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大伯(老爷)。”御晟善和云丰同时言,“一定查个水落石出。”
说罢,便带着唐火火,一起走了下去,连带着屋里的其他高管和持股人员,也纷纷而散,走下了电梯。仿佛一场荒诞的戏剧,在一场更荒诞的解决方法后,终于落幕,散场。
众人看的此起彼伏,不安忐忑,却在最后,发现-----------到头来,不过还是一场由人自导自演,却最终演出失败的闹剧!
众人一离开办公室,留下的几个夫人,就熙熙攘攘,不甘不愿的讨论起来。御晟厉的母亲二夫人哭哭啼啼,心中气愤又不甘,只道晟厉一心帮老爷,却在那么多人面前被拉了下去,丢了颜面,以后无法在公司立足,闹着让老爷做主,三夫人见此嗤讽两声,两人便高声争执起来……
“滚出去……”
御天业突然神色一恼,竟完全失了平日的沉稳,颜色厉害低道,“都给我滚出去!谁再多说一句,以后别想踏入御家的门……”
女眷们全都一顿,竟谁都不敢发声,怨念的看了眼御老爷,畏畏缩缩的走了出去。
唯有谢莺,还敢留下,前去奉杯茶,端了过去,劝了声老爷别声音。
却是放下茶水那一刻,御老爷子便烦郁的挥挥手,虽放缓了语气但还是下了逐客令,“出去吧,有事,我再唤你。”
“好的老爷。”
谢莺恭敬颔首,转身欲走,却再拿起包时,不禁看了眼身穿红色旗袍,站在远处一动不动表情年轻而愤懑的司蓉,暗自咬了咬牙,什么也没说,走了出去。
司蓉的表情也是郁躁,左踱右走,转了好几圈,才是心中气恼道,“那么处心积虑的安排,一切都分明要到手了,怎么……会半路杀出御晟善这程咬金?他好好地,淌这摊浑水做什么?”
御老爷凝思不语。
司蓉气道,低语自责,“全怪我,都怪我一时义气疏忽,忽略了合约的事,让御晟善在众人面前审问钻了空子!否则,哪有得唐火火和他们翻身的机会!”
“好了,蓉丫头……”
像是唯独面对司蓉,御天业才是和颜悦色,由眼间心底散出关怀而平静的温柔,接语道,“你也不必自责,老二家那儿子,自小善于虚张声势,口舌伶俐,狡辩了得,想是得到了关于威尔斯的消息,一阵扇风点火,就能夸大其词,说的神乎其神,令人都相信那是实话,这是他的才能,就算有此才能,谅他三天,也查出我在威尔斯遗留的证据……”老爷子语气自信,慢慢而道,“我给他们三天,是要服众,到时候,时间一到,银行系统修复成功,股份资金仍旧要按合约转移,就算他们股份不给我让半,他们投资被吞下的股份也不是小数,这一步,我们绝不算输。”
闻言,司蓉也觉御老爷子说的有道理,点点头,担忧问,“伯父说的是……可那御晟厉呢?虽说他是您二儿子,但他性格孤僻,向来不合群,背地里又不知在搞什么勾当……好似是个十分不好安抚的人……”
“这孩子,从他出生时,天生所带的残缺,就已经注定了他在御家是否重要了。”御老爷子淡语,接言,“放心吧,无论我怎么待他,他都不会恨我,因为他最想向其证明实力的人,只有我。他只会很御晟善,还有那招来是非惹他在众人面前受羞/辱的小丫头……在众人面前毁了他一切!这孩子最喜走极端,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令我们惊喜的事呢。还有一点……”
御老爷子顿了顿,眸间疏离,言语,就像在说别人的事,“就算,老二家的孩子和云丰查出了什么,关键时,也能让晟厉去挡一挡。这孩子,一生不为我所重用,现在,算作我最后筹码来当用,也算是他人生所值了!”
御天业话落,司蓉心寒,听说言下之意,是既利用了御晟厉,又可在最后万一时刻,将他当做了垫脚石与替罪羔羊,免他责难之忧。
尽管御老爷子所做这一切,为他自己、也为她,但司蓉却第一次见一个生父,可以对血缘亲情都如此冷漠,相加利用!
“还是伯父深谋远虑。”司蓉一笑,对着御老爷子,尽力模仿着多年前自己所见过照片母亲的温婉笑靥,倒上一杯茶,递上,敬语道,“伯父这些天辛苦了,喝茶。”
御老爷子其实此刻并没有心情品茶,但看司蓉笑的温婉,敬的真心,便也应一声,接下了,喝了杯茶,定目道,“蓉丫头,下午,记得提醒我,和德烈家族的老朋友联系一下。”
“好的。”司蓉笑,却也忍不住问,“伯父,德烈家族,靠谱吗?晟深他们……任务没事吧?能困的住吗?”
“放心吧,当年以残忍得名、连黑手党和山口组都要觑让三分的家族,只让他们困住Y组织七天,这样捡钱又简单的好事,依他们的实力,当然会做到最好。”御老爷子信誓旦旦。
司蓉终于松一口气,抬头,注视向了窗外,望向了门前云丰及御晟善唐火火消失的方向,眯了眯眼----------无不无情,残不残忍,一切,又管她什么事呢?
她想要的,只是自己守了六年都不忍让人碰,甚至连自己都不舍得碰的晟深。
她想要的,也只不过是在这短短时间里,像以前一样,清空一切阻碍,包括唐火火!
刚临危乱,军心需安抚,云丰没有和他们一起,直接去了楼下会议部,喊了秘书和几个信任的部门高管,商量了查探的计划后,开始召开紧急会议!
御晟善没有参加,也没有去电梯,而是先往步行楼梯口走,走了好几步,才停下,靠在转角处,像是在等人。
唐火火见此,跟了过去,望着他表情复杂,一脸纠结又一脸讶异,停了好久,才道,“对不起,前两天,我误会你了……这次,多谢你。”
她是怎么也没想到,从知道唐青青透漏出了自己那些弱点后,自己最担心最害怕,会将自己出卖或逼迫的危险人物御晟善,竟在这最后时刻,关键的充当了一回善人,拯救了她的危机,更拯救了御企的危机!
“不用谢我”,御晟善半靠在楼梯上,白色的西装显的他偏偏潇洒,语气却比方才轻松姿态来得郑重,“从唐青青设计想陷害我时,就被我查出她与二堂哥为伍时,我就猜到会对你不测,所以,提前取出了对小堂嫂你不利的东西,做了一些手脚,以不变来应万变。而且,你也不必谢我,我救你,也是在救自己,相对于这六年一直对我们家人不错的大堂哥来说,可是比老爷子这条船可靠多了。”
言下之意,救她,救公司,一是为御晟深的情谊,二是为了在最关键时刻选择最正确的道路来自保。
唐火火点头,没说话。
御晟善拿出那含着影片的U盘,递给了她,“这个,现在,已经被当做恶作剧和闹剧来看了,想必,已经不成什么威胁,我拿着,小堂嫂你反而不放心,不如物归原主,你拿走吧,当个纪念也好。”
唐火火盯着那U盘,惊讶——因为这对于御晟善来说,怎么也算得一个有利的工具,聪明的人可以把它变成闹剧,自然也可以把它变成推翻的证据——她倒是没想到御晟善会这么坦诚。
她接过,盯着那U盘,表情迟疑。
终究,在御晟善的注视下发问,“我说我不记得这影片里的东西,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