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机(Hijack),即以武器或威胁等暴力手段劫持飞机的行为。另外“Hijack”一词泛指对船舶、汽车等交通工具的占领劫持。
“Hijack”一词据说源于劫车大盗抢劫前假装成搭便车的路人,拦车前先假装友好,跟司机打招呼时说“Hi,Jack!”,后引申为劫持飞机、汽车等。
自1931年南美洲秘鲁发生世界上第一起劫机事件以来,1940年代后期至1950年代后期,社会主义国家逃往资本主义国家的政治逃亡性质劫机事件多有发生。19世纪60年代后期至19世纪80年代前期,巴勒斯坦人民解放战线(PFLP)、日本赤军、德国赤军(BAF)等极左激进派组织了多起劫机事件。近年来著名劫机事件有盖达组织策划实施的“911恐怖袭击事件”。
各国为应付这种情况,完善了机场保安系统,并创立了处理劫机事件的特种部队。19世纪80年代至19世纪90年代劫机事件相对有所减少,但是2001年9月11日美国发生的“9·11”恐怖袭击事件,使得防止劫机再次成为世界性课题。
“澳门小姐”号劫机事件
1948年7月,亚洲发生第一次劫机事件,一架国泰航空公司的飞机由澳门飞往香港,被4名乘客劫持,驾驶员和副驾驶员被杀,飞机坠毁在海中,25人死亡。而飞机上唯一的幸存者也是劫机者之一的黄裕在收监几个月后,竟被无罪释放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澳门小姐”号坠落在水面在整个民国时期,澳门由于其独特的地理位置和国际地位,成为内地向海外偷运和走私黄金的中心和中转站。不少军阀、政要、富商乃至抗战时的敌伪汉奸,都曾以广州—澳门—香港为线路,转入或转出黄金财产。澳门葡籍大亨罗保与华人富豪梁昌瞄准这一生财之道,于1948年4月合资兴办澳门航空运输有限公司,开设了澳港两地航班,专供有钱人携钱带金。开业时,还邀请了澳门总督柯维纳主持该公司唯一航机“澳门小姐”号的命名礼。这条航线全程仅20分钟。澳门当时没有陆地机场,所以选用水陆两栖型飞机。4月9号,“澳门小姐”号开通,搭乘航班的都是些西装革履的富商豪客或是珠光宝气的阔太小姐,很快这条航线便被人们称作“黄金航线”,一些贼人也开始盯上了这趟飞机。
1948年7月17日,渔民冯万有一如往日,在九洲洋距澳门约四海里处撒网捕鱼。下午6时半左右,他正在收拾渔获准备返回港口,忽然,听到天上传来隆隆的飞机声,冯万有早已习以为常了,因为最近几个月来,一到渔船返航时刻,从澳门起飞的“澳门小姐”号定会准时穿越渔区上空。不过这次冯万有却感到有些不对劲,因为飞机飞得歪歪扭扭、忽高忽低并偏离了航线。突然,就在前方不远处,飞机竟一头栽入大海。目瞪口呆的冯万有连忙把渔船驶过去。他发现水面上有一人紧搂着木块,在海波中起伏漂浮。当时,落水者已陷于半昏迷状态。冯万有将其救起后,发现他的一条腿已折断,全身还有多处受伤。见周围已没有生还者了,冯万有便驾船赶紧将受伤者送往岸上医院。
正在接受救治的重伤员,正是该趟航班唯一的幸存者,也是唯一能解开坠机真相的见证人。于是,澳门警方在病榻旁对这个自称黄裕,约三十五六岁的伤者进行盘问。黄裕说,飞机在飞临九洲洋附近时,突然发生爆炸,机上乘客都被震晕了,自己也失去知觉,不知自己是怎样被送入医院的。他还说,以前自己在乡间务农,近年转往澳门找工作,但一直没找到。后有朋友介绍自己赴香港找工作,机票也是朋友送的。
但当警方问他到香港将在何处落脚和工作,送票的朋友又是何人时,黄裕便回答得支支吾吾,甚至牛头不对马嘴。警方见状,即将其转送到澳门警察医院做监护治疗,以防线索丢失。
经过分析,警方发现此次坠机事故疑点极多。“澳门小姐”号为四引擎新式水陆两用机,设计严密,安全系数很高,即使两套引擎同时失灵,也可滑翔至海面,不可能出现俯冲坠毁的结局。而目击飞机失事的渔民还说听到几声类似枪响的声音。更怪异的是,黄裕遇救时居然穿着救生衣,明显是早有准备。于是,港澳双方遂合力打捞坠海客机,以便获取全面线索。
第3天傍晚,“澳门小姐”号的残骸终被捞起,部分遇难者的遗体也同时出水。经多位刑侦专家仔细验尸勘查,发现一名美国乘客被子弹洞穿左胸,副机长麦都夫被子弹打穿后颈,一名中国乘客赵昌则被钝器击裂后脑。警方还发现飞机内壁留有数道清晰的弹痕和几个弹孔,而且弹孔金属外翻,是从内朝外的枪击所致。在机舱内,警方还找到弹壳两枚及一颗未发射的子弹。显然,飞机失事前机舱内曾发生过惊人的搏斗和射击。警方通过追查乘客的背景,发现他们大多来自上流社会,唯独3名姓赵的中国人和生还者黄裕背景不明。一名叫赵三才的中国乘客,穿着西服却腰缠黑绸带,珠三角“大天二”(注:地痞、恶霸)的打扮,加之新皮鞋的后跟是空心的,十分可疑。
警方通过售票记录查得,赵三才、黄裕以及另外两名死者赵一明、赵昌的机票是同一时间购买的,四人均来自中山县第八区(即斗门县)。一周之前,四人也曾买过同一航班的机票,后来不知何故,由一名妇女前来退票。进一步调查又发现,黄裕原名黄关裕,他和另外三人在家乡均非善男信女,早有鸡鸣狗盗之劣迹。其中,赵一明是归侨,曾在菲律宾学过飞行技术,二战期间当过飞行员,有赌博恶习;黄裕则有持枪历史。
为了将案件查清,澳门警方通过媒体发出假消息,称航空公司将会对空难死者家属作出巨额赔偿,请亲属速来认尸及登记,如亲属不在澳门,可以找朋友代为办理,以便引诱劫机犯同伙上钩。警方还将有嫌疑的赵一明等3人的尸体照片和名字公布,但迟迟没见他们的亲属前来认领,反倒有个女人多次到医院打听黄裕的情况。
于是,警方安排一名线人,装作被警察打伤的“烂仔”(注:方言,流氓),脸上涂上猪血,住进了黄裕的病房。线人满口江湖黑话,很快被黄裕认为是“难兄难弟”。不久,那名女人又来打听情况,警方故意让其与黄裕随意会面。由于他们相信住在同一病房的线人是自己的同道,终于有一天,女人低声问黄裕:“怎么把事情弄成这样子?”黄裕便一五一十讲述了经过,而这一切,都被线人一字不漏地听到了。
该名妇女姓赵,是个寡妇,乡人称其赵二妹,是赵一明同村老乡,一周前帮黄裕等人退机票的就是她。警方急赴赵二妹在澳门的居所,搜出物证黑色绸纱腰带一条,此物专为腰间插放手枪之用,与机上死者的相同。随后,警方再次审讯黄裕。
审讯时,警员拿出一张当天的“香港报纸”(假造的),指着其上的新闻对黄裕说:“赵一明等三人获救后已在香港招认了,说你是劫机主谋!”然后,根据从“病友”探得的情况及赵二妹的口供,将劫机过程说得头头是道。黄裕猛地在床上撑起身子,大喊:“不关我事!”说劫机行动全是赵一明等人策划的,并供出了劫机详情。
原来,黄裕等人认为在乡下捞不出名堂,便瞄准了“澳门小姐”号。1948年7月11日,4人窜到澳门,购买了当日的机票,谁料天公不作美,风雨交加使不少乘客退了票,4人觉得此次航班油水不足,遂托赵二妹退了票,再等时机。
7月17日,4人乔装打扮,西装革履地登机了。其中3人分别将3支左轮手枪用黑绸纱带绑在大腿内侧,子弹则由赵三才藏于挖空的鞋后跟内。当时,人们还未听过有劫机事件,机场保安措施自然没有这么严密,随意查一查就让他们登机了。
飞机升空后,赵一明、赵昌持枪踢开舱门闯入驾驶室,赵一明用英文命令外籍机师让座,准备把飞机劫持到中山平塘湾的沙洲芦苇荡着陆,再行逐个搜身劫财。但机长嘉拉马不肯就范,相持不下之时,客舱内又传来打斗声。原来,一位美国乘客不惧匪焰,一手架住赵三才拿枪的手,猛然给了他一记下勾拳。赵一明和赵昌回身朝美国乘客举枪就射,并喝令所有乘客举手。
见状,机长嘉拉马立即拉动操纵杆,故意让飞机翻侧,以晃倒劫匪。副机师麦都夫则抄起身边扳手猛击赵昌后脑。见赵昌倒地,赵一明回头连开几枪,击中两名机师,飞机失控,终于向下直冲九洲洋。在机尾负责指挥的黄裕在飞机左右摇晃之际,顺手抓到一件救生衣套在身上。也算他命大,居然被摔出机外而幸免一死。
此前,全球从没有发生过劫机案,因此,1948年7月21日澳门警方对外透露可能是劫机引致空难时,遭到省港澳媒体的普遍质疑。最终,当事件真相水落石出后,中外舆论哗然。各地报纸在报道此事时纷纷冠以“世界奇闻震远东”、“古今未有之空难”等标题。然而,令人不解的是,唯一幸存的“案犯”黄裕在收监几个月之后,竟被“无罪”开释了。
对于其中的原因,内部传闻说,如果黄裕死不认罪,飞机就属于自然坠毁,保险公司就得付出巨额赔偿金,于是,保险公司买通了黄裕和有关人士,让黄裕招供为劫机案,但与自己无关。这样,黄裕既可免罪,保险公司也无需赔偿。
黄裕获释后返回中山老家,腿伤经治疗逐渐康复。解放初,他因再度作奸犯科坐了4年牢,死于1968年。
知识点水陆两用飞机
水陆两用飞机就是既能在水上起飞和降落,又能在陆上机场起飞和降落的飞机,又称两栖飞机。水陆两用飞机的船身或浮筒上装有供陆上起飞着陆用的起落架。它与水上飞机的上、下水装置不同,能经受着陆时的巨大撞击力并吸收撞击能量。水陆两用飞机的起落架是可收可放的,在水上起飞降落时起落架处于收上的位置。如今水陆两用飞机可能在航空制造业中最具发展前景。
“淀”号劫机案
作为日本发生的第一起民航劫机事件,“淀号劫机事件”是日本战后史上的一个重大事件,这次由日本红色势力策划的劫机事件在世界范围内引起了巨大的反响。
要了解“淀号劫机事件”的来龙去脉,首先要从二战后的日本赤军组织说起。日本的赤军组织起源得从20世纪60年代的日本学生运动说起。当时,一些激进的学生团体站在民主运动的前列,他们反对议会道路,主张激进的革命斗争。赤军组织就是新左派中极左的一支。
1969年5月,盐见孝也、田宫高麿等激进派组成了“共产主义者同盟赤军派”。该派的议长为京都大学的盐见孝也,其“政治局成员”包括军事委员长田宫高麿等7人,中央委员24人,包括重信房子、山田孝等。此外还有普通成员400多人。这些成员主要以京都大学、立命馆大学、同志社大学的学生为中心,还包括90余名高中生。
当时,田宫高麿等人认为,“不能只在日本国内进行革命,应该改造社会主义各国,作为日本革命的基地,也作为世界革命的国际基地。先在社会主义国家做好武装斗争的准备后,再重新登陆日本”。所以他们劫机飞往朝鲜,因为他们认为,朝鲜是地理距离最近的“和帝国主义有敌对关系的国家”,是“敌人的敌人”,是“最近的反美国家”。
1970年3月31日上午,以田宫高麿为首的9名“赤军派”成员登上了从东京羽田机场飞往板付机场(现在的福冈机场)的日航351次航班。7时33分(东京时间),当飞机飞到富士山上空时,田宫等人手持日本刀、炸弹等武器实施劫机计划。当时机上有乘务人员7名、乘客122名,这129人被当做了人质。当时被劫持的是被称为“淀”号的波音727喷气式客机,此事也被称为“淀号劫机事件”。
劫机者把机上的男乘客赶到靠窗一侧,再用携带的绳索将他们捆绑起来。一部分劫机者冲入驾驶室,控制了飞行员相原利夫,命令机长石田真二和副驾驶江崎悌一将飞机开往平壤。机长以这架飞机飞的是国内航线,去朝鲜燃料不足为由,要求给飞机“加油”。劫机者表示同意。8时59分,飞机飞抵板付机场,日本警察和自卫队试图采取一些措施使飞机滞留机场,但这些活动反而刺激了劫机者,他们要求飞机起飞。在这种情况下,机长以同意再次起飞为条件,说服劫机者释放部分人质。13时35分,包括病人、妇女、儿童、老人在内的23名人质获释。13时59分,飞机再次起飞,飞往朝鲜方向。
“淀”号沿朝鲜半岛东侧向北飞,到14时40分,航向向西变更。这时,在“淀”号的右侧出现了一架隐藏了国籍的战斗机。战斗机的驾驶员示意机长降落,然后飞走了。(也有一说是并没有隐藏国籍,出现的是带有韩国空军标志的战斗机。)“淀”号越过了北纬38度线,但由于朝鲜南北停战线与三八线并不完全吻合,实际上“淀”号还在韩国领空内,副驾驶认为已进入朝鲜,用英语向指定波段呼叫,但没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