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这名黑衣男子在轻松解决了黄稚等人以后,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笑着走向了姜南。姜南看着他的笑容,却感到了十分的寒意。尽管对再次使用手杖充满了畏惧,但他还是决定先度过眼前的危机再说。
就在他要使用手杖的时候,一只枯树干一样的手按住了他。姜南抬头一看,来的不是别人,就是不久前把这根手杖交给他的卡涅尔老人。
卡涅尔这时候还是蓝白剑条的宽袍,只是脚下多了一双木底的人字拖,看上去就像一个路边纳凉的普通老头一样。但他的出现明显出乎眼前的那名黑衣男子的意料,卡涅尔似乎是凭空出现一样。他斜眼向着一旁的那条深巷看进去,巷子两边的墙壁上几个深深的凹痕还在向下落灰。
“你要去试着控制它的力量,不要被它的力量所控制。”卡涅尔深邃的眼睛紧紧注视着黑衣男子,手搭在姜南的肩膀上轻声对姜南说,“如果你控制不住它,就不要完全信任它。”
说完,卡涅尔就缓慢地走向了那名男子,边走边说,“小子,你在商会里是什么角色,老头子不和没有名字的人打架。”
男子先前轻松的表情已经完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凝重,对眼前这个枯瘦的老人丝毫不敢轻视。他从拔出了手杖,说,“我只是个小小的理事。”
卡涅尔回头说,“快走,我会挡住他。”
黄稚几人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听到卡涅尔的话,不敢再有什么耽搁,道了声谢以后就忙不迭向着卡涅尔背对的方向跑了出去。
男子的脸色显出了几分怒气,但还是忍着不发作,说,“卡涅尔先生,商会和你一向没有什么过节,这条巷子我们也从来没有踏进去一步,今天你要是庇护这些小子,以后商会可不一定会保证这里还会这么太平。”
“太平?这是靠实力的。他是我为我的作品选择的主人,我怎么可能把他交给你。再说,约翰逊兄妹没什么脑子,你也没有吗?你们已经开始狩猎血族了?”
卡涅尔的一连串问题并没有让眼前的男子有任何的反应,只是将骨组织液注入了手杖,形成了一支两头都是一米来的宽刃长剑,看着卡涅尔说,“约翰逊兄妹是商会的人,我可不管他们的死活,只不过要是商会的人有所损失却没有什么收获,我这个批准他们行动的人可是要受刑罚的。”
卡涅尔生涩地笑了几声,古旧的手杖从宽大的袖子中滑到了手中,随即与眼前的男子生生地碰撞在了一起。
黄稚带着姜南等人一路向前跑,很快就出了这条一片漆黑的路来到了一个路口。这时身后传来了一阵剧烈的交战声,姜南不无担心地问黄稚,“卡涅尔先生不会有事吧?”
黄稚喘着粗气,说,“听说卡涅尔从小就生活在这里,如果没有足够的实力,也不会有自己的一块地盘了。既然他让我们走,他就不会有事。”
说着,黄稚就走到了最前面,刚才被那黑衣男子放倒时酸麻的感觉这时候还是没有消散,连视力好像都有所影响,黑暗中的东西看着都有些模糊起来。
勉强辨别了方向,黄稚就带着人朝着一个方向疾走过去。然而走了许久,却发现他们越走越偏,到最后已经完全失去了方向。黄稚知道,只要回到那有些灯火的主干道上他们就能够安全些,但眼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楼群,漆黑一片,四周都是铁丝栅栏。
黄稚和罗伯特对视了一眼,两人脸上都是为难的神色。出自这片不法之地的两个人从小都被告诫不要靠近这个地方,不法之地里还用铁丝网拦出了这么一片区域,想也知道这里的可怕了。
谁知道几个人在原地还没停顿多久,就又有一阵脚步声从左右以及身后传来。黄稚心中暗暗叫苦,“这些小喽啰怎么像是胶水一样,粘在身上就除不掉了。”
现在这几人的战斗力都大大降低,姜南如果运用手杖战斗又面临不知道的风险,不用手杖又基本等于没能力。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而脚步声却越来越近。
黄稚咬了咬牙,说出了他自认为十分丢人的决定,“跑!”
这个字一出口,几人就像是早有准备一样,向着没有脚步声的方向一头跑近了那片毫无光亮一团漆黑的高大建筑群。脚步声却紧追不舍,一点都没有停止的意思。
这一阵逃跑与追逐持续了约有半个小时,这片没有光亮的建筑群就像是一个街区,远比黄稚他们想象地要大得多,如果要绕过这个街区再回主干道,那没准要走到天亮了。而天亮之后,这片地方就会被封锁起来,到时候会发生什么,就更不知道了。
黄稚一行人带着追赶的血族在漆黑残破的街区不断地绕着圈子,但不久之后血族就分成了机组,分别追击视图截住他们。有的血族就飞到楼顶查找他们的踪迹,一发现就会有一组血族来上来攻击。他们就像是被训练成毫无感情的工具一样,为了达成任务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安危。
黄稚也不会想到姜南的那一声狂吼会引来这些麻烦,不由得又在心中责怪卡涅尔老头。几人刚打退了一组血族,一身狼狈的几人都意识到了这样下去根本逃脱不了。小路已经气喘吁吁,从出了巷子他就没有得到一刻的歇息,这时候他猛地从两侧的墙壁上跃到了楼顶,随后展开蝠翅飞了起来。
“他要干什么?难道要自己当诱饵?”加里没有防备,看他这样的行动,不自然地自问自答。
就如加里说得那样,小路的身影一现身,许多脚步声就被他吸引过去。
黄稚后背立即冒出一层冷汗,“阻止他!”
但这已经晚了,只听一声“砰”的枪响,空中的小路瞬间滞在了空中,一头栽了下来。
黄稚看到小路被击落下来,一脸悲恸,立即大声说,“快走!在那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