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具?什么道具?”姜南疑惑地问道。
黄稚对着镜子理了理发型,“晚上你就知道了。”
这一天的练习一如既往,几首一个月以后要公演的曲子合练之后,各个组照例回到各自的练习室里练习。时间在琴声中流淌地飞快,晚上九点的时候,乐团的成员便已经先后离去。黄稚还不忘向Elisa献殷勤道别。
姜南与黄稚留在了最后,他等着黄稚的答复。只见黄稚拿出了他的那个对讲机,说道,“罗伯特,我们结束了,你们什么时候到?……好的。”
关闭了对讲机,黄稚笑着说道,“走吧,罗伯特会来接我们的。”
姜南把小提琴盒放到了储物柜中,上了锁便和黄稚一起来到了音乐厅外的广场上等候。音乐厅周围这时候显得很是静谧,连环岛的流水声都听地分明。
不一会儿,那辆黑色的吉普便快速通过桥面驶到了两个人的面前。黄稚上前坐到了副驾驶座上,而姜南坐到了后座,后座上还坐着加里帕克和小路两个人。
“博比呢?”见后座上没有博比,姜南问道。
小路翻了个白眼,“他在酒吧值班。”说完又把身子探了上去,对着抱怨道“就是去买个‘海蓝手杖’,用得上这么多人吗?”
黄稚挥了挥手,没有理会小路的抱怨,便让罗伯特开车。
小路见黄稚不理自己,身旁的加里又在摆弄着手枪,也觉得无趣,便坐了回来,撅着嘴不再说话。
车内的气氛陷入了尴尬,姜南怯生生地问道,“什么是‘海蓝手杖’?”
“就是这个。”小路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嘲讽的机会,拿出了自己的剑柄。姜南看到这个剑柄,也想了起来,小路他们都有这个长得像是剑柄一样的武器。但至于怎么使用,他就完全没有头绪了。
“为什么这个被叫做手杖?”姜南还是不解。
“因为无论什么时候它都是最好的拍档。”小路看着自己手中的“海蓝手杖”得意地说。
罗伯特开车极快,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便开出了唐人2区。又过了将近两个小时,这辆车子便来到了一片没有任何霓虹,只有篝火或者火把照明的地带。
车子挺稳,几人都走下了车,黄稚拍了拍姜南的肩膀,张开双臂,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背对着这片区域高声说道,“姜南,欢迎来到地狱。”
姜南被他的话吓了一跳,毕竟这个地区也有不少住宅街道,却连一盏路灯或是霓虹都没有。看着有些得意的黄稚和有些呆愣的姜南,小路又翻了个白眼,罗伯特还是没有表情,只有加里走了过来,说,“到这里了还有心思开玩笑,办完事赶紧走,这地方一刻都不想多待。”
见被人拆台,黄稚也显得正经起来。停车的地方是一片废弃已久的广场,一边堆满了残破的汽车,而黄稚他们停车的地方被清理地还算干净,停满了豪车。几人的老款凯迪拉克伍德就显得普通了很多。
几人正要进入前方亮着火把的街市,几个身形瘦小的混混跟着一个披着外套叼着烟的壮汉便围了上来,“哟,停车?100希尔!”说着便向着走在最先的黄稚伸出了手,另外几个混混乘机拦住了几人的去路。
姜南见这几个混混来意不善,心中便有些紧张。黄稚神态自若,看到几人就笑嘻嘻地走了过去,“赖斯先生,怎么今天是你值班啊。”
眼前一脸横肉的赖斯,把烟蒂往地上一丢,吐了口烟,“黄稚?又回来啦?”
虽然这么寒暄着,但伸出来的手却丝毫没有收回去的意思。黄稚只好无奈地掏出钱夹,拿出一张100希尔的纸币递了过去。
收到钱的赖斯嘿嘿笑了两声,便站到了一旁,把路让了过去,“祝你们有个美好的夜晚。”说完这话,赖斯便露出了一口黄牙笑了起来。
黄稚的脸上已经见不到笑容,只是迈步走向了前方的街市。其余几人紧随其后,不愿与这些混混多相处哪怕一秒钟。
N市的其他各区这个时候多数都已经慢慢沉睡,而这个地方却如同刚刚苏醒一样,许多人正从四面八方聚集过来。这片地区隐隐被一些建筑或是废墟围成了一座堡垒一般,铁丝网随处可见,隐隐还有人不怀好意地从铁丝网中向外四处观察。
这么昏暗的环境当中,这些躲在暗处时刻保持戒备的人也只有血族才看得见。
这是姜南第一次来到这里,不禁好奇地发问,“黄学长,这里是哪里?”
黄稚显然已经忘记了先前的不快,这时候便笑着回答说,“除了‘罗马第0区’,N市还有哪里称得上是地狱呢?”
这个时候几人刚刚进了这座“堡垒”,黄稚话音刚落,一个繁华的闹市立刻展现在了眼前。黄稚看着眼前的一切,觉得难以置信。姜南听说过“罗马第0区”,但从来不知道它真的存在。
在这座戒备如此森严,警力密布各处的城市之中,竟然有这么一片不法之地。枪械和弹药被摆放在地上像是日用品一样被兜售,血兽或被拴在铁链上或被关在笼子里等待着来往人流的选择。路旁的摊位上,甚至还有各种色彩各异的针剂售卖,就连穿着暴露做着皮肉生意的女郎也是随处可见。
“这里处于‘罗马1区’的边缘,‘罗马1区’就是无法无天的地方,这里简直就是被抛弃的地方了。”黄稚不断地介绍着这个地方。
“你怎么会对这里这么熟悉?”姜南好奇地问道。
黄稚没有说话,反倒是罗伯特答道,“因为我和他都是在这里长大的。”
这时候,一个人被从路边一个破烂酒吧里踢飞出来撞在了酒吧外的一堆垃圾上。紧接着,只听到两声枪响,那人的胸口便多出了两个弹孔。
“疼死老子了!”那人咋咋呼呼叫了一阵,便拔出随身携带的军用匕首,剖开胸前的皮肉,将子弹抠了出来。随即便站起身来冲回了酒吧,只留下周围一众人的哄笑,似乎这种情况在这里,只是一出闹剧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