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汗,恐怕我现在还不能给你答案……我离乡多年,就算我自己愿意,庆王也不一定会同意,你说呢?”
“噢……”阿斯汗恍然大悟。“你担心这个啊,等你见着庆王就知道了,他可是位惜才的王,整个不峰都很信服他。”
隋玉的手指一顿,很快便又恢复正常。
“阿斯汗看来是考虑的很清楚喽……好吧,一切都等见到庆王以后再做决定吧。不过……我如果不答应的话,恐怕这条小命也就难保了,不是吗?”
很清楚很明白的暗示,阿斯汗此行一定是带他去见淳于庆的,隋玉觉得,不峰王应该不会离开家国来见他,所以……这次的行动的目的地很有可能就是不峰本国……
阿斯汗是个精于算计的主,这么明白的将消息透露给隋玉,还没有将他的面罩摘下来,那就极为可能是这条路本身就有问题,准确的来说就是在知道目的地的情况下,这条路依旧不能被别人知道,那么这当中就一定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有待挖掘。
“你倒是个明白人,不过这样也好,你且考虑着,早作好决定早留下小命。”说罢,他还自以为幽默的哈哈大笑一番。
见隋玉无甚反应,这才悻悻的住了嘴。
又过了一会儿,马车才又开始行进。
听着马车有序的转轴声,隋玉问道:“我们大约还得走多久?”
“恩……通关之后,快马加鞭还得两个日夜……哼,要不是为了你,这两个日夜我可以走个来回了。”
阿斯汗显然有些愤懑,这人真是说一套是一套,看着精明有余,实则神经大条,真不知他是怎么混到淳于庆身边的。
隋玉没在说话,眼罩之下,他微眯双眼,这时倒有些困了。
可作为一个受俘的人,隋玉还没到可以安然入睡的境界。这个境界似乎只有苏霁瑶那货才能做到的吧?
不知为何,隋玉突然想到了苏霁瑶。
有时候隋玉倒真是很佩服苏霁瑶,一个女子当真可以混在鬼宅之内与鬼斗智斗勇,也可在被俘之时酣畅淋漓的干自己想干的,在湍水居然还混了个三当家名号,哪家姑娘能做到这种的?恐怕就连他们这些个大老爷们儿都不一定有人家这种定力。
淳于晋那家伙也是个好算计的主,饶是如此,想来他对自己真是好的,大老粗脾气急,说出口的话转眼就得后悔。
此刻,隋玉的心头突然涌上丝丝后悔。
隋玉的心情淳于晋和苏霁瑶并不清楚。
二人此刻正关照着叶老做鬼符的事情,整个殊容一片落败,虽说要准备的东西不是什么名贵的,可即便如此,叶老也是废了些周章。
待叶老回来已过午时,苏霁瑶备了一片小刀,还用叶老家的藏酒简易的消了消毒。
取血的部位在手腕上,淳于晋倒是不怕疼,果断利落的取了一小碗来。
如此,就只剩苏霁瑶的事了。
两片白芷被搁置在瓷碗之中,一勺蜂蜜浇盖,并配以热水搅拌均匀。
这一步完成之后,则需将之晾凉,然后配以一碗白面搅拌,和成面团。
整个面团被擀面杖压成平平的一张饼,用毛笔蘸淳于晋的鲜血,在面饼上书“映画”二字。这二字的书写需要一笔完成,中间不可出现断片儿的痕迹。为此,苏霁瑶特意在叶老外出的购物期间练习了一个上午,手腕子都练酸了。
再接下来,就是最后一步。
这一步要是放在平时,那就真说不上什么,可今天担的就没那么简单了。
平底锅烙饼,考验的是人对火候的掌握。火势大了,面饼易糊,吸附阴魂的时候容易灼伤阴魂,徒增业障,或招了厉鬼发生报复。火势小了,则不易将阴魂完全收复,到时,阴魂反弹,也是会引了厉鬼的。
这也可以说是一种厨艺,对此,苏霁瑶还是很有信心的,毕竟前世的时候没什么人照顾,从小就练就了一身好的身手。
不过,她也不敢掉以轻心,这事担的太多责任,出了事情谁也担待不起。
事实上,第一张饼还真是做失败了,火候有些大,面饼一角有些发黄。
所以苦逼的淳于小哥又重新取了血,还得无奈苦笑。
好在失败一次,苏霁瑶更加集中了心力。这次,还算满意,至少在她看来,翠翠可能会喜欢这张香喷喷的大饼。
大饼色泽看上去没那么好看,淳于晋的鲜血有些发黑,看着有些恶心。
待晾凉之后,苏霁瑶从叶老那里要来一大张牛皮纸,将面饼包裹起来。
眼下需要做的事,就只是等。
在此期间,苏霁瑶还向叶老打听了下隋玉的下落。
当然,得知的情况是——查无此人。
但是也不是全无收获,据叶老说,整个殊容深陷恐慌,除了她和淳于晋实际上这里已经好久没有生人来过了。
可是,就在苏霁瑶与淳于晋到这里的前一天,他的小店就迎来一个奇怪的客人。
这位客人来到面馆却不点面,就只要一叠只用盐巴煮过的羊肉和一壶浓茶。这人还出手阔绰,一出手就是一锭银子,足够买十来盘儿羊肉了。
最让叶老觉得奇怪的是,这人长得五大三粗的,可那个细腻劲儿,真是让女人还汗颜。他随身携带一堆瓶瓶罐罐,都是用羊皮做的,有大有小好不精彩。
他先取了一个口开的较大的小罐,从内里取了些没有见过的白色的块状物什扔到从叶老那里要的足有一人头大的瓷碗里。
然后又换了一个小罐,口子依旧开的很大。
这次,他还取了个小勺出来,从罐子里扣了一块出来,又放进碗里。那东西油状的,黄黄的一片,和平时店里用的油不太一样。
然后倒了些米粒儿进来,应该是小米。
接下来就是一个口很小的罐子,但是这个罐子却很大。
他将盖子拧开,直接放在碗口处,倒了些出来,这次是粉末,茶色的。
将所有的东西都放好后,他将壶里的茶水倒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