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几人只是笑,那人又说:“哎呦,瞧我,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李幺儿,是家里的老幺……你们也可以叫我老幺。”
“老幺兄弟你好,我是千允才。”
李幺儿满意的点点头,转而又把目光探向淳于晋。
淳于晋拱拱手,说道:“在下于纯,见过老幺兄弟。”
“我是隋玉,见过了。”
几人分别作了介绍,但是对之前发生的事情都聪明的缄默了下去。这种话自然是说不出口的,尤其是在这样集会的情况下。
李幺儿这人十分识趣,也没有拉着几人盘问这盘问那,倒是痛痛快快的将几人带到岑默眼前。
此刻的岑默正若有所思的饮着酒,周围人各忙各的,没人上前打扰。
见苏霁瑶一行人,也只是面色淡淡的吩咐人照顾好并安排几人坐在他的下首。
苏霁瑶一看就知道他还在纠结,这时不便多说,也只是投了个安定的眼神。然后便随着那几人落了座。
李幺儿功成身退,乐呵呵的走了下去。
待到他离开,岑默才对着苏霁瑶说话了:“我考虑清楚了。”
“岑二当家的,我知道的,你就按照你心里的想法做就好了。”
岑默闻言,看她一眼,又说:“我会有一个重要的决定,你且看着,到时候就会知道的。”
苏霁瑶点点头,闻到他身上的酒气,忍不住皱了皱眉。
岑默把她的表情看在眼里,忍不住笑了下。他轻咳一声,站了起来。
“诸位……”
岑默一说话,下面一众人便瞬间静了下去,这时候,几乎是掉一根针的声音都会是刺耳的。
只听他又说:“昨天集会我已经把事情说的很清楚了,今儿个,我要和大家介绍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未来我们湍水寨的三当家——千允才。他将在湍水大展拳脚,带领着湍水走向更辉煌的道路。”
下面的人瞠目结舌,不知该如何应答。
隋玉与淳于晋面面相觑,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而当事人苏霁瑶也没有料想到这样的状况,看着竹林悠悠的景色,心漏了一拍。
这时,湍水有人说话了:“二当家,这突然来个三当家我们大家都没个心理准备呀,你说大当家不在也就算了,这人不过是大街上拉来的,怎么能确定这人是真心归顺我湍水呢?万一是个细作……这不是要命嘛?”
其实这话说的已经很顾忌苏霁瑶的面子了,说白了,人家是嫌弃你是无名小辈实力不佳呢。可苏霁瑶根本就没有想过当什么三当家,岑默莫名其妙的就把她摆一道,摆明就是不想放人。
这怎么办?直接拒绝会引起众怒,得不偿失,贸然接下,就相当于签了卖身契,这土匪头子可不好当,天天浴血奋战,小命难保。
苏霁瑶瞪了岑默一眼,施施然的起身,说道:“岑二当家真是抬爱了,只是在下向来闲散人惯了,恐担不了大任啊。”
“没什么担不了的,千兄弟莫要担忧,我湍水自有给你检验实力的地方。”
“我相信湍水能人不少,二当家,要不然……您可以办个擂台,一切以实力说话,赢得人来当我们湍水的三当家岂不更好?”
“你的意思……”
岑默的脸色晦暗不明,话开了半腔就不在说下去。
苏霁瑶心知她是有意为难,虽然对这种做法鄙夷至极,但众目睽睽之下,她也不得爆发,只是这么轻易的就认输,那也不是她的风格。
“我的意思是……对于能人众多的湍水寨而言,二当家您让我出任三当家,可能难以服众啊!我当不当这个三当家这自然要让众位前辈来决定,二当家您觉得呢?”
岑默闻言,答道:“千兄弟太过自谦了……既然如此就按你说的来,明日午时,咱们赛场上见真知。”
岑默口口声声为了湍水,可这话里话外却完全没有要考虑湍水人意见的意思。苏霁瑶看着他,总觉得他是有一些别的事情还没有与她交代的。
苏霁瑶与淳于晋对视一眼,看着躁动的人群,心中的火暗淡了几分。
看来,这次,又离不开了啊。
接下来的一切就如同苏霁瑶之前的猜想。先前的这一篇似乎已经揭过了,它没有留下多少痕迹,却不代表它没有在众人的心上荡起涟漪。
岑默完全回到了他掌控全局时的样子,这时的暗自较量已经逃不出他的眼睛了,他那双饱经沧桑的眼眸爆出利刃,直截了当的斩尽所有生机。
他状似不经意的将众人的脸色遍收眼中,这才又附在苏霁瑶身边,悄声说道:“苏霁瑶,你会知道你想要知道的,请配合我。”
苏霁瑶讶异的看他一眼,心中了然。微微点点头。
她猜想,莫不是这湍水还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只是,怀林宴会越来越近,她到底能不能成功脱身,实话说,她的心里一点谱都没有。
不敢多说话,怕被有心人看在眼里,几人各自摆着张笑脸,看着座下的觥筹交错。
淳于晋拉了把苏霁瑶,问道:“怎么回事?”
“没什么……”苏霁瑶苦笑。“看来……我们此行注定不会一帆风顺喽。”
这时,李幺儿端着酒杯笑意满满的走了上来。
他朝岑默深深一拜,转而冲苏霁瑶几人一个躬身。
说道:“二当家,要我说,千兄弟看着就是人中龙凤啊。来来啦,不管千兄弟是否能成我湍水的三当家,但是咱这酒啊是不能少的。”
苏霁瑶举起酒杯,说道:“老幺兄弟言重了……在下能与众位英雄好汉相识也是在下上辈子的功德攒起来的。”
这时,挨着隋玉身边一位壮硕男子也站起了身,端着杯酒一饮而尽。
“二当家的一切决定我都听从,既然千兄弟得了二当家的垂青,那我也不能说什么,干了这杯酒,认了这个兄弟。”
“谢谢大家……”苏霁瑶站起身,朝着众人深深一拜。“几位兄弟厚爱,在下无以为报,唯有干了这一杯浊酒,才不负二当家以及众位兄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