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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生死追逐

哈桑倒在废墟中不见了生息,而这只发生在一瞬之间,祁礼两人连反应都没来得,只是一眨眼,情况便与之间大相径庭。

“主人!”祁礼勃然大怒,骷髅王用这种卑鄙手段在双方的立场上理智地讲,很合理,但站在祁礼的角度又怎么可能理智的起来呢?

“不要着急,奢侈的小鬼,”骷髅王张开空洞的大口,咔咔咔地发笑,“很快就轮到你了,再接着就是那个小姑娘。”

虽然理智似要失控,祁礼还是尽可能地维持住,生死未明的哈桑是一个重要原因,更大的原因是,看似只差一推手就会消散的骷髅王不可轻视,从他一瞬间利用目盲而身形顿散再出现在哈桑身边,迅速解决掉三人最大的战力时就可明白,即使它只差一推手也是需要粗壮的大手才行,祁礼与莉亚两个小胳膊小腿的根本不够格。

“莉亚,”祁礼轻声对站在身旁的莉亚说道:“你去照看哈桑并带他到安全的地方,这段时间内我来牵制住骷髅王。”

“可以吗?”莉亚担忧地问道,她知道这是如今最好的做法,一人去牵制骷髅王,一人照看伤者,但她对祁礼是否能牵制住骷髅王还抱有疑问,骷髅王可不是神智堪忧的杂碎恶魔,作为曾经站在人类最顶层的王者,粗劣的阴谋诡计根本入不了它的法眼。

“放心吧,我有办法,足以让他对我咬死不放的办法。”祁礼笑的有点苦涩,因为在他的设想下,如果自己真的把这办法用出来,别说骷髅王现在会对他咬死不放,只要他没有烟消云散,一辈子都会抓住他不放,直至他永堕地狱。

莉亚不再多问什么,小跑几步绕开骷髅王向哈桑的位置移动。

而骷髅王没有阻拦她,只是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祁礼,“让我看看,小鬼,你有什么本事能让我咬死不放。”

看来它是全听到了。

呼——吸——呼——吸——

祁礼尽量地调整自己的呼吸频率以保证相对充沛的体力,因为接下来很有可能是一场危险极高的追逐战。

骷髅王不可能完全没事,哈桑的蚀魂作用在它的身上已经体现的很明显了,不但身形若隐若现,连那柄重锤都凝聚不出来,它现在也只是强弩之末。

所以,让它暴怒,使它消耗魂灵的力量,迫使它支撑不住身体而消散无疑是目前祁礼仅能做到的办法,既然如此……

“喂,李奥瑞克。”祁礼将伐木斧抛到一旁,它对接下来的战斗除了拖累外没有任何帮助。

“怎么?直呼我的名字?你也想像那个黑皮一样被我送上绞刑架?”骷髅王怪笑,将骨指捏的咔咔作响,“我还以为你更喜欢铁处女或是木马什么的。”

“我不确定我喜欢哪种方式,但你的妻子大概不喜欢铡刀,对吗?”祁礼放出了自己的底牌。

效果出乎意料的好,刚刚还在怪笑刺激祁礼的骷髅王顿时哑然下去,沉默地站着,宛如一座雕像。

“虽说当时的你被迪亚布罗左右,但基本的意识还是有的吧?”祁礼在作死的道理上越行越深,见到嘲讽有效果更是拼命,“亲口下令将自己的王后送上铡台的感觉怎么样?你宠信的大主教可真是把你魂都勾没了,是不是因为他在床上的表现比起你的王后更加出色?”

“够了!”骷髅王一声怒吼,蓝色的光芒从它身体透彻而出,无疑,它生气到了极点。

“你……自以为聪明绝顶?”它说话间,铠甲化为飞烟,露出底下森然骨架。

“现在,”重锤凝聚成形,只是这次,更显狰狞,“看看聪明人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喂喂喂喂喂……”骷髅王的气势过于强大,祁礼不由地向后退了两步,“有这么生气吗?”

明明已经是怪物了,难道李奥瑞克还对生前的事物抱有相当的情绪吗?如今的祁礼不得而知,暂时,他也没机会去了解。

“直面,我的愤怒吧!”骷髅王身上的光芒愈发强烈,这表明魂灵正在加速从他身体四散而去。

似乎是应该高兴的事情,但祁礼完全高兴不起来,他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危在旦夕。

骷髅王咆哮着,挥舞起了重锤,只是这次,速度与力量比起之前不知快上多少倍,鼓起的气旋让祁礼差点站不住身子。

千钧一发之际,借着跪地的一沉,祁礼躲过了它的挥击,但重锤只是与他擦身而过,两者之间仅有不足一指的距离。

祁礼吓出了一身冷汗,这次躲过完全是运气的作用,要是再来一次……

不好,再这样下去……祁礼意识到,自己如果再僵持在原地绝对躲不过下一击,气旋会将自己拉向那块坚硬无比的钢铁,最终的下场必然是粉身碎骨。

而骷髅王已经准备好了。

没有思考的空闲,祁礼侧着身子,在地上用力一撑,借着这份力气滑出了骷髅王的攻击范围,夺路就向旧镇废墟之中奔去,繁多的建筑物与羊肠小道能最大可能地阻止骷髅王的追击。

然而,骷髅王并不一定会追击,它大可放弃祁礼,先去杀死哈桑与莉亚,所以,要想让它追上来还需要更强的刺激。

“艾希拉王后让我对你说声抱歉,她技术没有大主教好,不能满足你,被你送上断头台也是没办法的事。”

祁礼话音刚落,就感觉到一阵强风掠过自己的头颅,暗道不好,猛地向下一窜。

骷髅王显然是愤怒到了极点,一柄重锤挥舞地如跟牙签一般轻松,但力道却不小,刚刚袭击祁礼失败而砸到民居石墙上的一击瞬间就让石墙粉碎,不是倒塌,而是粉碎。

“咕——”祁礼看到那堵石墙的下场不由自主地倒咽一口,更快地从民居间的间隙中溜开。

骷髅王已经上钩了,接下来他要做的事仅有带着它不断地在旧镇之中绕行,直到它消散或者祁礼消碎。

“贱民,给我跪下!”骷髅王已经完全被怒火冲昏了头脑,跟在祁礼身后咬死不放,手中的重锤狂乱地挥舞,两侧的民居全成了他发泄怒火的牺牲品,一锤下去就是崩塌一片,胡乱飞散的碎石裂块让见不着后面状况的祁礼狼狈不堪。

两者的距离正在一点一点地缩短,要命地在缩短。

“你说跪下就跪下,我又不给你吹箫,要吹箫找你的大主教去啊。”不得不说祁礼这张嘴贱的可以,生死关头还这么耍,要是正常人勾引到骷髅王,埋头紧奔就支不住了,而他,居然还有闲心三番五次地挑衅它,简直是不把自己的小命放在眼里。

他不将自己的小命放在眼里吗?当然不是,恐怕普天之下没有比祁礼更惜命的人了,呃,那堆盗宝哥布林除外。

但惜命是一回事,脑子不好使是另一回事,祁礼这家伙什么都好,智力超乎一般人的水准,体力也超乎一般人的水准,但只要一亢奋起来,智力就会迅速下滑,准确地说是,这孙子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放什么嘴炮,而他放出的嘴炮往往都是最能让人火冒三丈的。

虽然如此,亢奋也有好处,在肾上腺素的强烈作用之下,祁礼的动作更加迅捷,感知更加敏锐,饶是骷髅王的气势与力量足以卷杀任何被卷入其中的蝼蚁之辈,祁礼总能靠着超人般的感知险险地擦身而过,保持危险的平衡。

但这仅仅是危险的平衡,体力总有下降竭尽之时,而那时,祁礼就难以保全他的性命。

“够了!”好在骷髅王见久久无法杀死眼前上窜下跳的蝼蚁终于忍不住了,祁礼急,它比他更急,对于祁礼来说只是性命这种小问题,但对李奥瑞克来讲可是脸面相关的重大问题。

嘛,毕竟是君王,脑子的想法跟平民怎么会一样。

话说回来,骷髅王的确是很着急,哈桑的一记蚀魂抽空了他半数魂灵,祁礼挑衅的话语让他怒上三分,也是凭空消去了不少,这番追逐打闹更是消耗甚大,粗略估计,他仅能再保持身形不到一分钟的时间。

而凭着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杀死祁礼根本是不可能的事,狗拿兔子,兔子是拼了命逃跑,狗只是努力地追罢了,两者的境界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

祁礼在前玩命地逃跑,却突然发觉一直紧追在自己身后的骷髅王停止了唾骂。

“难道它找他们两个去了?”祁礼下意识地认为久追不上的骷髅王终于改变了主意,不由地回身看向后面。

他的身后空无一人,骷髅王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好!”对祁礼来说,不管是自己死亡还是那架白骨消散都是可以接受的事,前者不需要他再思考,后者皆大欢喜,何乐而不为,但骷髅王改变主意却是不在这两者之间。

他不由地停下脚步,想要将骷髅王的注意力重新引回自己的身上。

“想着我会回去找那两个贱民么,贱民?”正待祁礼思索如何再吸引骷髅王的注意时,如即将喷发的火山被强掩着般的声音在他耳边回荡,随之而来的是袭向脖颈的恶风。

骷髅王没有走,就如他重伤哈桑一般,他消散了身形又重新凝聚,虽然这会让他所剩不多的时间再次缩短,但足够了,拧断一个人的脖子连一秒钟都不需要。

“虽然我应该说很多鬼话,先是使劲地咒骂你,接着让你回骂我,再得意地说你已经死了,看着你面如死灰的模样,但现在,”骷髅王的双瞳死命地盯着祁礼的双眼,祁礼甚至能从中看到形如火焰般的狂怒,“让我们把过程稍微缩短一点,我拧断你的脖子,你死,好吗?”

祁礼无法回答他,骷髅王掐住他喉咙的手臂在不断地加重力道,连呼吸都有困难,谈何说话。

终究还是结束了吗?祁礼不禁想到,他的眼前一片昏暗,那是身体自发的警报,性命即将消灭。

“好男人,不来一发吗?”关键的救星赶到,莉亚搭弩上箭,一发弩矢直指骷髅王的手臂。

“你以为……”骷髅王正想嘲讽这个不自量力的小姑娘,却发现弩矢没有如之前一样穿体而过,而是牢牢地钉在手臂之上,随之而来的是剧烈的痛楚。

“不!该死的工匠!”这份痛楚成了压垮他最后的稻草,最后一缕魂灵终于消散,他再也无法维持住自己的身形。

“我……我诅咒你们,”眼前的景象十分壮观,无数魂灵从骷髅王的身体散去,一波波,闪耀着夺目的蓝光,它试图用手堵住透体而出的蓝光,但魂灵终究从它指间落跑,“你们这群该死的贱民,等着,我会静待魂灵的力量重归我身,而那时,不管是崔斯特瑞姆还是其他地方,我都会带着我的大军,将你们抓……丢上……刑架……不!”

骷髅王没来的及放完狠话,整个身躯便如同烟花般炸裂开来,暂时不见了踪影。

“看起来……”祁礼拼命喘气,窒息的感觉并不好受,“我们要到卫斯马屈找点活干了。”

注:卫斯马屈是暗黑系列设定的一个国王的领土,李奥瑞克在发疯后命令军队进攻卫斯马屈并惨遭失败,战败后李奥瑞克质问战败的战士并宣称要将他们送上绞刑架,战士一剑刺死了李奥瑞克,李奥瑞克由此蜕变成骷髅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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