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火沉默,没有答。
两相有些尴尬。
但还没等她去感受这尴尬,去考虑怎么缓解这氛围,司沐已道,“好了,工作要小心,注意身体,等A市的案件忙完了,我们再联系,有需要了,随时找我,不用强迫自己去思考什么,你只记住,我是永远站在你这边,就好,知不知道?”
“嗯。”他的一番话,又说的她有些鼻头发酸,因为总是让她想到家和亲人的字眼,“知道,你也注意身体,不要太忙。”
“嗯,确定了工作调动的地点和位置,记得和我联系。”
“知道了。”
挂断电话,她揉了揉鼻头,转脸,就看到手拿着试管资料和一些病历和抽血器皿的方芯站在门前,她表情有些局促,显然是听到了她和司沐的一些对话,她举了举手中的东西,抱歉道,“我不知道唐小姐你……正在打私人的电话,我……”
“没事。”火火坐下,面目恢复了冷静正常,对他道,“不是要尽快节省时间救你们首领吗?进来吧,对于抽血,我们之间已驾轻就熟,不必重温某些程序了不是吗?”
方芯脸色闪变了一下,显然是对她话语中的淡淡嘲讽有些悔意,她走上前,坐下,把抽血的器皿放下,看她一眼,有万千语言,最后只道,“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唐小姐,愿意在这种情况……留下救Boss.”
至于多年前的真相,她想,事实总有公道,而事实的真相,最好还是由当事人,来真正陈说。
“对不起。”
华丽水晶灯投射下淡雅的光,柔和的萨克斯曲还在悠鸣,服务生门顶着精神的容颜,法国空运来的材料以及特意请来的国际星级厨师正在等待掌厨。
这是一家顶级而相当奢华的名品餐厅,它的存在和静谧优雅,显示了一切的在乎和包场下整座名贵餐厅所赋予的隆重。
所有人都以为,这是场盛大的仪式,他们已经准备好了欢呼、庆典,甚至连每一个排练和站位好的服务生都在庆幸,今天也许能完成一场求婚或某种隆重仪式,让他们每个人都得到愉快的心情,甚至不菲的小费。
但是,萨克斯曲停顿那一刻,坐在正中华服优雅又极其俊美的男人拿起了电话,从头到尾都在微笑,表情温润,看不出他已经历等待默默安静了六个多小时……
挂断,电话落,男人的眼中飘有落寞,却似自我安慰,望着熄灭的屏幕,对着自己说——“对不起。”
“是我……欠你。”
或许,是他自己说的,或许,是对电话中的女孩说的,每个人都沉静,不敢说话,也敢出声,因为这样的场景,已经见证和说明了这场预备的隆重和一切的失败性。
“萨克斯,继续。”男人回头,微笑,向立在一旁的主厨吩咐,标准的法语,“菜式不变,请逐步按照菜单程序上菜。”
主厨退下,男人起身,走到了大堂经理道,付好了所准备好的礼金和一切后,便回身,将早已准备好的小费和酬谢放在桌上,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餐厅前,那漂亮而低调的跑车消失时,似乎每个人都被这个称作司先生男人的优雅与气质折服而感受到夺目,更在心中暗叹--------到底是怎样的女人,才会拒绝这样优秀的男人,连如此精心而用心的设计,都不来参加……那简直是一种奢侈和浪费。
也许原因,只有两种。
第一,她不爱这个男人。
第二,她心中有另一个男人。
否则,你所爱的人,哪怕做了点点滴滴,都会为之感动,何况做到如此程度……还连做七年?
“你说,这世间有没有事,让人一坚持,就是好多年?”
香港今天阳光不错,格调清新的户外咖啡厅,漂亮的女人坐在白色的藤椅桌前,右手搅动着白瓷杯内的浓郁咖啡,唇角勾了勾,望向那几个小时前还在隆重装扮包场准备,此刻却零落散去,男人孤漠开车而离的背影,笑了笑,“其实有时候,人的执着,倒是挺可怕的。”
“就像素素姐你追了我哥快七年吗?”坐在女人对面的爽朗女孩噗嗤笑出了声,一张漂亮的容颜上满是愉快轻松,抱着卡布奇诺低道,“倒是挺执着的,要知道我哥……可是没有定性游于花丛好多年,终于还是栽到了素素姐你的手里,这不马上都要订婚来试婚纱了!所以啊,执着真的是挺可怕的,特别是体现在女人身上。”
“依依,你小孩子,都也懂得说大道理了。”被叫做素素的女人转脸,似乎对她的语气很是习惯,一脸娇嗔的低怪。
被叫做依依的女孩却不愿,低喊,“我都二十五了素素姐,怎么还叫我小孩子!”
“从十八岁到现在,看着你长大的,怎么能不叫你小孩子。”云素一叹,摇了摇头,拿起电话,看到最新来的一条短信,显示是御晟善,这才嘴角笑了笑,说,“你哥今晚回国,先去C市,几天后御家的朋友要结婚,去参加婚礼,你一起去吗?”
“不要--!”御依依拒绝,很直接,“我香港医学研究部门的老同学还等着我一起听报告呢,我才不要去,我们还是A市汇合好了,这几年,哥可是难得回家,我做好菜在家等他……”
“好吧。”
云素点头,只得答应了,把御依依送上车,便直朝机场而去,坐上了前往C市的飞机。
直到坐上那一刻,才关闭手机,望了一眼日期时间,眸光紧了紧---------七年。
想不到,已经过了七年了啊……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火火等了足足半个小时,方芯才从手术室里走出来,告诉她,已完成了第一部配对,现在伤势稳定,病毒没有进行进一步感染,虽然Boss还没苏醒,但是,已经可以穿戴无菌衣前往室内去看他了。
“没事……就好。”
她踟蹰了片刻,最后,说出的是这样回答,“既然答应了你,要救他,我就不能食言,这也是我们‘炎’的信誉保证,因为未来的任务金和费用我是一一不漏要讨回的。现在等在这儿,只是为了确认一下答案,并没有其他。”
说着,转身要走。
被方芯唤住,她叹,“我知道,你对我们我恨,也放不下曾经的那些伤害,可是火火……不说你和久然的事,也不说Boss当初对你的那些隐瞒,但手术的事,和‘蛛狐’有关,和御晟厉也脱不了干系,你已当上了‘炎’的首领,坐稳情报组织NO1的位置,想必,应该知道,这其中,有误会吧。”
火火停住了脚步,点头,承认,直言不讳,“是的,我后来听闻了一些风声,知道当时御晟厉请了‘蛛狐’做阵,后来被你们Y组织完全取缔,毁为一旦。但是,因为这是我最不想触及的事,所以,我封锁了一切关于Y组织的情报,拒接、拒认、也拒查!”
方芯一叹,坐下,看着她的背影道,“当初,‘蛛狐’作怪,以易容术隐瞒,抢走我们要救的人,把你们分作他们设计好的两个手术室内,把我引了过去,并仿冒Boss下命令,令我擅自开始手术……才让你,造成了误解!其实当时,在海滩白色建筑前,所待的人和手下,以及那些要杀你和阻止你的人……全都是‘蛛狐’和御晟厉的人,只是当时,你气血攻心,一时恼怒,因为我的存在和开始手术,就误认为,在场要伤害你和杀你的人,全是Y组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