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火一回家,看到的,就是三张黑脸,不,应该说,四张----------虽然那第四张黑脸的主人,她并不熟,但是,却表现的很失望,表达的最受伤,以至于质问火火时,她当下无语的快要一醉再醉了!
“我未来的侄媳妇,你怎么可以这样?你知道我推掉多少应酬和画展过来吗?你知道我一分钟多少钱吗?你知道堂堂路易斯前来亲自陪你、等你吃饭是多么重要又是多么难能可贵的事吗?然而你却不珍惜,然而你却迟到,然而你却无视长幼有序,更无视我这个长辈对你重视,我对你太失望了,太失望了,侄媳妇,为了弥补我对你的失望,你至少要让三叔我在这别墅住上一个月,好生伺候着不让我生气,才算补偿,明白么?”
三叔义愤填膺,边说,边吃,大快朵颐,似乎要把气愤发泄在食物上。
火火看着自己临回家前,到A市最有名的餐厅定制和打包来的饭菜,被吃的毫无珍惜,不禁心疼,却又不敢反驳,只敢勾头,对着几人抱歉又尊敬的说,“三叔说的是,三叔说的有道理,我只是有急事,一时没脱开身,下次,下次一定守时,三叔你好好吃,要是有什么不满意和不合胃口的,只管告诉我,这一个月……”
“半个月。”御晟深忽接。
三叔一抬头,“二十天。”
“十天。”御晟深头都不抬。
“十五天。”
“一周。”御晟深笃定,“没有讨价还价的理由,这一次,已经是收留。”
三叔沉默,撇了撇嘴,只好应下,只道侄媳妇也不好使,他讨价还价想多住些时日都不行——当然,他明白晟深总是不喜欢对他多留的原因,是因这么多年,曾经让他母亲有过寄望的自己,甚至连她的忌日,都没有准时回来过,借口不是因繁忙,就是因时差,总之,晟深知道,他在逃避,因愧疚和当年的躲闪,而无法面对曾经。
“就这么说定了。”御晟深再言,转脸,面向了火火,已问,“急事,去哪儿了?”
火火一顿,还没从曾经故事中沉默而有文艺气息的三叔、与现实中的差别缓和过来,就已经见御晟深眼神瞄向了自己,她咽了咽口水,赶紧小心道,“简薇……有点发现……今天喊我过去,我们在跟踪调查一个人,就耽误了一点时间,没有看到你的电话和短信……”
“七天?”他问。
火火讶然,为他的洞隐烛微,因为,七天后正是御晟善和云素素的婚期,而这一句话就足以证明,他也觉得御晟善和云素素两人有些不寻常的举动。
于是她问,“你也在查么?”
他摇了摇头,却道,“在查另一件事,明天有定论,但也许与晟善他们二人有关联。”
火火点了点头,没多说,也道,“是的,没有任何证据前,我也需要更多证据和时间去调查,毕竟……”她看了眼御晟深,不言而喻,他是他御家人,而且,御晟善曾经在七年前最危机的时刻,帮助过她。
两人不再多言,开始吃饭,御晟深虽然没有多说,也没有对她今天的形成表露怀疑,但是,他的气场仍然很低,低到连两个小家伙都只敢低头吃饭,不敢多说,甚至以眼神向唐火火示意妈咪你要快点哄好爸比啊,不然接下来的时间我们会被爸比的低气压冻死的!
火火无耐,只好认命,今晚不但主动的照顾两个娃娃,还和三叔聊天套近乎,并帮许伯收拾和刷碗,安抚完所有人心后,一见御晟深进了书房,就早早的去洗澡,洗白白换上漂亮的睡衣,坐在被窝巴巴的等总裁夜晚就寝----夜晚,十点,总裁总算入屋。
他处理事件的速度很快,白天是公司、夜晚是Y组织,如果处理到这么晚,就说明一定很繁忙,如果这么繁忙他还空出时间等她吃饭以及照顾孩子……那么相对今天闲逛半天偷会司沐又没有过多收获的她,确实行为令人发指。
火火同学决定要弥补。
总裁去洗澡了,她穿着睡衣,哗啦一声,打开,就冲了进去------------“你干什么?”总裁正在冲洗,雾气氤氲,他身材诱漂亮,完美的简直多一份嫌多,少一分则少,看的人口水直留不说,简直一望就难移视线,特别是某些傲人的重点地带。
火火脸红了一下,因为此刻,她只披了浴巾,张手打开,就是一套性gan内衣……
可是,她没预料,自己闯进来,总裁的脸色竟然这么不好,语气竟然这么差,所以,她张开的手迟钝了一下,也别扭了一下,从镜中看,竟有些扭捏的怪异,毫无xing感可言!
“那个……我……”她在联想电影小说中各种gou引的桥段,无耐一个也用不上来,脑袋一片空白,就扑了上来,抱住了他,“我……洗澡……”
“不是洗过了?”总裁反问,拧眉看着她刚吹干不久又被淋湿的发丝。
火火支吾,没想到总裁观察的如此仔细,“我……没洗干净……还想,再洗一次……”
“隔壁和楼上四间客房,都有空着的淋浴。”总裁指出,“你不必和我挤。”
他竟然还嫌挤了!
火火泪目,彻底脸红,一是气的,一是羞的,却还是无言以对,悄悄瞪了眼御晟深一眼,就硬着头皮裹好自己身上的浴巾,走了出去。
边走边挠头,便气愤自己怎么那么没出息,没手段;而御晟深又怎么那么不上道,没情调;被勾//引的表现这么冷漠,她这个勾/引的也表现的完全不合格,即使明知道他是不悦才领情,也知自己是在弥补道歉,可对于她和他来说,她好像连做到这一步都别扭。
就如同,她已习惯了他的宠、他的待,和他的一切对她感情的主动。
她正无耐时,浴室门打开了,御晟深走了出来,澡已洗好,头发还氤氲着湿气,身上也冒着水珠。
浴巾裹不住那诱//人的身躯,连多看一眼都不敢火火就勾下了头。
他来到了自己身边,拉开了抽屉,在寻吹风机,她知道浴室有,但他不习惯用,偶尔会坐在她所待的地方吹干淋湿的发。
一路无声。
从打开抽屉,拿出东西,关闭抽屉,一直到旁边的插销处响起声响,她都没听到声音,她知道,这一次,御晟深是彻底生气了,对她生气了!
所以,对她也不愿理了。
火火倏然心塞,鼓足了好久的勇气,终于抬头,对他提议,“御晟深,不如,我帮你……”
“嗡--”,一声响,响在头领,她的头顶。
她愣。
他的大手,落在了她的掌上,温暖而不灼烫,连风速都是她最喜欢的感觉,毫无任何粗鲁可言,摩挲在她头顶方才被淋湿的长发之上……
“明知道夜晚风寒,为什么还进去,把自己给冲湿?”他语问,责怪,分明严厉,还有不悦与担忧。
“待会儿,把发吹干,到被窝里去,不准出来,也不准感冒。”
这种愠怒,分明而令人心醉。
火火一怔,看着镜子里的他,也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一刻,竟莫名其妙眼睛氤氲了一下,为他,为她,也为刚才自己的别扭和一些不必要的考虑……
爱他,就全身心的去爱。就像他,即使气着怒着,恼着怨着,也可以不听一声疑问与解释,第一时间考虑的,永是她的身体与安慰。
忽然感动,这种感动,不是来自于他的举动,而是来自于两人镜中对视的那一双眼睛。
波光粼粼,古今沉蕴,好似装得了天下,也好似只装得了一个她。
火火笑了。
他顿了一下,低问,语气仍带着低闷,“笑什么,女人,别以为我原谅了你。”
“我知道,你没原谅我,也不需要原谅我。”她突然起身,半跪而起,回身搂住他的脖颈道,“我没做错什么,所以,不需要原谅,而你也相信我不会背着你去做错什么,所以,更不需要解释,对不对?”
他低哼一声,冷瞧她一眼,“看来是把你宠的无法无天了,犯了错,还那么妄自菲薄。”
“大总裁,我可没有妄自菲薄”,她抵着他的鼻尖,一点点低语,任由温润全都吐在他的俊颜上,“我只是,觉得你对我这么好,我要对你好一点……”
话落,她却寻他的唇,却被他挡住,抓住她的手臂,拧着她的眉问,“本来,我是信任你的,可是。”
猛的翻转,将她压在身下,压在了黑色的真皮沙发上,他凝了眼眸,“你突然这么对我,让我不得不怀疑你的动机了,唐小姐,你可以弥补我,也可以有一万种方法想要对我好,但是,绝对不会是这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