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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热爱生命(1)

杰克·伦敦(1876~1916),美国20世纪初进步小说家,生于破产农民家庭,从小当童工,没受过多少正规教育。青年时代卖过报,当过水手,去阿拉斯加淘过金,还因“无业游民”罪被捕入狱,罚做苦工。通过勤学苦练,杰克·伦敦1900年起发表作品。后来加入社会党,积极参加工人运动,写了他最重要的两部长篇小说《铁蹄》和《马丁·伊登》。1910年以后,继续发表优秀的短篇小说,揭露和批判资产阶级社会,但也出现了不健康的思想倾向。晚年脱离社会斗争,1916年退出社会党,同年11月自杀。杰克·伦敦24岁开始写作,逝世时年仅40岁,16年中他共写成长篇小说19部,短篇小说150多篇,还写了3个剧本以及相当多的随笔和论文。这些作品在美国以及世界其他国家都产生了深刻的影响。杰克·伦敦的创作生涯是短暂的,但他靠顽强学习,刻苦写作,赢得了时间和生命。他以杰出的作品馈赠给读者,他一生的贡献是难以用作品的数量来估量的。1921年1月,列宁身患重病,生命垂危,床边的桌子上还放着他准备读的《热爱生命》。《热爱生命》的作者杰克·伦敦是19世纪末20世纪初美国优秀的现实主义作家,这位多产的作家,在他短暂的一生中,创作的作品共达49卷。仅在短篇小说方面,他就写了150多篇。这些短篇小说和他的其他作品一样,也是瑕瑜互见,但是其中最优秀的作品都洋溢着美国短篇小说中前所未有的清新气息。

这本《热爱生命》是杰克·伦敦的短篇小说的精选集。杰克·伦敦的小说就选材来说一般可分为两类:一类称为“北方故事”,主要描述到美国北方淘金者的生活经历及冒险故事;另一类是“海洋小说”,主要写主人公在海上为生存而进行的顽强抗争。杰克·伦敦在作品中塑造的多是身处逆境但最后都以胜利者的姿态出现的超人形象,他们在极端条件下向环境或个人极限挑战时,身上常激发出一种要破坏一切、捣碎一切的粗野蛮横的兽性意识。不论在美国国内还是国外,他的读者是最多的。特别是青年读者,他们很看重他作品中的主人公对生命的热爱,对生存的渴望。因为在他的小说中,主人公身上总能迸发出一种令人敬畏的强烈的生存意识。

精心设置某种特异环境,着力激发人物潜在的意志和力量,是杰克·伦敦善于刻画毅力坚强的人们的一个鲜明特点。

杰克·伦敦的北方小说几乎都充满着北极地带严寒大自然的浪漫色彩,突出表现了人的意志、力量和美德,故事中的主人公以非凡的毅力为生存而斗争,善于克服障碍,努力达到既定目标。

【写作背景】1898年杰克·伦敦从阿拉斯加淘金回来后,发表了一系列以“淘金”为题材的短篇小说,这些作品使他一举成名。在这些优秀作品中表现出的强烈的大自然气息,勇敢和冒险的浪漫精神,人“要活下去”的坚强意志则深深地吸引着读者,使人读起来激动不已。

【内容精要】杰克·伦敦是一个自幼当童工,漂泊在海上,跋涉在雪原,而后半工半读才取得成就的作家。他那苦难的生平和坎坷的经历为他后来从事文学创作积累了丰富多彩的素材。他那带有传奇浪漫色彩的短篇小说,往往描写太平洋岛屿和阿拉斯加冰天雪地的土著人和白人生活,大部分都可说是他短暂一生的历险记。《热爱生命》是杰克·伦敦短篇代表作的精选,其中《旷野的呼唤》、《雪狼》是杰克·伦敦两部以具有狼的特征的狗为主人公的长篇小说。其中对寒冷、严酷、寂静、荒凉的北极世界的描写不仅引人入胜,而且动物世界中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关系的细腻刻画更是惊心动魄。这两部描写动物的小说或许是杰克·伦敦最有才气也是最有代表性的作品,他非常令人信服地展示了动物的心理,仿佛是用狼狗的眼睛观察周围世界,读来使人叹为观止,而且感慨良多。

在另一部长篇小说《毒日头》中,则充满了对严峻的大自然搏斗的英雄行为的激动人心的刻画,这个主题大量反映在他的短篇小说中。这些小说大约可分为两组,一组写的是美国北部淘金者的生活和冒险故事,里面的人物大都天真、粗犷,而且勇敢、不屈不挠;另一组是所谓的海洋小说,在这些小说里,对大自然的斗争从北部的丛林和冰天雪地的荒原搬到了辽阔而残酷的海洋上。

在《热爱生命》这篇小说中,杰克·伦敦以巨大的艺术力量表现了对生命的酷爱如何帮助一个人战胜了死亡,尽管病饿交加,筋疲力尽,他仍然在徒手搏斗中把紧跟在后面的一只饿狼制服了,并且走过冰天雪地的荒野挣扎着来到海边,终于被一艘捕鲸船救起。

杰克·伦敦的这些作品表现了强烈的个人风格,在人与自然的残酷斗争中,赞美了勇敢、内心的力量、坚毅和爱这些人类高贵的品质,而不是一味地提示“物竞天择、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自然法则,着重指出人类爱的重要与神圣。

【地位影响】杰克·伦敦作品中的现实主义风格和多样化的题材,以及显示出来的作家的独特个性,多少年来一直深深吸引着不同时代、不同经历的读者。他用自己独特的艺术魅力,生动地展示了人性的伟大和坚强以及人性深处的某些闪光的东西,逼真地描写出了生命的坚韧与顽强,奏响了一曲曲生命的赞歌,有着撼人心魄的力量!

他闭上眼睛,极其小心地让自己镇静下去。疲倦像涨潮一样,从他身体的各处涌上来,但是他刚强地打起精神,绝不让这种令人窒息的疲倦把他淹没。这种要命的疲倦,很像一片大海,一涨再涨,一点一点地淹没他的意识。有时候,他几乎完全给淹没了,他只能用无力的双手划着,漂游过那黑茫茫的一片;可是,有时候,他又会凭着一种奇怪的心灵作用,另外找到一丝毅力,更坚强地划着。

双重撞击中展现人物性格

高尔基曾称赞杰克·伦敦“善于刻画毅力坚强的人们”。就其短篇小说创作而言,精心设置某种特异环境,着力激发人物潜在的意志和力量,则是杰克·伦敦善于刻画毅力坚强的人们的一个鲜明特点。在他的小说中,人物常处于一种危机、灾难之中,他就是用这种反复出现的危机来考验人物的机智、勇气和品性,表现人的意志和创造力的。他的一组以阿拉斯加北方生活为题材的短篇小说,都显示出这样的特色,其中受到列宁赞赏的《热爱生命》是最具光彩的一篇。

这个短篇一开始,就把读者置身于特异的规定情境中:一个饿得快要死的掘金者在人类足迹尚未到过的荒原峡谷里艰难地行进着。当他刚涉过一条冰冷刺骨的河时,脚腕子不意扭伤了,另一个叫“比尔”的同伙却在这节骨眼上扔下他,“头也不回”地跨过一个山头径直走了,他慢慢环视了一下比尔走后只剩下自己的一片死气沉沉的世界,不禁恐惧起来,但又不得不鼓起勇气,一颠一跛地向前走去。有时候,他一天只前进了几米,求生的意志推动他匍匐着、爬行着、滚动着。这时候,一只差不多同他一样又病又饿的瘦狼盯上了他。于是,在那荒无人烟的雪原里,两个生物——一个病人与一只瘦狼,为争生存展开了激烈的搏斗。病人多次想把瘦狼搏死在地,饱餐一顿,正如瘦狼无时无刻都想把他吞噬一样,但他们谁也没有在对方肌体上撕开一条血口的力量,于是便一前一后地周旋着,彼此耐心地等待着最佳战机。虽说此刻“他”已是一天只能爬行短短的几步了,然而,这个无比刚毅者凭着求生的本能,还在向死神挑战!最后,他终于战胜了狼,胜利地到达了目的地。

这篇小说几乎让读者在不寒而栗中读完。作者将人物性格及其同恐惧、饥饿和死亡威胁的格斗,一步步一层层地推向高峰,从而唱出了一支人对大自然的胜利之歌。杰克·伦敦善于让人物处于艰难的逆境,让环境折磨、考验人物,从而凸现人物在斗争中的人格的伟大和刚强。《热爱生命》的成功,与其说在于作品塑造人物的鲜明,毋宁说是作家设置环境的匠心。正由于杰克·伦敦把人物置于极地、荒原,使他不得不与恐惧、饥饿、野兽作斗争,所以人物才能够显示出如此铁打的身板,钢样坚硬的意志,顽强的吃苦耐劳的本性,以及经久不衰的元气和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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