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齐国入侵,秦国人口损失极大。官员尤其是朝廷重臣,几乎在燕京被侵占是损失殆尽,只有很小一部分得以存活下来,地方官员反倒损失小一点。老百姓则是在齐军准备撤退之前被大肆杀戮,幸好秦昌龙及时发觉,还有秦羽四处追杀齐国小股部队,才使得齐军心生忌惮,才使得百姓能保持下来十之五六,否则,很可能被齐军在撤退前被全部杀戮。
不过有点幸运的是,此次秦羽误打误撞,竟然一举把入侵秦国的齐军全部消灭在燕京城,同时也使得燕京城能最大完好程度的保持下来。更重要的是,保持了燕京城的粮库。
按照齐昊天的计划,齐军在撤退前,绝对会一把火烧了燕京城,那么,不光是燕京城的重建花费巨大,而且,秦国复国后,整个朝廷都将面对无粮的情况。
但饶是如此,粮食还是压在秦昌龙肩上的千斤重担。此时正是秋季,本应该是丰收的季节,但大部分农田在齐国入侵时遭到破坏,造成今年老百姓的收成极少,甚至颗粒全无。很多地方的老百姓现今就已无粮,竟然靠啃草根、树皮为生。仅靠燕京城粮库的这点粮根本不可能坚持到第二年,到时候全国各地不知道会饿死多少百姓,这会让人口数量本已很少的秦国雪上加霜。
秦昌龙正在御书房走来走去,焦躁不安,最近一段时间,全国各地紧急缺粮的折子如雪花般的飞往燕京城。已经令秦昌龙到了一见折子就头疼的地步。然而一时间又想不出有什么好办法。
“父皇。”一声呼唤,紧接着一个人影走进,正是秦羽。
“羽儿啊,你怎么来了?”秦昌龙回过神来,换上一副笑脸。他不想这些事情让秦羽知道。
“父皇,你是在为粮食的事情担心吗?”秦羽开门见山,直接问道,他又不是纨绔子弟,怎么可能不知道如今大秦国最紧急的情况。
“嗯,是啊,如今全国各地都缺粮缺的紧,我已经着人将燕京城的粮食运往全国各地救济,只留下一些朝廷日常供应的粮食。但还是杯水车薪,远远不够啊。”秦昌龙见秦羽已经知道,也就道出了实情。
“那据父皇估计,还差多少粮?”秦羽问道。
“据户部初步计算,还需要四百万担粮食,即使坚持到春天,也需要一百万担粮食。”秦昌龙叹了口气,在自己儿子面前也不需要装威严。
“父皇,为何不想燕国借粮呢?”秦羽想了想,问道。大秦的皇后本是燕国的公主,说起来秦国和燕国应该算是很亲密的关系。
“父皇也考虑过向燕国借粮,但如今你母后已不在了,几百万担粮食也不是个小数目。而我们大秦才刚刚复国,燕国很可能不会借粮给我们大秦。”秦昌龙考虑得很透彻,如果皇后还在,可能凭亲情能借到一部分粮食。但如今,大秦刚复国,燕国要借粮还得担心大秦还不上。
秦羽也沉默了,他也知道他父皇说的是实话,可如今已没有其他办法。他也考虑过向齐国开战,可是齐国虽然损失了入侵秦国的部队,但是国内的部队还完好无缺。即使打硬仗拼不过秦国,守还是不成问题。而秦国,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攻下齐国,处境将会更加困难,很可能就会被粮食拖垮,面对全军覆没的危险。此想法更不可行。
“父皇,儿臣愿往燕国。”秦羽考虑了许久,抬头说道:“儿臣也是燕国皇帝的外孙,儿臣愿意姑且一试,希望能为父皇借到粮。”
秦昌龙也考虑了一会,前往燕国借粮,秦羽是最好的人选。如果秦羽都借不到,那其他人更加没希望借到。想到这里,秦昌龙点点头,道:“好,羽儿,你就去一趟燕国,如果借不到,你就回来,再想其他办法便是,不要和燕国起冲突。”秦昌龙担心秦羽如果借不到粮,一急之下,采取非常手段,只怕就就会有性命之忧。
“儿臣明白。父皇,事情紧急,儿臣明天就出发。父皇以为如何?”秦羽回答道。
“好。”
第二天清晨,秦羽带好符信等必信物就出发前往燕国。不过秦羽并没想其他使者出使一样,带着大队人马。如今秦国情况紧急,速度越快越好,秦羽混沌之翼一扇,人已消失在十里之外。秦羽如今的速度已非常之快,而且秦羽运转鸿蒙造化诀,途中根本不需要停歇,只用了两天不到的时间,人已到达燕国的都城华阳城。
“闪开,闪开。”一阵喝声传来,秦羽只得闪在一边,一队身穿铠甲的士兵骑马飞驰而过。
秦羽的眉头紧皱,这已经是第四次发生这种情况了。整个华阳城到处都有士兵来回巡逻,时不时都会有士兵纵马奔驰,一股异样的气氛弥漫着整个华阳城。
秦羽如今是来借粮的,自然不会和这些士兵起冲突,他担心的是华阳城有异变的话,很可能就会阻碍他借粮的计划。
秦羽四周探查,发现华阳城的百姓还是如常,并没有外敌入侵的那种人心惶惶。秦羽眼神一闪,如果没有外敌入侵的话,能给整个华阳城带来如此紧张气氛的,那么,就只有皇宫。
秦羽不再迟疑,身形一闪,直往皇宫奔去。
“闪开,闪开,找死啊。”突然,一声娇喝声传来,又有人在纵马奔驰。秦羽正要避让一下,却不料,一条鞭子直接就朝他抽来。
秦羽不禁心头火起,他不惹事,并不代表就任人欺负。当即停下身形,护体元气罩砰然爆发出来,伸手就往鞭子抓去。
“聿聿聿……”前方的马匹似乎感觉到极大的危险,一阵马嘶,不敢前行,前蹄高高扬起,正要到处乱窜。秦羽伸手往马头一按,那马顿时就被按了下来,站立不动,只是前蹄不停挠地,马鼻中发出“恢恢”的喷气声,表现出极度的不安。
而马鞭早已被秦羽一手抓住,顺手一扯,便将马背上的人扯了下来。不过用劲十分巧妙,摔下来的人并没扑倒在地,而是被秦羽一抖,人又站了起来。
秦羽定睛一看,此人还是一个女子,丹凤眼,柳梢眉,吹弹可破的肌肤显得娇艳欲滴,一头秀发随风飘起。身着红色衣裙,细腰束以云带,盈盈可握。但此刻却是凤眼怒睁,似嗔似怨,小脸鼓鼓的看着秦羽,却又显得极为可爱。
秦羽叹了一口气,如此美貌却又是个刁蛮女子。秦羽倒不想跟他计较,松开了马鞭,便要离去。
但那女子却不依不饶,娇喝一声:“拦了本郡主的马,还想走?”马鞭一挥,似乎又要朝秦羽抽来。
“嗯?郡主?”女子的话却引起了秦羽的注意,秦羽最不想得罪的就是燕国皇室的人,终究此番是来求人的。却没想到一到华阳城就惹上了一个郡主。
秦羽调转头来,正想说一些缓解矛盾的话。
却不料那女子却是面露惊讶,马鞭也停了下来,嘴里轻声说道:“你是秦羽哥哥?”
秦羽却是大为惊讶,他只有很小的时候跟着母后来过一次燕国,真没想到燕国竟然还有人认识他。当即狐疑的问道:“你是?”
“秦羽哥哥,我是燕云瑶啊,还记得我吗?”那女子似乎十分高兴。
“呃。”秦羽的脑海里出现了一副画面。
正是冬天,下起了大雪,整个世界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一个七八的岁的小男孩穿着貂裘,正在雪地里欢快的跑着,边跑边哈哈大笑。后边跟着一个五六的小女孩,满脸通红,却又追不上,只有用稚嫩的声音大声喊道:“秦羽哥哥,等等我,等等我。我跑不动啦。”
那小男孩回过头来,双手叉腰:“云瑶,你快点,不然下次不带你出来玩了。”
“好嘛好嘛,我跑就是。”那小女孩撅着嘴巴,又继续跑了起来。
“呃,你是云瑶?你怎么还认得我。”秦羽也想不通,无论是自己还是燕云瑶,长大后相貌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而且两人都只有还孩提时候才见过面。若不是燕云瑶说起,自己都想不起那孩提时候的记忆。即使严云瑶说了,他也认不出面前的女子就是当年的燕云瑶。所以秦羽才觉得惊讶。
“嘻嘻,认得就是认得。只要我见过一面的人我都认得。怎么样,厉害吧。”燕云瑶如孔雀般骄傲的抬起了头。
“是吗?见过一面就认得?无论是谁?”秦羽大感意外。
“恩。无论是谁,只要我见到,我脑海里就自动出现那人以前见过的模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这样。”燕云瑶重重的点了点头。
“好,云瑶,你等着。”秦羽也被勾起了兴趣。
秦羽的相貌开始幻化,又幻化出吴军虎的模样,气息也用鸿蒙造化诀模拟成吴军虎的气息。很快,秦羽就变成了一个活脱脱的吴军虎。
“怎么样,云瑶,这样,你脑海里还有画面吗?”秦羽有信心,自己这般变化,就是南宫星也绝对发觉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