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毓岚看了那紫杉一眼,并未客气,直接坐在屋子正中的椅子上,然后向那紫衫,“有什么事快说吧,我还要出门。”
她是个好性子的人,但并不代表一丝脾气都没有。
“谢谢!”但出乎意料的是那紫衫竟然起身,对她轻施一礼。
她不由再次一怔,这人个性还真是特别。
“我从来不欠人人情,王妃,所以我可以帮你做一件事。”接着那紫衫又说了一句让她意想不到的话。
她禁不住惊讶的看着这紫衫。
“也和欧阳睿一样,觉得我这个模样了再也做不了什么?”很快紫衫又自嘲且嘲人的笑了。
这句话当然更让段毓岚惊讶。
难道如她所想,这欧阳睿真的不是真宠这紫衫?
“的确,一切如你所想!”那紫衫仿若已经洞悉了她的内心般,低声幽幽道。
段毓岚没想到她竟然这般坦诚的对她吐露内心,惊讶之外,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
“想必王妃很清楚自己嫁的这个男人的品行吧?”那紫衫忽然又看向她。
“呃……”段毓岚一怔,然后垂头。“其实我落到今日这般地步,不怨任何人,都是自己咎由自取,当初废掉武功,只当是圣女算计,但如今想来,其实根本就是他所为,只是当时一味相信他,其实他又何曾对我有一分真情,将我带回大越,故作姿态的偏宠我,也不过是想彻底利用我最后一点价值,借助我对教中的熟悉,顺利接手这红莲教,这些我也早就悟到,唯一没想到的是他竟然狠心的打掉我的……孩子……”说到这里,那紫衫终于禁不住哽咽,“要知道这也是他的孩子呀……”
听了她这席话,段毓岚震惊且气愤。
她只知道这男人无情无义,玩弄女人,却不知竟然也这般阴险狡诈,谋算无遗。
天,她到底嫁给了一个什么样没法道德底线的男人呀?
当天,段毓岚并未出门,将自己关在屋里忧心忡忡。
自己将来会落到哪一步呢?
她没有可以仰仗的娘家,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利用价值,将来等待她的又是什么呢?
但傍晚的时候,她还是出了一趟门,去了一趟宫里。
她几日没露面,她的皇后婆婆想她了,怕人来接她。
等她带了点心去了,才知道这一趟也不轻松。
她的这位皇后婆婆想她倒是不假,但还有一点,那就是不忘敲打她,以郝氏为反例敲打她。
原来那郝氏已经不好了,估计熬不过这几日,娘家人已经送了她妹妹过来,准备等她一过世,就取代她的位置。
皇后婆婆很明确的暗示她,郝氏之所以会落的今日的下场,都是因为不以丈夫为重,不以子嗣为重,整日装什么清高,弄那些诗词歌赋,故作风雅。
她面上恭谦的听着,但心里却很是反感。
这论调也太过凉薄了不是?
最后,她的这位皇后婆婆,自然又是一番暗示,让她尽快怀上子嗣。
但她听了,却不由得想起今日上午,紫薇院里那哽咽失声的女人。
子嗣又算什么,在她那个恶魔夫君眼里,从来就无禁忌。
是夜,段毓岚失眠了,由郝氏的结果再次想到了自己的未来。
她真的不愿像郝氏一样,做一个皇家半途夭折的媳妇。
文九总是说,一切都要靠自己经营,她相信自己也一定能经营一个光明的前程,美满的未来。
想到文九,她忽然就有了主意。
作为和亲的媳妇,她不能和离,更不能逃走,但不是还有一点,可以被人暗算被人掠走吗,像文九的遭遇一样。
当然,她这个夫君也不是吃素的,但她相信,只要好好谋划一下,这还是可行的,毕竟在她这个夫君眼中,她是个愚不可及的蠢人。
不过第二日起来,她昨晚的那份勇气就消失殆尽了,因为这又何其容易。
她的嫁妆带不出去,今后生活就会很艰难,再说还有曾嬷嬷和银钗这两个和她共患难的人呢。
想到这些,她禁不住满心郁郁。
不过等过去威远王府去看文九时,还是详细问了她被掠的事,直到文九起了疑,她才赶紧转移了话题。
后来她又和文九看了孟老太妃。
她的那个皇后婆婆昨日还提醒她,要多和亲眷们联络。
只是等到了太和堂才知道,事情惨了,因为她的夫君欧阳睿竟然在。
她很想马上走,但又觉得不合适,只能勉强忍着。
熬了一会儿,她觉得应该是时候告辞了,但却又被孟老太妃阻拦,而且欧阳睿也开口说要和她一会儿一块回去。
她不好说什么,最后只好应了。
出了这威远王府就上马车,她想他应该是没机会欺负她吧。
但事实证明,她还是低估了她这个夫君的浪荡无耻的程度——
“宝贝,想不想在马车上试试?”
看着妻子那他一靠近就慌乱无助的小脸,欧阳睿心头就止不住火气攀升。
其实一开始,他只是受不了这个蠢蠢笨笨的小妻子生别的心思,然后惩罚性的作弄她。
他并不喜欢床上的她,青涩又刻板,还每每要熄了灯,而换个地方,整个人就鲜活起来了,那双明媚大眼慌乱又无助看着他时,让他凭空就填了无数兴致,恨不得弄死她……
“千万不要……王爷,求你……”却没想到,这样一句,却将她吓坏了,一张小脸泫然欲泣的求他。
欧阳睿禁不住一阵暗笑。
其实他刚才也不过是逗逗她,在人潮汹涌的大街上,当然是不行的,他才不会允许别的男人和他分享妻子那些撩人轻吟。
不过他也绝不会放过这次机会,这段时间,那个曾婆子可总是跟着她。
“那你要如何补偿我呢?”他邪笑着问她。
“随……随王爷……”段毓岚禁不住轻舒口气,然后又咬了咬牙道。
“好吧,呵……一会儿和我去围场,车上不行,马上总可以了吧。”欧阳睿很快又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