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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理解父母的平凡与伟大(6)

隔天儿子放学回家,脸颊上紫青了一块,衣服也扯破了。原因是跟同学争执圣诞老公公的问题,妻子怪罪要他没事别跟孩子胡扯,他看着儿子满心愧疚,没想到自己一事无成,失业、复业数次,生活早已没有尊严,而今儿子竟以性命相拼来信任他,这一来他怎么可以失信!

平安夜,他要儿子早点去睡,然后瞒着老婆背上攀崖装备,直上七楼公寓的屋顶,他钩着楼梯将绳索放下楼,纵身踩上屋顶边缘。想当年他可是特战队退伍的,所以毫不考虑地纵身就往下跳,果不其然就像电影上打击犯罪的特警队,几个跳跃就到了他家铁窗外,只是日久生疏,煞车时动作有点狼狈,身体撞上墙并随着绳子晃荡起来,抓铁窗又溜了手,结果一俯身失了平衡,让他摔到一楼的塑料顶棚。

还好他家在二楼,刚才的距离还不到一人的高度,但也让他摔了个眼冒金星、手脚擦伤,这一声巨响还惊吵到一楼的邻居,“谁!是谁!”直性子的老赵紧张地冲到后阳台,他赶紧压低声音响应:“是我!我老林!”经过他说明原由之后,老赵感动得说不出话来,挥手要他在外等一会,转身回房拿出了一架小飞机:“老林!麻烦你顺便将这飞机,挂在我儿子的窗外好吗?”

踩了人家的顶棚只得答应人家的请求,挂好了飞机正要爬上自家的铁窗,三楼的陈太太开灯也到阳台跟我挥手:“林先生!赵先生打电话跟我说,你可以帮我们代送圣诞礼物?”这下可惨了!为了送三楼的礼物,他只好改变计划先回到地面,再重新爬一次楼梯、跳一次楼。

才一下子老赵就跑出来,送给他一顶红帽子和一个大袋子,眼神充满着鼓励和崇拜。他一开门上楼,整楼的家长都在家门外等他,有些原先并没有准备要送礼物的,据说都是受他的行为而感动,七楼的老徐还给他一个拥抱:“老林!原本我是想送女儿一台钢琴的,你是知道的,她很有这方面的天分!”

他吓出一身冷汗:“老徐!这……可有点难!”

“喔!不是,我是要你帮我把这张圣诞卡,夹在她的窗户上。”

老徐靠近他的耳边小声说:“你也知道的,今早我被公司遣散了!”

难过的老徐紧抓住他的手,似乎把对女儿的爱都交到他的手上。

他重新站上屋顶,咒骂了几声死老赵后开始逐层送礼,他如飞贼一般七纵八跃,两三下就汗流浃背、双手发软,花了大半小时好不容易全部送完,只剩下要给儿子的廉价小汽车,他小心地打开窗户,伸手将礼物放在儿子桌上,这时儿子却探出小脑袋瓜,伸出双手搂住他汗湿脖子:“爸爸!我就知道你是上帝挑选出来的大好人!”

他喘气发愣:“你看到我在送礼物啊?”

“嗯!人家好怕你掉下来呦!”

奇迹的名字叫父亲

1948年,在一艘横渡大西洋的船上,有一位父亲带着他的小女儿,去和在美国的妻子会合。

海上风平浪静,瑰丽的云霓交替出现。一天早上,男人正在舱里用腰刀削苹果,船却突然剧烈地摇晃,男人摔倒时,刀子扎在他胸口,人全身都在颤,嘴唇瞬间乌青。

六岁的女儿被父亲瞬间的变化吓坏了,尖叫着扑过来想要扶他,他却微笑着推开女儿的手:“没事,只是摔了一跤。”然后轻轻地拾起刀子,很慢很慢地爬起来,不引人注意地用大拇指揩去了刀锋上的血迹。

以后三天,男人照常每晚为女儿唱摇篮曲,清晨替她系好美丽的蝴蝶结,带她去看大海的蔚蓝。仿佛一切如常,而小女儿尚不能注意到父亲每一分钟都比上一分钟更衰弱、苍白,他看向海平线的眼光是那样忧伤。

抵达的前夜,男人来到女儿身边,对女儿说:“明天见到妈妈时候,请告诉妈妈,我爱她。”

女儿不解地问:“可是你明天就要见到她了,你为什么不自己告诉她呢?”

他笑了,俯身,在女儿额上深深留下一个吻。船到纽约港了,女儿一眼便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认出母亲,她在喊着:“妈妈!妈妈!”

就在这时,周围忽然一片惊呼,女儿一回头,看见父亲已经仰面倒下,胸口血如井喷,刹那间染红了整片天空……

尸解的结果让所有人惊呆了:那把刀无比精确地洞穿了他的心脏,他却多活了三天,而且不被任何人知觉。唯一可能的解释是因为创口太小,使得被切断的心肌依原样贴在一起,维持了三天的供血。

这是医学史上罕见的奇迹。医学会议上,有人说要称它大西洋奇迹,有人建议以死者的名字命名,还有人说要叫它神迹……

“够了。”那是一位坐在首席的老医生,须发俱白,皱纹里满是人生的智慧,此刻一声大喝,然后一字一顿地说:“这个奇迹的名字,叫父亲。”

爸爸总会和你在一起

1989年发生在美国洛杉矶一带的大地震,在不到四分钟的时间里,三十万人受到伤害。

在混乱和废墟中,一个年轻的父亲安顿好受伤的妻子,便冲向他七岁儿子上学的学校。他眼前,那个昔日充满孩子们欢声笑语的漂亮的三层教室楼,已变成一片废墟了。

他顿时感到眼前一片漆黑,大喊:“阿曼达,我的儿子!”跪在地上大哭了一阵后,他猛地想起自已常对儿子说的一句话:“不论发生什么,我总会跟你在一起!”他坚定地站起身,向那片废墟走去。

他知道儿子的教室在楼的一层左后角处。他疾步走到那里,开始动手。

在他清理挖掘时,不断地有孩子的父母急匆匆地赶来,看到这片废墟,他们痛哭并大喊:“我的儿子!”“我的女儿!”哭喊过后,他们绝望地离开了。有些人上来拉住这位父亲说:“太晚了,他们已经死了。”这位父亲双眼直直地看着这些好心人,问道:“谁愿意来帮助我?”没有人给他肯定的回答,他便埋头接着挖。

救火队长挡住他:“太危险了,随时可能发生起火爆炸,请你离开。”

警察走过来:“你很难过,难以控制自己,可这样不但不利于你自己,对他人也有危险,马上回家去吧。”

这位父亲总是只有一句话:“谁愿意帮助我?”

人们都摇头叹息着走开了,都认为这位父亲因失去孩子而精神失常了。

而这位父亲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儿子在等着我。

他挖了八小时、十二小时、二十四小时、三十六小时,没人再来阻挡他。他满脸灰尘,双眼布满血丝,浑身破烂不堪,到处是血迹。到第三十八小时,他突然听见底下传出孩子的声音:“爸爸,是你吗?”

是儿子的声音!父亲大喊:“阿曼达!我的儿子!”

“爸爸,真的是你吗?”

“是我,是爸爸!我的儿子!”

“我告诉同学们不要害怕,说只要我爸爸活着就一定会来救我,也就能救出大家。因为爸爸说过:‘不论发生什么,爸爸总会和你在一起!’”

“你现在怎么样?有几个孩子活着?”

“我们这里有十四个同学,都活着,我们都在教室的墙角,房顶塌下来架了个大三角形,我们没被砸着。”

父亲大声向四周呼喊:“这里有十四个孩子,都活着!快来人!”

过路的几个人赶紧上前来帮忙。

五十分钟后,一个安全的小出口开辟出来。

父亲声音颤抖地说:“出来吧!阿曼达。”

“不!爸爸。先让别的同学出去吧!我知道你会跟我在一起,我不怕。不论发生了什么,我知道你总会和我在一起。”

这对了不起的父与子在经过巨大灾难的磨难后,无比幸福地紧紧拥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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