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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爪哇海海战

爪哇海海战,是1942年2月日本舰队与美、英、荷兰、澳大利亚四国海军组成的盟军舰队在爪哇海进行的一场激战。这场海战前前后后共经历了巴厘巴板海战、爪哇海海战、邦加岛海战、巴厘岛海战、泗水海战五次战役。结果,以一敌多的日军舰队击溃了盟军舰队。

战争背景

自从太平洋战争爆发后,日军在太平战场上势如破竹,陆续攻占了太平洋上的许多战略据点和东南亚国家。1942年1月,日本进一步向南扩张入侵,意欲从东、北、西三面向荷属东印度发起进攻。因为荷属东印度是控制亚澳两大陆和太平洋、印度洋海上交通的咽喉要道,又盛产石油、橡胶、锡、煤等战略物资,久为日本军阀垂涎,是日军南下的主要战略目标。而一直以来被动挨打的美国太平洋舰队和英国远东舰队决定联合澳大利亚、荷兰等国予以反击。为此,盟军集结了各方力量,有美国的亚洲舰队(1艘重巡洋舰、2艘轻巡洋舰、13艘驱逐舰和25艘潜艇)、英国的远东舰队(1艘重巡洋舰)、澳大利亚舰队(3艘轻巡洋舰和7艘驱逐舰)以及荷兰舰队(3艘轻巡洋舰、7艘驱逐舰、16艘潜艇)。此外,美国海军的轰炸机大队、荷兰战斗机小队担任空中掩护。1942年1月10日,英国的韦维尔出任盟军最高指挥官,美国的哈特上将担任4国联合海军司令部指挥官,荷兰的杜尔曼少将出任盟军海军攻击部司令官。盟军一切准备就绪,静心等待日军的到来。

战争经过

1942年1月20日,盟军潜艇在望加锡海面巡逻,发现一支日本舰船队正经由婆罗洲与西里伯斯岛的望加锡海峡全速南下,其中运输舰、货船共22艘,由巡洋舰和驱逐舰队护航,意在对油港巴厘巴板发起攻击。在接到这个消息后,盟军飞机立即奉命沿婆罗洲海岸巡航,准备空袭日本船队。虽报“其战果倾为不小”,然而庞大的日本船队锋芒未折,仍继续进逼。哈特上将见状不妙,急令塔尔波特将军率舰队出击,1月23日,夜幕笼罩着望加锡海峡,塔尔波特率领新式装甲巡洋舰“波伊斯”号、“马波亥德”号以及驱逐舰“福德”号、“鹦鹉”号、“教皇”号和“保罗詹斯”号劈波北上。不幸,“波伊斯”号在航行中触礁,险些沉没,不得已含恨出列。后来“马波亥德”号涡轮机此时又发生严重故障。歼敌心切的塔尔波特审时度势,毅然率4艘驱逐舰继续前进。

24日凌晨2时,盟舰瞭望员史密斯报告:前方正是巴厘巴板。盟舰闻讯,加倍警觉起来。凌晨3点,盟军发现由1艘巡逻艇和12艘运输船组成的日本护航船队正破浪而来。塔尔波特立刻下令攻击,4艘驱逐舰开足马力,径直向日本护航舰队扑去。面对盟舰兵临城下,日舰却毫无察觉。盟军驱逐舰在距日舰几百米时,迅速发射了鱼雷。瞬间,一艘日船当即中雷,浓烟烈火腾空而起。突然遭到攻击的日舰船顿时晕头转向,目瞪口呆,无所适从。只见强烈的探照灯光柱刺向夜空,炮弹频频在空中炸响——原来,日本人以为遭到了空中夜袭,那些动作快的日舰已经向空中发射了流星弹。而塔尔波特率“福德”号一马当先,其他3舰紧紧跟随,4舰纵横驰骋,如入无人之境,往来冲杀了4次,将48枚鱼雷全部发射完毕。之后塔尔波特下令退出战场,南返泗水港。此次夜袭,共击沉日军运输船4艘,击伤多艘,日军死官兵约1,000人。这时爪哇海海战的第一阶段,被称为巴厘巴板海战(又名望加锡海战),是美国人自珍珠港事件以来,发动的第一次洋面攻击战。美太平洋舰队司令尼米兹评价它是整个荷属东印度群岛作战期间,盟军部队夜袭作战所取得的唯一成功的一次海上作战。

但是,巴厘巴板海战毕竟是一场小规模的海上突袭战,此战并未能阻止日军南下的步伐,局势仍然十分严重。2月3日,盟军派遣杜尔曼海军少将率领5艘巡洋舰、7艘驱逐舰再度向巴厘巴板实施突袭。2月4日清晨,高速北上的杜尔曼舰队被日本侦察机发现了,于是54架日机立即从婆罗洲和西里伯斯的机场起飞,扑向盟军舰队。将近中午,日机每9架结成一队,首先向目标显著的巡洋舰“休斯敦”号和“马波亥德”号冲来,盟军舰队无战斗机掩护,处境十分险恶,被迫一边分散闪避,一边对空射击。中午时分,一枚炸弹命中“休斯敦”号,将其后炮塔炸成一堆废铁,50余名舰员当场毙命,舰面燃起了熊熊大火。13时,狼狈不堪的“马波亥德”号也命中一弹,驾驶装置被炸坏,死伤累累。这时杜尔曼见战况不利,急令撤退。2艘受伤的巡洋舰在驱逐舰掩护下,穿过海峡驶往芒拉扎港。此次空袭战,日本人称之为“爪哇海海战”。

经此一战,日军得以派大量的舰只开至西里帕斯群岛的望加锡港,虎视眈眈地望着爪哇海。加之日方拥有陆基飞机掩护,从而掌握了爪哇海的制空权,盟军舰队处境不妙。不久,爪哇战区西线又传来日军登陆部队进击苏门答腊岛的消息。杜尔曼立即率领5艘巡洋舰和10艘驱逐舰西征增援巨港。不料途中被日机发现。15日上午10时,小泽中将下令空袭盟军舰队。海空激战于午后不久展开,经过3小时鏖战,盟军巡洋舰“厄克塞特”号中弹起火,杜尔曼不敢恋战,连忙率舰返航巴达维亚,不幸中途又遭轰炸。此战被称为邦加岛海战,盟军虽未遭受重大损失,但由于屡遭轰炸,增援失利,元气大伤,陷入困境。

正当杜尔曼舰队返回基地之时,爪哇战区东线又报告说,日军正在巴厘岛登陆。巴厘岛与爪哇岛近在咫尺,一旦失守,威胁极大。新任盟军海军司令赫尔弗里克中将决定分三个攻击波向登陆巴厘岛的日本舰船进行突袭。19日黄昏,杜尔曼率舰队从芒拉扎出发,实施首次攻击。但当杜尔曼舰队开足马力驶入龙目海峡时,不幸被日舰发现。日军对其发起猛烈攻击,“爪哇”号首先被击中,舰面火焰冲腾。“皮特汉”号遭到2艘日本巡洋舰的炮击,瞬间遍身大火,很快就沉没了。虽然盟舰发射的鱼雷也击中了1艘日本运输船,但日舰此时已完全警觉,铁壁似地挡住了杜尔曼舰队的航路。深夜11时,杜尔曼被迫撤离作战海域,第一攻击波遂告失利。20日凌晨,宾福海军中校率领4艘驱逐舰作为第二攻击波从泗水起航开到巴厘海面。1时34分,盟舰发起攻势,巴厘海战又掀高潮。激战中,3艘日舰被盟舰击伤,但盟舰损失也不小,旗舰“司徒华”号的舵舱吃了1枚炸弹,“鹦鹉”号舵机发生故障,“特隆普”号也被击中1弹。面对占优势的日舰队,宾福中校只好下令撤退。凌晨2时,6艘荷兰鱼雷快艇由南面开来,充当第三攻击波,结果仍一无所获。盟军的三个攻击波一一被日舰击破,这对盟军来说得不偿失。巴厘岛海战的失利使爪哇进一步陷入孤立,危局日益加深。

巴厘岛失守1942年2月22日,日军第48师团搭乘41艘船只,在第4水雷战队第2、第9驱逐舰队护航下,摆成前后达30千米的长蛇阵,沿爪哇海面南下。至此,关系到整个爪哇岛的前途和命运,决定盟军能否继续在南洋群岛一带存身立命的泗水海战,处在一触即发之中。盟海军司令部截获这一情报后,立即命令杜尔曼率舰队迎敌,但两次出击均未捕捉到日舰队踪影。27日下午2时30分,杜尔曼第三次奉命率领5艘巡洋舰、10艘驱逐舰前往迎击。3时30分,杜尔曼获悉庞大的日本运输船团和护航舰队的确切位置在马威安岛西北60海里处,立即下令舰队全速前进,搜索和攻击日舰。而日舰官兵在确信盟军舰队正向他们杀来时,急令运输船团迅速北撤。下午5时46分,盟军舰队在日舰炮射程之外首先开炮,数十发炮弹落在日本船团左前方,激起了高大的水柱。盟军舰队从日舰船左后方赶上来,双方舰只在25,000米远的距离上展开炮战。最初,盟舰以其准确的炮火,纷纷击中目标,日舰上冒出一股股黑烟。但是,日舰在3架弹着观察机的引导下,命中率也相当高,致使多艘盟舰中弹。炮战中,日军实行了新的战术,即秘密实施远距离鱼雷偷袭,尔后乘敌方混乱之际,迫近猛攻,一举歼灭。于是,日本第2水雷战队冒着呼啸的炮弹向9,000米位置上突进。下午6时5分,日舰向盟舰秘密发射了43枚鱼雷,可是因距离过远,全部落空。随后,日本将8艘驱逐舰排一列,实施肉搏式强袭。杜尔曼则指挥盟舰勇猛还击。交战近1个小时,双方胜负难分。晚6时48分,盟舰“厄克塞特”号的锅炉被击中一弹,受伤很重。日舰“神通”号被炮火命中,“朝云”号、“峰云”号被重创。

晚6时59分,杜尔曼重整队形,率舰队转向东南退却,日舰为了保证登陆兵力的安全,等待夜战,遂向北退避,双方在炮击中逐渐拉大了距离。而此刻杜尔曼认为,首要任务是立即捕捉那群对战局至关重要的运输船团。于是,率舰不断转换航向,搜索海面。但意想不到的是,晚10时30分,盟军舰只驶入己方布设的雷区,“周比特”号触雷爆炸沉没。28日0时40分,盟舰发现日舰“那智”号、“羽黑”号正向南航行,几分钟后,忽又掉头北驶,并向盟舰发射了12枚鱼雷。盟军巡洋舰“鲁特”号及“爪哇”号被命中而沉没了。杜尔曼与旗舰“鲁特”号上的366名官兵一同葬身海底。日舰本想趁盟舰陷入混乱之机展开围歼,但后来由于天气状况而放弃。盟军趁机逃匿。泗水一战,盟军沉巡洋舰2艘、伤1艘,沉驱逐舰3艘;日方损失运输船9艘,伤巡洋舰、驱逐舰多艘。战后,盟军赖以保卫爪哇岛的海上力量渐趋崩溃,盟军大势已去,败局已定。

2月28日凌晨,从泗水逃脱的盟舰“休斯敦”号、“伯斯”号、“厄佛仙”号,抵达丹戎不碌海军基地。这时,盟军接到日军企图在巴达维亚地区登陆的情报,于是再一次进入了临战状态。28日午夜,正当登陆的日本第16军主力(搭乘运输船56艘,由第7战队和第5水雷战队掩护)开始换乘时,盟军巡洋舰“休斯敦”号、“伯斯”号率领“厄弗仙”号等几艘驱逐舰和高速鱼雷艇突然冲出。遭此突然袭击的日本运输船团措手不及,秩序大乱,指挥船遭到误击,很快沉没。这时,盟军飞机凌空投放照明弹,使日舰船行迹暴露在盟军视野之下。在此危急时刻,山下镇雄中佐机智地与附近的第7战队及第5水雷战队联络,致使日舰势力陡然大增。3月1日0时10分,盟舰“休斯敦”号被203毫米炮弹击中,接着又中一雷,不久便倾覆了。“伯斯”号连续被击中10条鱼雷,与驱逐舰“厄佛仙”号先后沉没。日军方面,共被击沉1艘扫雷艇和1艘运输船,击伤6艘运输船。此次攻击之后,爪哇岛上的盟军完全处于束手待毙的境地。于是美英荷澳联合海军司令部下令,凡剩余船只火速经龙目海峡、巽他海峡向澳大利亚方面突围。然而为时已晚,南云舰队、近藤舰队和南方部队本队已奉命向爪哇以南海面出击。3月1日至4日,日舰队共击沉企图逃往澳大利亚的盟军轻巡洋舰2艘、驱逐舰3艘、普通舰船13艘。仅有4艘驱逐舰侥幸逃出爪哇海。至此,庞大的盟军舰队被彻底消灭,爪哇海海战结束。

战争结果及评价

在爪哇海海战中,日军共毙伤俘同盟国军队30万,击沉击伤盟军舰只40余艘;而日军仅伤2.5方人,亡1.5万人,沉驱逐舰4艘(小舰及运输船不计),伤巡洋舰2艘,日军取得了绝对的胜利。这就为日军南下占领爪哇岛,进而侵占更大片的土地打开了大门。1942年3月5日,巴达维亚失陷。8日,日军攻占泗水。9日,占领万隆。3月12日,荷印总督正式向日军投降。至3月15日,日军占领了整个荷属东印度。1942年5月初,日本侵略者完成了对东南亚地区和西南太平洋海域的完全控制,成功地建立起“外围防御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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