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做到?”一番情真意切的话说完后,那三姐儿又语气肃然的问她。
她自然早被胞姐的谆谆箴言所感动,连连点头应下。
出来后,当面对七姐儿时,她再一次对胞姐佩服的五体投地,因为那七姐儿确实千方百计的想要问出她和三姐儿谈话的内容。
她有些反感了,然后开始疏远这个昔日形影不离的好姐妹,再加上除了五姐儿的事,这段时间真的几乎和这七姐儿没什么交往。
只不过每天面对着那沉闷无趣的八姐儿,面对着母亲口中唠叨不停的那些规矩,她真的烦透了。
如今又遇上七姐儿这番表白,自然一颗心早就转了向,三姐儿的话早就抛诸脑后了。
看着那因自己一番别有心思的做派又对自己恢复如初的六姐儿,七姐儿不由暗暗笑了。
呵,三姐儿又如何,还不是输给了她。
想靠着三姐儿抢她的位置,哼,休想!
她不由得意的看向那站在蒋氏身后的九姐儿,精致的唇角挑衅的微微一翘……
只不过九姐儿却并没注意到这番敌意,因为她的心思全在那李太君身上。
五姐儿的事,虽然并没因她小小的插手而改变,其实她也改变不了什么,因为主动权根本就不在自家人手上,但却让她的一番心机和手段完全暴露。
用托梦的方式,既能将自己择清,却又师出有名,在给家人指名五姐儿所奔的方向目的同时,还别有深意的为五姐儿求得心愿。
当真是端的好手段!
这位老人会怎么样看她呢?
作为这侯府中渺小的一枚,她当然最在乎的就是这位掌控着她生杀予夺大权的最高领导人。
只不过很快她的一颗心就安放进肚子里,因为似乎并没什么不同,那老太君始终都是淡着脸色,对任何人都一样。
应该是她的这个路人甲祖母并不屑于她那些小伎俩吧……
“老太君,这次我还想让人把月哥那边的院子收拾收拾,让靖儿还住哪儿,您看如何?”九姐儿正思忖间,就听见大夫人邹氏道。
九姐儿禁不住立刻看向老太君,出了五姐儿这样的事,竟然还让外男住在府上,这是不是有点不妥呢?
“这不妥吧……”
显然不用她忧心,这不,有人立马就提出反对意见了,正是那二夫人苗氏。
“有什么不妥,住外面才不妥呢,只要众人都守规矩,管好各房的人,能有什么事。”一向说话委婉的邹氏这次却当仁不让,立刻争辩道。
苗氏的脸不由瞬间涨红,想说什么,到底没开口,只是眼巴巴的看向老太君。
她就不信这最重规矩的老太君会答应这个,别看邹氏说她说的这样痛快,一会儿一定会弄个老大没脸,她期待着……
“老大媳妇,就按你安排的去吧!”
只不过很快苗氏就发现自己的期望落空了,老太君竟然支持邹氏。
“老太君,可是……”苗氏自然不服。
“好了,我乏了,你们退吧!”老太君却对众人摆摆手道。
苗氏愕然,眼中瞬间盈了两泡泪。
李太君却看也不看她,闭了眼。
九姐儿看看那老太君,又看看苗氏,再看看一边带些不屑神情的邹氏,忽然瞬间懂了。
欧阳靖虽然贵为皇室,但却并不喜欢住皇宫里,所以如果住外面的话只有一个投奔点,那就是威远王杨国丰哪儿。
凯旋班师的威远王已经被迎进了汴州城,这样欧阳靖就势必要住到威远王府上去。
但是文家人……准备促成六姐儿和欧阳靖之事的文家人,又怎么会让欧阳靖去和威远王多接触?
要是真知道了五姐儿的事,那欧阳靖会怎看待文家的姑娘?
她想,虽然这威远王将这五姐儿送回来,但是应该不会大肆宣扬,要知道这些古代种马们可是一个个还都以正人君子自居呢。
哎……
她的这个二伯母,自家屋里的姑娘出了事,连带牵连了别屋的,现在还嫌坏事不传千里,通透性和自觉性也太差点了。
她禁不住摇摇头,无声一叹。
但忽然见只觉头皮发麻,转眸,对上的却是大夫人邹氏那雍容脸庞。
那张脸明明温和的笑着,但九姐儿却被看得浑身不舒服,就犹如一条冰冷黏腻的蛇在身上爬。
她赶紧回她一笑,然后转过身快速的跟着众女眷往外退,将脊背留给她。
她不喜欢大夫人,更反感她的示好。
但刚走两步,却又对上一双带着冷冷笑意的美目,正是那走在她前面的七姐儿。
她一怔。
这些人都怎么了?她怎么有一种被推上浪尖风口的感觉……
腊月十六这天,信亲王妃再次驾临了宁平侯府,当然随行的还是世子欧阳靖。
信亲王妃的到来不只给文家添了不少喜气,最重要的是她还带来了三姐儿在婆家的消息。
一切都好,三姐儿很得婆家的心!
因为五姐儿的事,文家并没让三姐儿归宁,只说是老太君身体欠安,怕新婚的她过了病气不吉利。
借口找的牵强!
可是不然能怎么样?本来那向家就有些低看文家,再让向家知道了这事,那三姐儿还如何在向家做人啊!
听了这之后,九姐儿自然也很高兴,确切的说,是替三姐儿高兴。
有人说:婚姻就是一场赌博,赌对了,幸福一生;赌输了,痛苦一辈子。
这句话真的不错,特别是适用于古代女子,因古代的女子,大多数与丈夫在新婚那天才见,品行面貌一概不知。
而且成了婚后更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多不合适也得忍,除非被丈夫休弃。
当然也有和离一说,可是谁敢轻易尝试,苏师傅不是例子吗?
古代女子的命运真的不易啊……
可是现在自己不正是一名古代女子吗?
九姐儿不敢再想下去,拿过手边的蜜桔来剥,剥好后又快速的将上面的那些白色纹络掀去,然后再送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