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教堂司祭身后,另有四位身披灰色袍子的人,正一脸冷色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孙华桐以及另一个同行的孙家人。
脸上挂伤的孙华桐老老实实的跪在那里,解释道:“我们本来就是想去问他点事情,可谁知道那狗东西不配合还就算了,竟然还敢张嘴骂人,所以我没忍住才出手教训了他一下。”
其中一位身披灰袍的人瞪了瞪眼:“我们是在问你这个吗?”
孙华桐脖子一缩,急忙闭嘴。
“孙天宇,你怎么能在大庭广众的,就施阴煞杀人呢?”
跪在孙华桐身旁的孙天宇,一脸无所谓的说:“不过是一个小杂鱼而已,杀了又能怎么样,又不会有谁知道是我动的手!……而且,这刘航明显跟那个什么女人有接触,留着他也是个碍眼的东西,倒不如顺手杀了省事。”
“真是胡闹!”
“现在的小孩啊,有点能耐,就不知天高地厚了。”
“天宇啊……”另一位身披灰色袍子的老人走上前去,站到了孙华桐、孙天宇的身前。
这老人看面容,年龄约莫有七十岁上下,他脸上的皱纹很深,有着许多的老年斑,一头白发更像是了无生机的枯草,然而他浑浊的眼睛中却隐隐透着异样的光亮,本应年迈的身体却诡异的有着明显不输年轻人的稳重感觉,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那便是老当益壮了。
孙天宇在这老人面前,收敛起随意的神情,十分尊敬的叫了一声:“爷爷……”
老人和蔼的笑着:“现在是敏感时期,你做事情不该那么莽撞,杀了那刘航确实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万一因此为你自己招来杀身之祸,可就划不来了。”
孙天宇不以为意的撇着嘴:“那个驱邪捉鬼的野路子,还只是个女人,她有那么大能耐吗?”
“不要小看那个女人,她绝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而且很可能有着什么来头!……总之,小心一点不是坏事,你以后也该收敛些性子,不要辜负了神仆大人对你的期望。”老人和颜悦色地告诫着,可转而看向孙华桐时,老人脸上冷色渐浓:“华桐,你为了给富成报仇,也真是花了不少心思啊!这又是盯梢,又是跟踪的,没少麻烦吧?”
听老人这么一说,孙华桐的身体不由得颤了几颤,他赶紧解释道:“大爷爷,我这是为了追查那个女人的下落啊,并不是……”
“你还要狡辩?”老人冷冷说道。
孙华桐本来想好的说辞,都被噎了回去,要说他没私心那是不可能的,他心中恐慌不已,再没有了狡辩的勇气,所以只好默认了下来。
老人见此,也就不再多问,转身看向了还在不断点亮蜡烛的教堂司祭,“小外甥啊,他们两个你准备怎么处置?”
教堂司祭停下手中的动作,回头微笑道:“既然刘航没死,那他们两个也不算坏了事情,小惩大诫一下就行了,全听大舅的安排吧!”
被阴煞袭魂的刘航竟然没死?
这话听到孙华桐以及孙天宇的耳朵里,一时间让他们震惊的无以复加,这怎么可能呢!
“那这样好了,天宇这阵子就在神殿里继续进行信仰的修炼,暂时不许再外出,至于华桐……”老人看着孙华桐,眉头微皱:“既然你已经成了个笑话,索性就把这个笑话好好的演下去,老实呆在医院里住院,或许还有用到你的时候。”
孙华桐心中一惊,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所谓的笑话是什么意思时,就见老人伸手一弹指,虚空中骤然凝聚出一股无形之力,向着他受伤的小腿激射而去。
清脆的几道骨裂声响起,汹涌的剧痛顿时袭来——
孙华桐倒吸一口冷气,抱着自己的小腿痛苦的趴在地上,剧烈的疼痛甚至要撕裂了脆弱的神经,可他强咬着牙关愣是没敢叫出声来,冷汗霎时间布满了他的额头。
孙天宇担心的看了身旁的孙华桐一眼,这时候同样的也没敢出声。
老人淡淡又道:“你们两个下去吧!”
听到这大赦一般的声音,孙天宇急忙起身,扶起脸色发白的孙华桐后,两人向着教堂外一瘸一拐的走去,很快就离开了这个地方。
“现在谈谈正事吧!”老人先后看向其余人,视线最终落在了身披黑袍的教堂司祭身上:“小外甥,你究竟打算什么时候开启献祭仪式?”
司祭若有所思的沉吟着:“我想再等等。”
“为什么还要等?”另一位身披灰袍的人不解的问:“该准备的都已经准备好了,现在你还要再等等?你究竟在等什么?”
“神仆大人今天可发来了询问,对于我们的拖延,他已经很不满了!”
司祭叹了一口气:“有那个女人在,我总觉得有层危险阴影笼罩在我们的头上,一旦开启了献祭仪式,她怕是就会针对我们动手了,所以我才会这么小心谨慎,毕竟这件事的成败可关系着我们的生死啊!”
“真要硬碰硬,我们也未必就怕了她!”老人浑浊的目中闪过一道厉芒:“总是这么受制于人也不是办法,既然她在等那么一个时机,我们就给她一个时机,借此一举除掉她,才能真的没了后顾之忧!”
其余三位身披灰袍的中年人,纷纷点头赞同老人的话。
司祭想了想,也觉得这件事不能再拖下去了,于是说道:“那好吧!各位明天开始准备一切仪式事宜,后天在神殿内正式开启献祭仪式。”
身披灰袍的四人闻此,脸上都浮现出难抑的兴奋之意,确定好接下来的事情后,所有人先后离开便各自去做安排了。
……
……
在形神安定的状态中,能不能入定境,这是一道门槛,能做到心神清明,不为杂念所扰,这说易也易说难也难,完全取决和考验一个人的性情。
而刘航因为有顾青神识烙印的指引,所以进入那种状态要简单的多。
刘航沉浸在灵文法言的研习中,尤其是那道神兵护体符箓的构造,以及顾青声闻感悟所提及的一切,都被他一遍遍的重温着,直到烂熟于心为止。
所谓书读百遍,其义自见。
刘航在经过仔仔细细的研究过神兵护体符箓的构造后,突然有种明悟,他不应该完完全全按照着顾青所留的这道符箓去画符,因为她施符术所用的是自身法力,而并非借法施为的,所以构造符箓的灵文肯定有所不同。
而自己如果想要成功画出这张神兵护体符箓,就必须从基础灵文中稍做些改变。
那么,该怎么改变灵文基础,重新构造这张符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