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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易经六十四卦(20)

于是,周处带了弓箭,手持利剑,先跑到南山找白额猛虎。没费多大工夫,他就杀死了那只白额虎。然后他又跑到长桥之下,跟蛟龙展开搏斗。三天三夜过去了,周处还没有回来,大家议论纷纷,认为这下周处和蛟龙一定是两败俱伤,都死在河里了,大家高兴地奔走相告。没想到第四天,周处竟安然无恙地拖着蛟龙的尸体上岸来了。

周处爬上岸来,看见人们在互相庆贺,他这才明白:乡亲们憎恨自己到了什么地步。他很苦恼,决定去吴县寻访名士陆机、陆云,请求他们指点。周处到了吴县,碰巧陆机外出,只有陆云在家。周处就把自己的情况向陆云说了一番,最后说:“我本来想改恶从善,但是已经耽误了很多时间,年龄也大了,如今决心改过,恐怕来不及了啊。”

陆云见他态度诚恳而坚决,就耐心地开导他:“古人有言,早晨知道自己的过失,晚上改过来,就是好样的,浪子回头金不换嘛,一个人就怕没有远大的志向,你还年轻,前途不可限量。”

周处听罢,豁然开朗,从此,洗心革面,改过从新,并潜心学习,成为吴国的一名忠臣良将。

公元297年,司马肜、夏侯骏逼周处仅以五千兵力发动攻击。周处抗议:“我军没有后援,必然失败,不只会死,而且为国取耻。”司马肜不听,逼迫周处前进,与齐万年军战于六陌。周处深知此战必败,但是他还是奋勇杀敌,毫不退缩,终于弦绝矢尽,战死沙场。当时,有人劝它撤退,他却按着剑说:“这是我效忠死节、以身殉国之日!”周处死后追赠“平西将军”头衔。

7.大壮卦

——自负丧命,刚愎误国

【原文】

大壮:利贞。

彖曰:大壮,大者壮也。刚以动,故壮。大壮利贞;大者正也。正大而天地之情可见矣!

象曰:雷在天上,大壮;君子以非礼弗履。

初九:壮于趾①,征②凶,有孚。

象曰:壮于趾,其孚③穷也。

九二:贞吉。

象曰:九二贞吉,以中也。

九三:小人用壮,君子用罔④,贞厉。羝羊⑤触藩⑥,羸⑦其角。

象曰:小人用壮,君子罔也。

九四:贞吉悔亡,藩决不羸,壮于大舆之輹⑧。

象曰:藩决不羸,尚往也。

六五:丧羊于易⑨,无悔。

象曰:丧羊于易,位不当也。

上六:羝羊触藩,不能退,不能遂,无攸利,艰则吉。

象曰:不能退,不能遂,不祥也。艰则吉,咎不长也。

【字词义】

①趾:是人体最下方的脚趾。

②征:是往,到某处去的意思。

③孚:是信、必的意思。

④罔:即是“亡”,假借为无的意思。

⑤羝羊:是公羊的意思。

⑥藩:指的是藩篱。古时候人们常常用篱笆围在一起,充当院墙使用。

⑦赢:与勰、累同义,指的是挂住无法摆脱的意思。

⑧輹:是将车轴绑在车身上的皮革。

⑨易:是场,即田畴的意思。

【释义】

大壮,利贞。

豚卦倒过来,成为大壮挂,相互是“综卦”,逃避是消极手段,壮大则积极有所作为,两者相互作用。《序卦传》说:“物不可以终避,故受之以大壮。”“大”代表阳,阳象征君子,君子壮大,当然亨通,无往不利。然而,声势隆盛壮大,就必须严守纯正,否则,就有陷于横暴的可能。所以说,必须坚守纯正,才会有利。

《彖》曰:大壮,大者壮也。刚以动,故壮。大壮“利贞”;大者正也。正大而天地之情可见矣!

大壮,指阳大而强盛。从上下卦来看,下卦“乾”,纯阳最刚健;上卦“震”,性格动;刚健又有行动,所以壮盛。壮盛须坚贞才有利,是说不但要大,而且必须正。唯有以正大的态度,才能发现天地间的真情;因为天地的法则,就是正大。

《象》曰:雷在天上,大壮。君子以非礼弗履。

这一卦,上卦“震”是雷,下卦“乾”是天。雷在天上滚滚作响,声势壮大,因而,命名为“大壮”。君子应当效法这一精神,从事轰轰烈烈的壮大事业,但君子的强大,不在于胜过他人,而在于克制自己;克制自己,就必须实践礼仪;所以,不合乎礼仪的事,就不可以做。

初九:壮于趾,征凶,有孚。

《象》曰:“壮于趾”,其“孚”穷也。

脚趾强壮,象征旺盛的前进意图。脚趾虽然有前进的旺盛企图,但还不足以带动全身;因而,前进凶险,而且必然如此。又,“初九”虽然阳爻阳位得正,但与“九四”阳阳不能相应,上方没有援引,所以,前进凶险。《象传》说:脚趾强壮,必然穷困。这一爻,说明壮大也应当量力,不可妄动。

九二:贞吉。

《象》曰:“九二贞吉”,以中也。

“九二”阳爻阴位不正,但在下卦的中位,虽然位置不当,却有中庸的德性。当壮大时,往往容易过分,必须具备中庸的德性,坚持纯正,能够克制,才会吉祥。这一爻,说明壮大,应当中庸,有节制。

九三:小人用壮,君子用罔,贞厉。羝羊触藩,赢其角。

《象》曰:“小人用壮”,“君子”罔也。

“九三”阳爻阳位得正,但已经一连三个阳爻,又离开中位,刚强过度。小人会利用这种守度刚强的气势,欺凌他人,但君子就不会这样做。因为这种作风,就是纯正,也有危险。

就像公羊去抵触藩篱,角被挂住,无法摆脱。《象传》说:小人利用壮大,君子不会。这一爻,说明不可利用壮大,逞强任性。

九四:贞吉悔亡,藩决不赢,壮于大舆之复。

《象》曰:“藩决不赢”,尚往也。

“九四”已经超过这一卦的一半,连续四个阳爻重叠,象征非常壮大。但“九四”阳爻阴位不正,继续下去,就会后悔。不过,正因为阳爻阴位,并非极端刚强,只要坚持纯正,仍然吉祥,可使后悔消除。又因为前方都是柔爻;所以,会像公羊将藩篱决溃,角不被挂住;又像坚牢地绑住重车车轴的皮革,不会断落。《象传》说:在这种情形下,可以继续向前进。

这一爻,说明壮大,更要坚持纯正。

六五:丧羊于易,无悔。

《象》曰:“丧羊于易”,位不当心。

这一卦所以用羊来象征,是因为将大壮卦一每两爻合并成一爻,就成为兑卦,外柔内刚,是羊的象征。“六五”阴爻在中位,柔弱中庸,已丧失了壮大性格,所以,用象征大壮卦的羊,在田畴失落来比喻。这时,已经不再强大的前进,但也不会发生后悔的结果。《象传》说:羊所以在田畴失落,是因为“六五”阴爻阳位,位置不当。这一爻,又进人物极必反,壮大开始衰退,不可能再积极向前。

上六:羝羊触藩,不能退,不能遂,无攸利,艰则吉。

《象》曰:“不能退,不能遂”,不祥也。“艰则吉”,咎不长也。

上位已是大壮卦的终极,有公羊抵触藩篱,角被挂住,不能后退,而“上六”阴爻,力气不足,又不能穿破藩篱,达到目的,而且像这样逞强冒进也不会有任何利益。欣慰的是“上六”柔爻,能够以柔弱与命运对抗,只要及时觉悟立场的艰难,能够忍耐以等待时机,结果还是会吉祥。《象传》说:不能后退,又不能前进达到目的,这是不祥的征兆。及时觉悟立场的艰难,忍耐等待时机,会吉祥是说这样灾难就不会长久。这一爻,说明既不能进,又不能退,就应当及时觉悟艰难已经到来,力求自保以待机。

【总结】

大壮卦,阐释的是事物壮大的运用原则。然而,在不断蓬勃壮大的过程中,往往会表露出自负、刚愎自用等缺点。所以,我们在实际工作和人际交往中,一定要保持谦虚谨慎的作风,真正做到泰而不骄,中正适度。否则,必将乐极生悲,自尝苦果。

自负丧命,刚愎误国

三国时期的杨修,是曹魏阵营中的一名高级谋士。他才思敏捷,聪颖过人,巧舌如簧,深得曹操赏识器重,因此,被委以“总知外内”的主薄,帮助曹操出谋划策。然而,就是这样一位才学兼优的贤良之臣,究竟是何原因,使其过早的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了呢?《三国演义》的作者罗贯中,是这样写道的:“原来杨修为人恃才放旷,数犯曹操之忌。”而所谓的“恃才放旷”,其实,就是太过自负。

有一次,曹操造了一所后花园。落成时,操去观看,在园中转了一圈,临走时什么话也没有说,只在园门上写了一个“活”字。工匠们不了解其意,就去请教杨修。杨修对工匠们说,门内添活字,乃阔字也,丞相嫌你们把园门造得太宽大了。工匠们恍然大悟,于是重新建造园门。完工后再请曹操验收。操大喜,问道:“谁领会了我的意思?”左右回答:“多亏杨主簿赐教!”曹操虽表面上称好,而心底却很忌讳。

有一天,塞北有人给曹操送了一盒精美的酥。曹操在盒上题上“一合酥”,放在案头。杨修见了,拿来勺子,将酥一人一口分给大家吃了。后来,操问其原因,修从容回答说:“盒上明明写着‘一人一口酥’,怎么敢违抗丞相的命令呢?”曹操虽然喜笑,而心头却很厌恶杨修。

曹操的第三个儿子曹植,爱慕杨修的才华,经常邀请杨修谈文论史,终夜不停止。曹操与众人商议,想立曹植为太子。曹丕知道这件事情后,秘密地请朝歌的长官吴质到他家里商议,因为怕有人觉察到,就把吴质藏在大簏子中,只说是绢匹在内,拉到自己家中。杨修知道这件事情后,径直来告诉曹操。曹操派人到曹丕的家中秘密观察。曹丕惊慌地告诉吴质。吴质说:“不要担忧,明天再用大簏子装上绢还进家来迷惑他们。”曹丕按照吴质的话,又用大簏子载了一些绢进家。曹操的使者搜查簏子中,果然是绢,就回报曹操,曹操因此怀疑杨修谮害曹丕,更加讨厌杨修。

曹操想试试曹丕和曹植的才华。一天,命令他们哥俩各出邺城的大门,却私下里让人吩咐看大门的官吏,不让他们放这哥俩出去。曹丕先到大门前,看大门的官吏阻拦他,曹丕只得退回。曹植听说后,向杨修请教怎么办。杨修说:“你奉了王命出大门,如果有阻当的,就把他斩掉即可。”曹植听信了他的话,等到了大门,门吏阻拦住他,曹植大声叱骂他说:“我奉王命出门,看谁敢阻挡!”立即斩了拦他的官员。于是曹操认为曹植有能耐。后来有人告诉曹操说:“这是杨修教曹植这么干的。”曹操大怒,因此也不再喜欢曹植了。

杨修又曾经为曹植作答教十多条,只要曹操问问题,曹植就依照一条一条地回答。曹操只要拿军事大事问曹植,曹植对答如流。曹操心中特别怀疑。后来曹丕暗地里买通了曹植左右的人,偷了答教来告诉曹操。曹操见了大怒说:“这小子哪里敢这样欺骗我!”这时就产生了杀杨修的心思。

后来,曹操出兵汉中进攻刘备,困于斜谷界口,欲要进兵,又被马超拒守,欲收兵回朝,又恐被蜀兵耻笑,心中犹豫不决,正碰上厨师进鸡汤。操见碗中有鸡肋,因而有感于怀。正沉吟间,夏侯惇入帐,禀请夜间口号。曹操随口答道:“鸡肋!鸡肋!”惇传令众官,都称“鸡肋!”

行军主簿杨修见传“鸡肋”二字,便教随行军士收拾行装,准备归程。有人报知夏侯惇。惇特别惊讶,于是请杨修至帐中问道:“您何收拾行装?”杨修说:“从今夜的号令来看,便可以知道魏王不久便要退兵回国,鸡肋,吃起来没有肉,丢了又可惜。现在,进兵不能胜利,退兵恐人耻笑,在这里没有益处,不如早日回去,明日魏王必然班师还朝。所以先行收拾行装,免得临到走时慌乱。”夏侯惇说:“您真是明白魏王的心事啊!”就也收拾行装。于是军寨中的诸位将领没有不准备回去的事物的。

当晚,曹操心烦,不能安寝,就绕着军寨独自行走。只见军中兵将都在准备行装。曹操大吃一惊,急忙回营帐中召夏侯惇问是什么原因。惇回答说:“主簿杨修已经知道大王想要回去的意思了。”曹操把杨修叫去问话,杨修用鸡肋的意义回答。曹操大怒:“你怎么敢造谣生事,动乱军心!”便喝令刀斧手将杨修推出去斩了,将他的头颅挂于辕门之外。

当然,造成杨修身死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但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的“自负”。后人在评价杨修的时候,曾这样说道:“聪明杨德祖,世代继簪缨。笔下龙蛇走,胸中锦绣成。开谈惊四座,捷对冠群英。身死因才误,非关欲退兵。”其实,有才华并非是坏事,关键是,因才而自负,便会招来杀身之祸了。

同样的故事,还曾发生在了前秦苻坚身上。苻坚在王猛的辅佐下,逐渐统一了北方民族,成为当时最具实力的国家。然而,正是由于在不断发展壮大的过程中,有些飘飘然了,因此才刚愎自用,导致了数年基业,毁于一旦的悲惨结局。

王猛在临终前,曾告诫苻坚说:“晋虽僻陋吴越,乃正朔相承。臣没之后,愿不以晋为图。鲜卑、羌虏,我之仇也,终为人患,宜渐除之。”

当时从敌国来投的鲜卑慕容垂官至冠军将军;羌人姚苌为龙骧将军,均为苻坚宠信重用,所以王猛在叮咛苻坚最后一件放心不下的大事时,再一次提到垂、苌这一隐患。无奈苻坚还是不听。王猛死后八年,即公元383年,苻坚冒天下之大不韪,悍然倾巢伐晋,淝水之战,一败涂地,鲜卑、羌族上层分子趁机拥兵自立,北方重新陷入了军阀割剧的混乱局面,苻坚也国破身亡。

8.夬①卦

——姑息养奸,贻害无穷

【原文】

夬:扬于王庭,孚号②,有厉,告自邑,不利即戎,利有攸往。

彖曰:夬,决也,刚决柔也。健而说,决而和,扬于王庭,柔乘五刚也。孚号有厉,其危乃光也。告自邑,不利即戎,所尚乃穷也。利有攸往,刚长乃终也。

象曰:泽上于天,夬;君子以施禄及下,居德则忌。

初九:壮于前趾,往不胜为吝。

象曰:不胜而往,咎也。

九二:惕号③,莫夜④有戎,勿恤⑤。

象曰:有戎勿恤,得中道也。

九三:壮于頄⑥,有凶。君子夬夬,独行遇雨,若濡有愠,无咎。

象曰:君子夬夬,终无咎也。

九四:臀无肤,其行次且⑦。牵羊悔亡,闻言不信。

象曰:其行次且,位不当也。闻言不信,聪不明也。

九五:苋陆夬夬⑧,中行无咎。

象曰:中行无咎,中未光也。

上六:无号⑨,终有凶。

象曰:无号之凶,终不可长也。

【字词义】

①夬(guài):本来是拉弓时戴在大拇指上的护套,弦由护套上弹离,所以有决断的意思。此处是指分决。

②孚号:是用君王的信用去号召的意思。

③惕号:是急速呼号的意思。

④莫:即为“暮”;莫夜:就是“暮夜”。

⑤恤:是忧患的意思;勿恤:即是勿忧。

⑥頄(qiú):是颊骨的意思。

⑦次且:即趑趄,徘徊不能前进的意思。

⑧苋:草名,即马齿苋;夬夬:是铲除的意思。此句为要象铲除马齿苋草那样去坚决平叛。

⑨无号:指无有号呼、号召,任其叛逆猖厥。

【释义】

夬,扬于王庭,孚号,有厉,告自,不利即戎,利有攸往。

《序卦传》说:“益而不忆,必决,故受之,以者决也。”夬卦有五个阳爻,一个阴爻,是强大的阳,将阴切断的形象,所以称作夬卦。这一卦阳盛,象征君子势力强大,仅有少数的小人,有待驱除。

《彖》曰:夬,决也,刚决柔也。健而说,决而和,“扬于王庭”,柔乘五刚也。“孚号有厉”,其危乃光也。“告自邑不利即戎”,所尚乃穷也。“利有攸往”,刚长乃终也。

从卦形上来看,是刚阳将阴柔决断的形象。以上下卦的性格来说,下卦“乾”是健,上卦“兑”是说;虽然可以刚健和勇往迈进,但在作法上,仍应当使人心悦诚服。先于朝廷上宣扬,因为一个阴爻的小人,高坐在许多阳爻的君子头上,就已经是罪恶。以诚信号召,强调其危险性,这样才能警惕,使君子的作为发扬光大。先告知自己的令地,获得支持,立即以武力攻击不利,因为只崇尚武力,反而会有行不通的情形发生。又,这一卦再上升一步,最后的阴爻,也变为阳爻,就成为纯阳最吉利的乾卦,阳刚的伸长,到此时才终结,所以说,前进有利。

《象》曰:泽上于天,夬。君子以施禄及下,居德则忌。

夬卦的上卦“兑”是泽,下卦“乾”是天,泽中的水蒸发,升到天上,当成为雨时下降。君子应当效法这一精神,将恩泽施予在下的人民。但不可因此就以为有了恩德,因为一切的恩泽,都来自天赐,并非个人力量所能及。

初九:壮于前趾,往不胜为咎。

《象》曰:“不胜”而“往”,“咎”也。

“初九”是下卦“乾”,亦即刚健的一部分,所以壮大,意气洋洋,要往前走;然而,却在最下位,心有余而力不足,并不能胜任决断小人的使命。所以,事先必须有万全的策划与准备,否则失败。《象传》说:不能胜任而勉强前往,必然是灾难。这一爻,说明决断小人,要先有万全准备。

九二:惕号,莫夜有戎,勿恤。

《象》曰:“有戎无恤”,得中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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