小巧的桌几,笑容不减。

两人,比谁能够坐禅了。

不过,这皇帝要出巡,目的地也没有说,只是上了马车,外面的侍从,也就在京城内到处乱逛,只听得偶尔一两声的吆喝声。

“眉儿觉得,赵贵妃同淑妃,谁能更胜任朕的后座?”圣御鹰终于打破沉默,手上的动作也停顿。

之眉抬头看他,轻声回应:“臣妾不知。”语气,再平静不过了。

圣御鹰朝她招手,示意她坐到自己的身边来。

“皇上,臣妾坐这里就好,靠近窗口,可以看看外面。”之眉拒绝,掀起旁边的窗帘,躲避他的目光。

京城的街道映入眼帘,之眉睁大眼睛,被眼前的热闹给吸引了,彻底忽略马车内的人,兴致勃勃,将刚刚的沉郁散去。

宽阔的大街,虽然吆喝叫卖声不断,但是整洁有序,各自在自己的摊位上规矩的做生意。又卖布匹的,小吃、胭脂水粉,还有……

之眉眼前顿时大亮,赶紧出声:“停一下。”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急切。

这话,让马车顿时停了下来,圣御鹰也面露疑惑。

“皇上,臣妾想下去走走可好?”既然他说要逛京城,坐在马车内怎么能够领略这逛大街的兴趣呢。

虽然在京城出生,但是对于这个地方,之眉还是生疏的很,十八年的岁月,上街的次数却可以用五个手指头数出来。

圣御鹰点头,也下了马车,吩咐侍从到客栈等候,只见侍从面露难色,但是看到他不悦的神色,只能遵从。

圣御鹰习惯的牵起她手,却不想之眉快速的将手抽开,不让他牵,眼睛轻轻瞪大。

这大街上的,他都不避讳吗?

圣御鹰挑眉,俯首到她耳垂边:“眉儿刚刚看到什么了?”手,不着痕迹的寻着目标,只可惜,被狡猾的溜走了。

“眉儿想给天儿同淳儿买些小玩意。”之眉兴奋的说道,在人群中挤着,朝刚刚看到的摊位走去。

走到那摊位前,惊呼出声,好多精致的小玩偶,之眉拿起一个小木偶,全身都是用削的圆滑的原木做成,只在关节处用红线相连接,这只是很普通的一个木偶,让之眉喜欢的,是这个木偶脸上带着纯然的笑容,笑起来,同天儿好像,那眯眯的眼睛、大大的笑容,无比的可爱。

拿起那木偶给身后的圣御鹰看,轻快问道:“皇……呃,夫君觉得这木偶像天儿么?”笑意盈然,比那木偶更动人。

这句夫君让圣御鹰笑开脸,点头,一同看向那堆小木偶,做工还挺精致,但是比起宫里专门制作给玉儿玩的那些,只能算是粗糙烂造,但是,却换得了一句夫君,圣御鹰心情大好,也起了玩兴,开始挑选。

“这个长的像眉儿。”拿起一个身穿粉衣的女性玩偶,圣御鹰拿起给之眉看。

之眉一看,眉目一嗔,埋怨的看着他,她哪里像这个了,脸上那两团大大的、圆圆的红晕,就像戏子一样浓妆艳抹,她才不像呢。

突然,眼角扫到一个木偶,之眉偷偷闷笑,拿起那木偶,调皮问道:“夫君像这个。”嘴角掩笑,无比的得以。

圣御鹰接过那木偶,将两个木偶到一起,又拿起那个她说的像天儿的木偶,将银子给商家,搂着她离开。

“现在一家团聚了,永远都不分开了。”低首看她,意外的发现这次她反倒不抗拒,反而,那大眼中,闪动晶莹的水光,但是,却没有颔首。

“一家人?”之眉低喃,不让这突如其来的愁绪占据,今天,她要好好玩一天。

有了天儿的木偶,之眉也给淳皇子选了一个铃铛,小孩子对声音最是敏感了。

圣御鹰只是宠溺的跟在她身后,看她,比看那些商贩好多了,只要碰到新奇的玩意儿,她的双眸就会突然大亮,神采熠熠,整个人被一股动人的光晕包围着,唇角那抹纯净的笑意,让他心头,动摇了。

但是,圣御鹰将心头那怪异突涌的情绪甩掉,更加搂紧她,不让她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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