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茅屋前伫立在狂风中的玉像,洛云的心不安的跳动着,狂风打乱了她的发丝,乌黑的细发凌乱的舞动着,如果不是手指上那冰冷的触感,洛云就要以为这是一个人而不是一尊玉像了。
那玉像的眸子悲伤的望着远处,嘴角上挂着一抹哀伤的浅笑,如此巧夺天工的雕刻,恐怕只有深爱着妖奴的人,才能雕刻出如此精致的神韵。
“你的把戏玩够了吗?”话语中丝毫不掩饰的厌恶,让洛云的心微微感到疼痛。
收回玉像脸上的手,洛云望着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心乱如麻,她真是的人们口中的妖奴吗?如果是,那眼前的男子与自己又是什么关系。
“对不起,我真的不认识你,也不知你为何如此的厌恶我,若是可以能不能告诉我原因呢?”洛云虔诚的看着白舜宇说道。
略带一丝狐疑的打量了一下洛云,脑海中又再次想起那日无比伤痛的情形,一丝戾气爬山了白舜宇的眉间。
“你想知道?”
“是的。”言词肯定。
白舜宇缓步走向洛云,缓缓说道:“你就是天下人所知道的妖奴,也曾是的我在白府的丫鬟,我待你恩重如山,你却恩将仇报,至我于死地;得高人相救,我荣登大典,可是你却再次潜伏与我身边,意图行刺于我!你说你此等的不忠,不义叫我怎能不恨!”
是这样吗?洛云细细咀嚼着白舜宇的一番话,隐隐觉得好像不是这样,可是却又说不上来。
白舜宇停下脚步,面对面的看着洛云,然后打开上衣,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再次呈现在洛云的面前,白舜宇带着阴霾的浅笑对洛云说道:“你可知这里为何伤得如此厉害?”
洛云怔怔的看着那恐怖的伤口,鲜血不时的从那包着伤口的细纱缓缓流出,她心中一种愧疚与哀伤慢慢的浮上心头,脑中不停的回想着,可无从寻找,到底她与这个男子是什么关系?
“为何?”半响洛云有些呆滞的吐出这句话来。
白舜宇笑得更加灿烂,苍白的俊脸不断向洛云靠去,紧紧的凝视着那双清澈的眸子,道:“因为这是你刺的,你狠狠的刺穿了这里,难道你望了吗?难道你不记得刺完后你有多么的开心?……”
白舜宇讽刺的话语,让洛云向后跌了一步,眸子中白舜宇那灿烂笑容中隐藏的怨恨,刺伤了她的心,她到底是谁,她不是洛云吗,不是宗将她从百寿村带来了这里吗?难道……难道宗在骗她?
洛云抱头使劲的摇着头,挥去脑中那些凌乱,头却止不住的疼痛起来,‘我恨你,妖孽!’
‘我恨你,妖孽!’……‘我恨你……’妖孽……
这句话来回的在她的脑海中出现,无论怎么挥之不去,因为这句话心仿佛撕裂了,她好像再次回到了那个模糊的场景。
“宗你……”黑夜欲言又止的口气。
江道宗微微一声轻叹“我要封去那段记忆!”
“若是她哪天恢复了那段记忆,说不定她会恨你。”是黑夜大哥的声音。
“我只要她回到千年前的那个云儿,我只要她开开心心的笑……不要她这样难过!”哀伤的语调阵痛了洛云的心,她从来没有听过江道宗如此的说话。
“宗……”黑夜的声音透露着无限惋惜。
到底他们在说些什么呢?是关于自己的吗?口中的猩甜如骇浪一般冲出,洛云感到浑身的力气仿佛已经被人抽走,眼前一黑,陷入了黑暗之中。
叶笛生适时的接住了倒下的洛云,从怀里掏出一颗灵芝药丸放进洛云的口中,洛云苍白的面色,让叶笛生隐隐感到不安,她像一尊易碎的瓷娃娃躺在他的怀里,好像下一刻她马上就要融化消失。
“或许她不该如此伤你,或许对一个皇帝来说她应该死上千次万次,可难道你对她一点情也没有?”凭叶家的眼线,叶笛生当然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他认为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
“情?”白舜宇奇怪的看着叶笛生。
“你也配说情,当初你还不是没有选择她,让她孤身进宫!”声声质问叫叶笛生愧疚的低下头。
“是我不配……可你应该知道她为了你付出了太多,你怎能忍心这样待她!”
白舜宇冷笑道:“是的她是付出了太多,可是那个人从始至终不是我!”
叶笛生不敢置信的看着白舜宇说出那番话来,一股愤怒涌上心头,早在他带洛云进宫的那时,他就从洛云的眼中看出了一直在这个女子心里的人,那人就是白舜宇,如今他这番话,让叶笛生不由得紧握住双拳。
“苾儿!看好如昔!”他依旧唤着洛云之前告诉他的名字,或许他是痴人说梦,但他希望这个名字只属于他叶笛生与如昔的!
在苾儿接过怀里的洛云后,叶笛生冲上去,狠狠的打了白舜宇一拳,怒道:“这是为如昔打的!你可知你这番话,会让她怎样的伤心!”
“她还会为我伤心吗?恐怕只有江道宗才是这世上唯一能让她伤心的人吧……”一丝落寞爬上眉眼,被叶笛生打得跌坐在地上的白舜宇看着苾儿怀中的洛云,心中无比沉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