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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在邮车上的十二位旅客(1)

冰雪覆盖着大地,寒冷充斥着整个世界,满天的星星一眨一眨的,在寒冷中诉说着古老的童话。冬季的夜晚,一切都悄无声息。

“嘣”的一声,远处传来了瓦罐的破碎声,打破了夜的静寂。远处教堂的钟声敲响了,这是神圣而美妙的除夕夜,家家户户此时的钟表刚好都敲过了十二下,预示着新的一年开始了,新的生活开始了。

此时,远处的街上传来了邮车“哒得!”的声音,邮车从街那边走来,在街的中间停下了,这辆破旧的邮车里坐着十二个人,坐得满满的,所有的座位都坐满了人,就连位子和位子之间的空隙也被行李挤满了,整个车上一点空隙也没有。

“新年好!新年好!”每家每户都发出同一个声音,所有的人们都在相互祝贺这辞旧迎新的时刻。此时,每个人都举起斟满祝福、斟满希望的酒杯高喊着:“为了明天会更好,干杯!”

“祝你新的一年里工作顺利,身体健康!”他们每个人都说着,“祝你吉祥如意,事事顺心!”

诸如此类的祝福很多、很多。的确,这些都是大家的美好心愿。此时,每个人的家里只有欢声笑语和酒杯碰击的声音,一切都沉浸在欢乐、祥和的气氛中,然而,街上邮车上的那十二位异乡的客人,却挤在那里,没有美酒,没有祝福,冷冷清清地坐在破旧的邮车里。

这些坐在邮车里的人是干什么的?在这个时候不同家人在一起而飘泊他乡,也真是有些让人伤感,他们每个人都带着护照和行李,车上还装着许许多多送给城里人的新年礼物,这一切都让人想不通,这帮陌生人究竟是干什么的,来到这里做什么,为什么还带那么多礼物?

“先生,早上好!”他们对在外面巡夜的卫兵说。

“早上好,先生们!”卫兵也回礼似地说了一句,虽然还在深夜,但时钟已经敲过十二下,新的一天已经开始,所以要说“早上好!”

“先生,您是干什么的?来这干什么?您能告诉我,我该怎么称呼您吗?”巡夜的卫兵客气地询问第一个下车的人。

“这是我的护照,里面写的很清楚,您自己看吧,看完你会知道一切的!”这个第一位下车的人说,这个人看来很有钱很气派,大家一看他那身打扮就会想到这一点,厚厚的熊皮大衣和一双高高的长统皮靴。“我就是会给大家带来许多希望、憧憬的那个人。”第一个下车的人补充道,“天亮以后你再来找我吧,如果大家想有一份新年礼物的话,我会满足大家,因为我有大把大把的银币,这都将作为礼物分给在这里的每一个人,另外,我还会在这所城市开展各种舞会,准备了满满三十一场,也不会多,也不会少,在这月里每天一场。假如再让我举办舞会,那是不可能了,因为我没有更多的夜晚来举办舞会,我的那只大船已经被雪覆盖了,但是,我还有另一间房可以利用,那里却很温暖,我实际的职业就是这个——一个批发者,人们习惯叫我‘一月!’”

紧接着,邮车上又下来第二位先生,他也是一个气派的大富翁,他是娱乐业和服务业的精英,歌舞晚会、化装舞会、戏剧表演、杂技魔术,所有大家所知道的娱乐活动,都在第二位下来的先生的经营和管辖范围之内,他手里提着一只木桶,这就是他的行李,也许所有的活计都装在那里,也许装了别的什么。

他指着手里的桶向卫兵说:“这只木桶是专门在尾悔节时敲的,到那时,从里面变出的东西多种多样,说不定就是只小猫咪!我就是专门逗别人乐,让别人开心,让别人高兴,同时也让自己开心的人。但是我有个特点,我的寿命很短,我是我们兄弟几个中寿命最短的一个,我只能活二十八天!有时上帝恩赐会让我活二十九天,但是,我不认为多这么一天会起多大的作用,万岁!”

“先生,请您小点声,吵醒了这里的居民!”卫兵客气地对这位娱乐业的大富翁说。

“我就这么大声,我就这么大的嗓门!”第二个下车的人说,“谁敢阻止我这么大声,我是嘉华年会的王子,自从有我那天起,我就用‘二月’这个名字来往于各地,并用这么大声说话。”

二月还没说完,车上下来了第三位先生,他一副吃斋公的脸孔,但是,他的身上却有一种盛气凌人的味道,这也难怪,他与“四十骑士”有血缘关系。这第三位先生是个天气预言家,他的预言都是那么准,他说明天下雨,你出门时一定要带上雨具,否则你会被雨淋湿的,但是预言天气不是什么有油水的工作,因此,他觉得斋戒更符合自己的身份,他穿得也很朴素、淡雅,他身上惟一的装饰品是一束紫罗兰花,而且是很小的一束。

“‘三月’别挡住门口!”第四个要下车的人就这样喊着,并且推了一下门口的“三月”,“‘三月’还不赶快到卫兵室去,那里有可口的杜松子酒,我在这都闻到酒的香味了,不信,你闻一闻。”

但事实上并非如此,卫兵的值班室里除了一把椅子和一个坐着一壶水的火炉外什么也没有,他只不过是骗一骗“三月”罢了,这也难怪。因为刚下车的这位先生是以愚人节开始的,很明显他对愚弄人很感兴趣,并且愿意做每件愚弄人的事,一天到晚不干别的。

刚下车的这位又开始跟卫兵说了,“我是个坏脾气的人,心情阴晴交替,一会好一会坏,就像六月的天气,一会下起了滂沱大雨,一会又阳光四射,让人难以琢磨,我是这个世界的搬家代理人,我的这个脾气弄得别人搬进搬出忙乱不停,同时,也是这个世界上的殡葬代理人,所以我既能哭,又能笑,而且随时可以做到这一点,这就是我的行李箱子,这里面还有一套夏天穿的衣服,如果现在把它穿在身上那就有点太不像话了,所以我要把它放进箱子里。”这位先生说话不像前几位那样有条理,但还得让他说完,“今天,要来这里办正事,每次这个时候,我都会把袜子穿上,把皮手套戴上,因为这看起来会庄重一些。

紧接着,车里面走出位女士,她在这个场合出现很特别,因为前四位全是男士,我觉得巡夜的士兵也有些烦了。

“大家好,我是‘五月’小姐!”她说。

她的穿着给人一种夏天到了的感觉,一身夏天的套裙,和一双套鞋。她那浅绿色的衣服看上去像是春天的使者,头上那个头花——一朵银莲花透露着一种女性美。另外与男士所不同的是身上还有种淡淡的车叶草的味道,这一切都给巡夜的士兵带来了新的感受、新的气息。

“愿上帝赐福与你!”她这样对士兵说,就连同别人打招呼都与别人不同,不愧为“五月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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