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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妖母

祁礼两人没有拒绝莉亚要求的理由,迪卡?凯恩的名字在避难所几乎是人尽皆知,如果他还幸免于难,救援他必然是祁礼两人要做的,毕竟,一位放之世界都难以找到与他平起的智者其珍贵程度不言而喻。

如果祁礼两人想得知陨落的流星的真实面目,得到这么一位智者的帮助是必须的。

在达成协议后三人并没有在崔斯特瑞姆呆上多久,哈桑用短暂的时间钻研从莉亚那得到的崔斯特瑞姆周遭地区的地图,虽然是一两年前的物件但对了解崔斯特瑞姆周遭地区还是略有帮助。

祁礼则是在崔斯特瑞姆的集市上尽可能地收集补给品,药物、弩箭、食物,所有一切可能在荒野中用到的都要购买,只是虽然祁礼带了这么一大笔订单来,崔斯特瑞姆人却无暇做生意,他在集市里呆的快到约定集合的时间也才把清单上的物件整备到半数左右。

……

“穿过这条桥后便是旧城废墟。”兰佛德队长将祁礼三人护送到一座桥前停下脚步,再往前去就离村镇太远了,一旦村镇发生什么危难他这个民兵队长难辞其咎,“我只能陪你们到这。”

“好的,衷心地感谢你。”哈桑做出奇怪的手势让莉亚与兰佛德队长很是不解,只有祁礼知道,那是他们部落为他人祈福的手势,“无形之境的魂灵会庇护于你。”

“嗯,谢谢你,”他虽然不懂哈桑的手势与‘无形之境的魂灵’是什么意思,但料想与一般的祝福没差,“那么我该回去了,友情提醒一下,如果你们碰到妖母的话最好尽快从逃跑和战斗中选择一项,一旦时间在不经意间流逝,回过神来可能是要命的下场。”

……

在告别兰佛德后,祁礼三人向大教堂前进。

“他说的妖母是什么东西?”祁礼向在前面带路的莉亚问道。

不仅仅是他,哈桑也很想知道,他从未听过叫做‘妖母’的怪物,想必是崔斯特瑞姆地区的特产,再加上兰佛德队长如此郑重的嘱咐,不事先了解一下它的习性、弱点恐怕有可能会造成足以致命的失误。

“那是一群可怜人。”莉亚叹了口气。

“可……可怜人?”祁礼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将怪物与可怜联系在一起。

“嗯,”莉亚边带路边向两人解释,“听我叔叔说,她们原本是艾希拉皇后的侍女,在皇后被李奥瑞克处死后便同被处以极刑,没有得到死亡,而是被以邪恶的魔法转化成了怪物,整日游荡在荒野之中。”

“那到的确是挺可怜的。”祁礼点点头,黑狂君因为迪亚布罗的影响,在执政的末期变得胆怯多疑,许多简直不该存在于世的酷刑都是在这段时间里被发明出来的,迁怒无辜的侍女并对她们施以酷刑也的确像是他的做法。

“那她们的弱点是什么?”祁礼虽然很可怜这群侍女,但现在的她们只是披着人皮的怪物,给她们以解脱才是最好的做法。

“那个你们不用担心,”莉亚将外套下摆拽了拽,露出腰间的弩弓,“妖母本身比起一般的活尸还要贫弱,最大的特点不过是将吞咽下去的尸体变化成活尸再反刍出来,对于只有近战武器的旅行者的确非常麻烦,但有我的蔷薇女士在,她不会有反刍的机会。”

“吞咽?尸体?反刍?”将这三个词在脑中发散想象后祁礼不禁打了个寒颤。

“你在想象了吧?”莉亚见祁礼脸色不好便明白他作了何种想象,“魔法真是不可思议的东西,明明在生前她们不过是娇弱而惹人怜爱的少女,在死后却变成能将一具正常人的尸体整个吞下再完整地吐出来的恐怖怪物。”

“的确不可思议。”祁礼不由地转头看向哈桑,他也能制作出那么可怖的怪物?

“对无辜者的尸体亵渎是我们的大忌,”哈桑知道他的意思,严肃地说道:“无形之境的魂灵最厌恶以戏弄死者为乐的家伙,现在的你也是我们的一员,要牢记,在需求到他人的尸体时必须报以敬重,这样,魂灵们才会任你调遣。。”

“谨记在心。”祁礼不认为自己会以嬉戏为目的操弄死者,但哈桑说的这么严肃,他也必须严肃地回应。

“你们是死灵法师吗?”莉亚听到两人的对话好奇地问道:“我听叔叔说过,在二十年前有一群勇士拯救了世界,其中一人是个死灵法师。”

“不,我们并不是死灵法师,”哈桑否认了莉亚的说法,“虽然我们都同样与死者打交道,但我们更注重于无形的魂灵而他们更注重于实质的肉体。”

“……抱歉,我还是不太明白两者的区别。”莉亚试图去理解,但哈桑的说法只是让她越来越糊涂。

“区别就是这样。”哈桑说着一只手做出了奇怪的手势,来回变换数次后一团幽蓝而似水似气的光亮球体出现在他的手中,接着他将手向前一伸,只见幽蓝光球便飘飘乎乎地向远处游荡着的一只活尸飘去。

不多时光球便飘到活尸身前,但活尸却是对悬浮在他身前的光球什么反应都没有,自顾自地向前走去直到碰上那颗光球。

滋溜一声,活尸将光球吸入体内,似乎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它睁大双眼,张开大口,一股蓝光从它的眼鼻口耳透体而出,直冲云霄而去。

待到蓝光消尽,活尸瘫倒在地,很明显,它是不会再爬起来了。

“那是怎么回事?”莉亚似乎是头一次见到魔法,表现的很是兴奋。

“我们的书籍上将其称之为蚀魂,”哈桑解释道:“虽然听起来像是将那只活尸的灵魂吃得干净,但实际上只是将魂灵的力量聚集起来送到它的体内,帮助被禁锢在它身体中的它自己的魂灵摆脱束缚,一起重归于无形之境。接着,这是那群死灵法师惯用的法术……”

哈桑对那具倒地的活尸伸手一指,只见应该已经不能再动弹的活尸胡乱挪动,瞬息之间便凹扁下去,尔后,一只形似猎犬的怪物从活尸身下钻出,欢快地蹦跶到哈桑身边。

“这是僵尸犬,我们从死灵法师的法术中获得灵感,从尸体中取得可以利用的部分组成新的构物,比起那群家伙惯用的骷髅,僵尸犬行动更为敏捷,防御更为强韧,攻击更为致命。”哈桑让莉亚碰碰这小家伙,她便将手搭在它的脑袋上,丝毫没有因为它是从尸体上诞生的而厌恶。

“它叫哈奇。”哈桑很欣赏这个不惧死尸的女孩,注视着她与僵尸犬嬉闹。

“我有一个疑问,”莉亚将哈奇抱在手中,问道:“它为什么能与普通的狗一样,我是说,不管是习性还是其他方面,它都像只真正的猎犬。”

莉亚注意到自己刚问出口,哈桑的脸色就变得有些黯然,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

“它曾经是真正的猎犬,”祁礼替哈桑回答她,“僵尸犬只有肉体是不会动弹,只有加入生物的魂灵才能让它‘复活’,而刚刚加入其中的便是主人曾经的爱犬的魂灵,在肉体消亡后哈奇不愿离开主人,一直以魂灵的形态陪伴在主人左右。”

“哦,原来是这样,”莉亚才知道哈桑还有这样一段往事,“很抱歉我触及到你的伤口。”

“没事,”哈桑摆摆手以示不介意,“哈奇依然陪伴着我,只是想起它死去的时候突然变得有些伤感,不过话说到这里……”

哈桑看了看天空,从崔斯特瑞姆出来到现在已有数个小时,天色也已渐晚,该找个地方搭建营地了。

夜晚不但对旅行者的视力是一种磨练,并且越是接近夜晚时分,怪物们的力量便会愈发强大,任何一个脑子正常的旅行者都不该在夜晚选择继续赶路。

“……我们找个营地吧,今天就先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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