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
夜色渐已朦胧,繁华的洛阳城灯火通明,毫无黑夜的寒冷和孤寂。黑夜掩饰不了的是繁华,同样掩饰不了的还有罪恶。驿站中冷凤站在楼顶,目光投向君阁的方向,那里有相思不得见的他。正时春季,洛阳夜晚的风中有穿透衣衫的寒冷,也有那沁人心肠的花香。此时的冷凤,却早已沉浸在黑暗的萧瑟与落寞之中。
“你在等我”身后突然传来男子声音,白衣在冷风中飘摇不定,俊逸的面容找不到一丝的表情,是冷漠,还是无动于衷。她知道,他终究会来。她在黑夜中相思断肠,他又如何能独坐阁楼,气定神闲。
“你终究还是来了,十三年,我等到了,可是却早已梦里看花,物是人非。”冷凤头也不回自语到。
“阿冷,所有的一切都过去了,接下来的一切交给我好吗?”那冰冷略带苍白的脸上也终于难以遮掩此刻的情深。“能告诉我这么多年你所经历的事吗。”她的脸上没有了往日遮去面容的黑纱,幽岚看着一脸苍茫的冷凤,这一刻他好想冲上前去,给她自己所有的温暖,然而轻起的脚尖终究还是落下了。
“岚哥哥,我们还能回的去吗?经历的一切说了怎么样,不说又能怎样。从杀一人到杀十人,百人,到最后自己都不知道杀了多少。”冷凤说到,倾城绝色的容颜没有一丝一缕的波动,就好像所说的是别人的故事一样。
夜色弥漫了整个天空,属于黑夜的繁华,也渐渐落下了帷幕,一切就这样静了下来。
幽岚沉默了,一双足以倾尽无数少女的眼眸,寒光若隐若现,起伏的胸膛像是在诉说着心中的痛。她的痛他有何尝不懂,十三年,所有的孤独,寂寞,铸成了手中所谓的孤寂的剑。墨魂谷中的生活,每一声轻呵,回应自己的只有冷冷的剑吟和瑟瑟的风声。
“阿冷,对不起,我终究还是来晚了。”此时此刻除了一句对不起,幽岚找不到一句可以代替的话语,即使如此也显得苍白无力。
冷凤笑了,笑容里充满了无奈,是对命运的屈服,前途陌路的无助。江湖的杀戮,她早已厌倦了这个双手沾满鲜血的自己,命运面前一切都是如此无力。
“岚哥哥,你还要我吗?”阴冷的月光映在冷凤的脸上,这也许是她最后的一根稻草,就像这片黑夜中那抹皎洁的月光,真是存在,却永远抓不到。
“如若要我,苍天为证,天下为媒,我等你。”冷凤的话,响彻了整个黑夜。
“我答应你,苍天为证,天下为媒”也许上一秒幽岚无心天下,然而这一秒,幽岚看着脚下这片江山,笑了。“离恨剑在你手中吧,好好待它,如果有一天终究逃不掉问情离恨的命劫,我希望是你执剑。”幽岚始终盯着远方,没有人看到他眼角似有似无的泪光,也许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吧。
没有人知道在那小小的阁楼之上,一句承诺‘苍天为证,天下为媒’,决定了未来八年时间里江湖的格局。
既然你要江山,我便给你,与我来说,无你处,无江湖。看着眼前的女子,幽岚这样想着,可是眼前的女子是否会懂呢。
繁华终究在黑夜的侵蚀下完全隐匿,万物睡去,期待着下一刻的黎明。黑夜中的两个身影,寂静无声,一个看着远方,一个低眉惆怅。直到远方的天空泛起微光,两个身影才消失在楼阁之上。
……
命运。。如果真的有人类所谓的命运的话。那么命运的转轮从开始转动之后。所有人都在命运的流程里生、离、死、别,随着命运之轮的转动永不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