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稚别了姜南之后,并没有回宿舍,而是开着机车前往了“LonelyBar”。凌晨一点多,无论是学校里还是街上都非常安静,在这座城市里,普通人是绝对不敢在这个时候出门的。黑暗中,随时随地都有危险的存在。
那辆破旧的机车发着令人烦闷的声音一路前行,酒吧这个时候还在营业,只有在那里,黄稚才能感受到彻底的放松。
在酒吧的后院停了车,黄稚就径直上了二楼,这里虽然幽暗,但还是有很多人在看书品酒。他刚坐到沙发上,楼梯上就又上来一人。黄稚没有理会,倒在沙发上仰头就睡。但很快,他就被一阵拉扯耳朵的疼痛给惊醒,睁眼一看,只见穿着服务生制服的小松脸上带着怒气死死地盯着他。
黄稚立即顺着小松拉扯的方向挪了过去,被拉倒沙发的另一头后,小松才放开了他的耳朵,然后坐在了旁边的一把沙发上,说,“黄稚,你什么时候回来上班,我都替你顶了几班了你知不知道!”
“明天就上班,就明天!”黄稚立即求饶,他知道小松的脾气,要是不说软话求饶可能会有更大的祸事发生在自己的头上。
见黄稚求饶,小松便也不再追究,去酒架上取了两个玻璃酒杯,倒上了红宝石递了过来。黄稚接过酒,与小松碰了杯之后就一饮而尽。
小松只是呡了一口,对着月光看着杯中妖艳的红色,问,“听说,你最近在追你们乐团的一个女孩子?”
黄稚撇了撇嘴,说,“谁告诉你的?”
“你先不要管是谁告诉我的,只需要回答我是还是不是就够了。”
“是。”黄稚扭过头去,懒散地答道。
小松的眼神黯淡了几分,张了张嘴,说,“她是人类?”
黄稚依旧显得很慵懒,回答说,“是。”
“如果你追求到她之后,她发现你和她不一样,你有想过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吗?”小松的问话越来越轻,似乎说得很没有底气,说完,便也把那杯妖艳的红宝石喝了下去,把杯子放在茶几上径自离去。
黄稚被她这么一问,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看到小松已经离去,他立刻转过头去,对着小松披着长发的背影说,“我不知道,但那有怎么样?”
小松的的脚步停顿了一下,便加快速度走下楼去。
真不知道这个女人在想什么?黄稚这么想着,又拿了一本书盖在了脸上,睡了过去。
这时,一个长着腮胡的男子看了看黄稚,匆匆地走下了楼梯。
小松下楼后便回到了吧台,一楼已经没几个客人,她扫了一眼便靠在吧台上发呆。见这个男人走下来之后就要离开,便露出了职业微笑,说,“欢迎下次光临。”
这个男人刚走出酒吧,就从衣袋里拿出了一部对讲机,说,“斯科特先生,我想到了一个更有趣的办法。”
第二天天气明媚,姜南刚刚睡了两个小时便被钟煦拖了起来。两个人在灯光下复习了一夜,更准确地说是钟煦辅导了姜南一夜,但到这个时候,他能记得住的可能只有百分之二十或者更少。
另一个室友杰森史密斯已经早早起来,他似乎对考试信心十足,对课本连看都没有看一眼。钟煦和姜南在努力地复习的时候,他在呼呼大睡。
姜南理了理思路,这才发现这个星期天的行程被排得异常地满,上午是考试,下午有永湘乐团的练习,练习结束后要去体育馆边上的剑道场学习剑道,晚上还要去酒吧打工并且学习近身格斗和枪法。
三个人结伴出门,在宿舍旁的便利商店买了些早餐。早上七点半,正好是早间新闻的时间,便利店里挂着一台不大的电视机,那个身材矮胖的经理没事就爱趴在柜台上看电视。
“昨夜,唐人2区警方对贝弗利街78号进行了突击搜查,与一私贩军火的黑帮组织进行激烈枪战。当场击毙十二名匪徒……”刚播到这里,那个胖经理就按动遥控器转台,“一边说着,打吸血鬼就打吸血鬼,躲躲藏藏干什么,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钟煦正看得热闹,被突然转台显得有些郁闷,啃了一口手上的热狗就问胖经理说,“你怎么知道是警方在打吸血鬼?他们不是一直不承认有吸血鬼吗,只有格拉芙综合症啊。”
胖经理见有人搭话,就说,“官方是这么说,但是谁信啊,每隔几天就有和黑帮的枪战,这些年下来按新闻里说的,黑帮组织起来的速度都没他们消灭地快了。你们知道吗,就上次,忘记是几天前了,我还亲眼见过有吸血鬼……”
“什么?是真的吗?”钟煦对吸血鬼的话题总是很感兴趣,还想接着问,却被姜南一把拖出了便利商店,一边拖还一边说,“再不走就迟到了。”
钟煦抬手看了看表,本想说时间还早,但看到姜南一脸严肃的表情就闭上了嘴,跟着姜南向着主教学楼走去。一旁的杰森一直冷艳旁观,姜南脸色的变化都在他的眼中。走在二人身后的他不经意间就流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
无机化学基础是化学系一门非常基础的课程,考试并不简单。事实证明,突击复习的效果非常有限,姜南从见到试卷的那一刻起,就陷入了一片茫然。握着笔的手满是汗水,只能把脑子里哈记得的内容也不管对错都写到了试卷上。
就这么熬到了考试结束,姜南颤抖着双手把试卷交了上去。钟煦看起来答得不错,一脸轻松地过来问姜南,“姜南,答得怎么样?我竟然忘记了‘镧系吸收’产生的原因,昨晚我还特意看了。”
姜南的脸上还是茫然,钟煦便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就安慰说,“没事,学期末的那次考试过得去就好。下午是要去永湘练习吗?带上我一起去吧。”
姜南木讷地点了点头,刚刚的考试让他感觉像是一场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