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有人插了一句说:"会说我们这里的方言就不是倭寇了。"
海瑞一听,分辩说:"如果那倭寇恰好会说你们这里的话呢,或者那个倭寇本来就是你们这里的人,出外打鱼时被倭寇俘虏,成了听命于倭国的人呢?"
那个老者一听,大怒,说:"不可能,我们这里的人怎么会投降给倭国人呢?你这个倭贼,被我识破了,竟然还在这里花言巧语,我今天一定要送你见官不可!"
说完,他捉了海瑞的袖子便走,将他推给了一个官差。
那个胡子很浓的官差狠狠地往海瑞身上踢了一脚,说:"在水里你们跑那么快,怎么到了陆地上就蔫了呢?你们这帮狗海盗,老老实实地在海里捞鱼就是了,还非要跑到岸上来打家劫舍,不好好治治你们,老子就对不住这把家传宝刀!"说罢就押着海瑞去见官。
街道两边的人越来越多,海瑞知道,他们已经进入了建德县的繁华地段了。这里有酒坊、绣衣馆、米铺、当铺、青楼、茶馆、旅馆、镖局、风筝店、包子铺、西施豆腐坊、染衣店、棺材铺、糖果店、布庄、赌坊;街上的人有街头卖糖堆的、扎草人的、卖蝈蝈的、拎着鸟笼闲逛的、背柴的、插着草卖自己的……
拐过十字街头的一个牌坊,走进了个幽巷,海瑞抬起头,发现正对着的一个大院用朱笔写了"建德县衙"四个行草。
海瑞一看乐了,对海安说:"再忍耐一下,请我们吃饭的人快要出来了。"
海安并不熟悉王用汲,在京城时,海安见过李时珍,只是听海瑞谈起过王用汲多次罢了,并不知道王用汲已经先他们一步来到了建德。
进入大堂,县丞孙士奇已经在等候了,他对着大胡子捕快说:"李胡子,先把倭寇押下去,等王大人更衣后来亲自审问。"
海瑞一看王用汲要更衣才能出来,连忙对县丞孙士奇说:"有烦县丞进里面通报一下,说是刚抓到的倭寇有一个要求。"
"嗯?"海瑞的话把孙士奇听得一愣,他有些不信自己的耳朵,竟然还有如此骄狂的倭寇,便连忙不耐烦地说:"知县老爷正在洗衣服,他是一个爱干净的人,一时半会儿是不会理会你的无理要求了,下去等吧。"
海瑞不紧不慢地接话说:"我的要求很简单,就是想去你们县的烧饼铺里,吃一两烧饼夹二两牛肉,你如果将原话带到,我相信他会马上出来见我的。"
那县丞见海瑞出言不逊,不仅有些懊恼,但看到这人表情坦然,心里有些没底:难道此知县大人真的和此倭寇有私交不成?如果是这样的话,还是交由知县大人本人来善后好了。
想到这里,县丞孙士奇连忙说:"好好,既然你口口声声地要我带给知县大人,本县丞就成全了你,你等着,我这就去后院请知县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