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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破案

我听到警察来了,顿时睡意全消,连忙出去看,警察果然来了,还带着警犬,几乎全村的人都聚集到鲁家大院门前,出了命案,又和鲁家有联系,大家都觉得这事很邪乎,现场的气氛很沉重。

警察勘查完现场,拍了一些照片,然后将里面的尸体从房间里抬出来。

尸体盖着一块白布,不用揭开布就能看到,那尸体没有头,脑袋的位置有两个叉叉,那应该是那两只牛角,依然插在他脖子里。

我第一次看到这尸体的时候,并不确定他到底是鲁老爷还是刀疤,因为他身上穿着鲁老爷常穿的那件衣服,但现在我知道,鲁老爷安静地躺在棺材里呢,只剩下了一副骨头,这死的人肯定的是刀疤。

大家围在四周,脸色惊惧地看着那块白布,没人敢上去扯开,并且警察也不会让人靠近的,就在这时,人群中挤进来一个人,竟然是在地上爬着,想朝那尸体爬去,这个人就是王孬子。

警察连忙拦住,王孬子一会哭一会笑,表情很诡异,看上去已经精神不正常了,嘴里胡乱说些吓人的话,说什么鲁老爷变成了牛头鬼,要来村里吃人了。

警察怕王孬子靠近尸体,就将他铐住,然后问村长关于王孬子的事情。

王孬子平时无赖耍横,没人喜欢他,不过他落到现在这个样子,也确实挺可怜的,村里人都觉得他做了对不起鲁老爷的事,所以才会疯掉,但他嘴里刚才说的什么牛头鬼要来此人太吓人了,所以大家都非常惶恐。见大家这样,我感到隐隐不安,要是有人发现鲁老爷的坟也变成了一头牛,那岂不是坐实了王孬子的胡话,赵家坡的人还不都被吓坏了。

我悄悄地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堂叔,他却非常认真地对我说不能再回去对坟堆动手脚,因为马上警察就会派人去鲁老爷的坟那里检查。

难道警察也相信王孬子的鬼话?堂叔摇头说警察就是不相信,所以才会去鲁老爷的坟那边查验,然后给大家辟谣。

我心里一凉,这样一来,那不坏菜了吗,相信警察看到坟堆变成那个样子,也会觉得王孬子所说不虚呢。

到了那个时候,全村的人就无法正常生活了,当初和堂叔定下那条迷惑计的时候,没考虑到大家的承受能力,我不能因为自己的事连累大家,不过这事也不好当着这么多人说,我心里暗下决定,盯着警察,他们要是派人去坟堆那里,我就跟过去和他们解释。

果然,警察和村长说了许久之后,其中一个警察和村长一起走了,剩下的警察继续留在现场勘查,其他人也都没在意,以为警察是向村长了解村里的情况。

我连忙跟在村长后面,只见他们先是朝村委会方向走去,然后到没人的地方,突然拐弯,直奔村外山坡上的坟场。

还真让堂叔说对了,他们果然是去看鲁老爷的坟了。

我跟在后面,打算等他们发现鲁老爷坟堆异常的情况后再向他们交底,但随即我看到的一幕让我没必要再这样做了。

因为鲁老爷的坟堆又有新变化了。

牛角和牛尾巴都没有了,坟堆上我和堂叔精心弄的封土也被挖开了,鲁老爷的棺材被打开了,光天化日下敞开着。

我心里一紧,这是什么情况?!

本来我以为整件事情我和堂叔是最清楚不过的,唯一疑惑的地方就是那个骷髅,不过我后来想想那骷髅极有可能是人装的,就像一开始刀疤吓人一样,刀疤是被那骷髅杀死的,王孬子是被刀疤还有自己心里的鬼吓疯的,这样所有的事情都能说通了,但现在的发生的事情,好像没我想的那么简单。

鲁老爷的坟被破坏得不像样子,棺材盖撬落在地上,我很想到跟前看看棺材里面的情况,但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理由,硬跑过去会让警察怀疑,所以只好远远地看着。

村长显得很惊慌,在棺材四周看来看去,不停地对警察说着什么,那个警察仔细地看着坟堆周围,还不时弯腰查看地上的脚印,我心里暗想,自己昨天穿的那双鞋也不能要了,这里肯定留有我的鞋印。

他们在坟堆旁看了好一会,村长后来想和警察把那棺材盖子抬起来合上,但那盖子太后,他们两个人根本太不起来,无奈只好放弃,然后又在坟堆四周看了一会,朝我这个方向走来,我连忙躲进旁边的灌木丛里,蹲在里面不敢动。

“警察同志,这事难办了,这里的情况千万不能让村里人知道啊。”我远远的就听到村长的话。

“这件事和蹊跷,不过你我刚才都看见了,这棺材里面也没什么异常的,我猜可能是什么盗墓贼干的,也许听说鲁家以前很有钱,所以趁着村里发生了命案大家都在村里的时机掘坟盗墓,咱们不如就来个将计就计,你我回去就对村民说,刚才我们已经打开了鲁老爷的坟墓,没有什么古怪,可以让大家来看看,这样才能祛除迷信。”那警察倒挺厉害,居然能这样想。

村长停住脚步,想了一会,挠着脑袋叹气道:

“你说的确实是个好办法,不过就是对不住鲁老爷了,死了那么多年还要遭这样的罪,真是作孽哟。”

警察安慰了他几句,村长叹息着和警察离开了。

我等他们走远了,才从灌木丛里出来,跑到鲁老爷的坟墓前。

盗墓贼,权且认为那个警察的猜测是对的,盗墓的方法可谓非常粗暴,没有丝毫的技术含量,直接就是挖开坟堆,撬开棺木。

不过,看到棺材里面的情况我大吃一惊,因为这棺材里面和我昨夜看到的情况完全不一样!

里面的棺液没有了,并且里面的那具骸骨上面,竟然还有一件衣服!

昨天夜里,我掉进棺材里用脚搜寻钥匙时,能很清楚地直接感觉到鲁老爷的骸骨,完全就是只剩下骨头了,没有衣服,也许衣服被那棺液浸泡的时间久了,泡烂了,现在棺材里的这件衣服,虽然看上去也非常像是死人穿了许久的,但我知道,这绝对不是鲁老爷身上本来的那件。

难道是盗墓贼后来良心发现,给鲁老爷的骸骨上穿了件衣服?这可能性太小了,不过保险起见,我找了根树枝,拨开衣服,看看这衣服下的到底是什么情况。

衣服里面是骨头,看上去确实是死了许多年的样子,不过我第一感觉这具骷髅不会是鲁老爷的。

因为这具骷髅很干净,上面一个虫子都没有,昨夜那些尸虫可把我恶心得够呛,但这具骷髅身上没有一个虫子!

还有,昨夜我滑进棺材里,在里面乱扑腾,鲁老爷的骸骨都被我踹得散架了,但眼前的骸骨排列完好,一点都没有错位!

种种线索都表明,鲁老爷的遗骸被人换了!

这事太诡异了,谁会闲着无聊干挖坟换尸的事?

一般盗墓贼都只窃取墓中的陪葬物,不会动墓主人的,不过听说也有专门盗取尸体的,但那是保持完好的千年干尸,没有谁盗取一副毫无价值的骷髅的,

我觉得这件事越来越像个迷了,自己好像不知不觉的就掉进了一个漩涡中,我不知道漩涡里面是什么,但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东西等着我。

我绕着坟墓看了一圈,没有其他更多的发现,估计很快村里人就会按照刚才村长和那警察说的来“参观”坟墓,澄清谣言了,我不能再呆在这里了。

回到村子,大家依然还聚集在鲁家大院前,警察现场勘查工作基本结束了,正和村长一起在鲁家的过堂里开会,堂叔看到我,急忙拉我到没人的地方,问我干啥去了。

我把刚才看到的鲁老爷坟墓的情况告诉他,堂叔听完也是脸色一变,皱着眉头不说话。

那边警察讨论完了,一个看上去好像领导模样的警察出来说话了,大家都安静下来,仔细听他讲话。

“乡亲们,大家静一静,经过我们刚才的勘查,案情已经初步明了,这是一起盗窃案,同时还是一起盗墓案,作案的至少有两个人,因为分赃不均,发生械斗,其中一个窃贼被同伙杀害。”

大家听了顿时在下面议论开了,我也吃了一惊,盗窃案?警察这么快就有结论了?他们怎么断定刀疤是被同伙杀害?那黑骷髅难道是他的同伙?

不过我很快就意识到,这只是警察的一个计策,并不是真正的案情,他们这样说,肯定是出于维护村子里大局稳定的角度。

“鲁家以前是个大户人家,所以窃贼就来打他家的主意,除了这个院子,他们连鲁家的坟也没放过,这一点我们也预料到了,刚才我们的警员就去鲁家坟墓勘查,果然发现坟墓被盗,所以啊,这是一起恶劣的盗窃盗墓杀人案,绝不是什么鬼怪作乱,大家可以去坟墓那里看看。”

果然,警察开始说起鲁老爷坟墓被盗的事,居然还动员大家都去看,这已经不是在破案了。村民们本来被王孬子弄得神经紧张得不行,听警察这样说,都松了一口气,纷纷跟着村长和警察去坟场那里,我本不想再去,但堂叔非要拉着我也跟过去,说我们不能表现得和其他村民不一样,那样会招致警察的怀疑。

跟着大部队又来到了坟场,堂叔拉着我也凑到了坟前,又看了一遍,其他胆小的只敢远远地看着,胆大的会凑到棺材跟前看里面的骸骨,边看边议论,乱哄哄的好像集市一样。

看罢多时,村长招呼几个壮汉,将那棺材盖子抬起来,重新盖上棺材,又让人去寻了几根大钉,将棺材封死,再将那坟堆重新封好。

村民们眼见鲁老爷和其他死者一样,老老实实地躺在棺材里,连坟墓被人掘了都没反应,哪里有半点鬼力,所以都放松了,不过当着鲁老爷的面,也不好太轻松,反而都是气愤填膺的样子,骂盗墓贼丧尽天良,同时还不忘祈祷鲁老爷阴间吃好喝好。

警察见目的已经达到,说了几句结束语,然后村民们各自散开回村,警察将刀疤的尸体装上警车,和村长又交代了一会,开车离开了。

大家又恢复了以往的生活,关于鲁家的种种传言终于散去,唯一不正常的,就是王孬子,他的脑子是彻底孬掉了,不过大家觉得他这样挺好,比原来那个无赖要强多了。

这也算最好的结局吧,没人怀疑到我和堂叔头上,并且村民们也没受到什么影响,不过这件事完全没有结束,还有那么多谜团没解开呢。

晚上,我和堂叔吃完饭,猫在他的房间里看那把钥匙。

那个木椟大部分都是完好的,堂叔将钥匙放到木椟上面的花纹里,恰好能对上,不过木椟已经被外力强开过了,所以即便是钥匙对上,也没有什么反应。

就在这时,外面有人来了,说要找我,我们急忙将木椟和钥匙藏起来,听着外面的动静。

来的是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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