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空气总是特别的清新,比起被汽车污染的城市,那真是不可比拟,月舞深深的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端起灶台上的水盆往暖暖的房里走去。
月舞进去的时候暖暖已经起来了,昨夜那冷冽的男子却不在了,是自己的错觉吗,暖暖姑娘的脸上仿佛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忧伤。
“暖暖姑娘,我把水给您端来了。”月舞说道
暖暖对月舞回以甜美的一笑,“舞儿过会去宝得楼帮我买包胭脂,顺便在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的吧,算我的。”
月舞知道暖暖对她很好,虽然她是牡丹阁的头牌,可是却没有架子,每次差她去买东西,总是给她些闲钱买些自己喜欢的东西。
这样一个温柔的女子,生在这红尘,一定经历了许多她不能想象的事情吧,若是找不到一个能爱惜她,可以与她相守一辈子的人,怕是也要在这滚滚红尘中寂寞的老去吧,想到这里月舞不禁为暖暖感叹了一下。
算起来其实她比暖暖大,不知不觉她已经活了“37”年了,可是现在身子却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
突然楼下一阵吵闹,还掺杂着瓷器摔碎的声音。
“舞儿,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月舞快步向楼下奔去,却见大厅中央站着二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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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舞下楼走在小李子身边,轻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这是谁阿?”
“哎……”小李子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这戏码两三天就会上一出,你刚来,以后看多了也就习惯了。”说完也不顾大厅中的女人还在砸着东西,往后堂干活去了。
月舞跟在一旁,边走边听着:“这与昨日来的白家老三是一家的,是忠义候的大夫人,皇帝的表妹丹阳公主,每次那位少爷来了之后,第二日这位夫人必要来大闹一番才肯罢休,反正砸完了东西三公子就会叫人把银票送来的。”
月舞听完没有继续跟着小李子,而是回到大厅里看着正在愤怒中的丹阳公主。
此时暖暖正徐徐从楼上走下来,也许昨夜太累,浑身散发着慵懒的感觉,却又不说出的妩媚。
“夫人今日真是好兴致,还没日上三杆夫人就来了,别人都说这是男人喜欢来的地方,没想到连夫人这样的金枝玉叶也喜欢阿,今日暖暖真是开了见识!”女子挽起袖遮住脸轻轻的笑了。
那笑声如溪水流过,温软着在场每个人的心,除了那位来闹事的夫人,那笑声对她来说是极大的讽刺吧。
“你这贱蹄子,仗着三爷喜欢你,就了不起了吗!?我呸!”说话的是丹阳公主旁边的侍女雯琪。
“暖暖还不知道三爷这么喜欢暖暖呢?你这丫头倒知道的这么清楚,莫非?”暖暖眯起眼看着刚刚怒骂她的雯琪,嘴角微微上扬。
月舞清楚的看到了暖暖眼里闪过的一丝惆怅,如流星划过,一闪而逝。
“你这贱蹄子少在那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对三爷有非分之想,夫人您要相信我!”
“咦我可没说你对三爷有非分之想阿”暖暖又轻轻的笑了。
“够了雯琪!”
“暖暖姑娘不愧是牡丹阁的头牌,这招待人的话也与他人不一样,今日老身也算是见识了!”丹阳公主气势如虹,一下子感觉把暖暖压了下去。
月舞感叹到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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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夫人!”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跑了进来,在丹阳公主的耳边嘀咕了一会。
丹阳公主听完圆眼一瞪即刻转身离去。
月舞上前看着暖暖关心的问道:“暖暖姑娘没事吧?”
“没事,舞儿。”暖暖回以一笑
“那舞儿先去帮您买胭脂了!”月舞不急不慢的走了出去。
集市上人头攒动,好不热闹。
突然听见前边不远处传来阵阵喊骂声:“你别跑!站住!。。。别跑!。。。”
“不跑是傻子!”男子笑着说道。
一个白影快速的向月舞撞来,眼看就要将月舞撞个人仰马翻,那白影眼疾手快的抓住将要被自己撞倒下的月舞,搂在怀里带离了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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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可以放我下来了吗?月舞皱着眉说道,说实话她是很怕高的。
男子如仙人一般飘然落地,看着怀里的月舞,薄唇开启:“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阿?”
这男人是笨蛋吗,月舞重复了一遍刚才说的话:“请问公子,可否放开我?”话语里加重了不耐烦的语气。
男子扬起好看的剑眉,仔细的看着月舞,丝毫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月舞只得任由男子目不转睛的看着,没好气的翻了一下白眼,心里暗自为自己悲哀了一下。
“别皱眉!”男子毫不避讳的将手指在那白皙的眉头上轻轻揉起来。
刹那,月舞仿佛失了魂,任由男子摆布,但很快她恢复了理智,气愤的将那双温暖的大手甩开。
同时挣开了男子的怀抱,离开那温暖的怀抱,月舞瞬间有些失落,但是这种不可思议的念头很快就被理智所替代。
月舞不去理会那轻薄的男子,转身欲走,突然一群黑衣人从天而降,将她与轻薄男子二人团团围住。
月舞淡定的看着周围,“你们是什么人?”
为首的黑衣人说道:“要你们的命!”说完便齐齐攻上前去。
眼看一个黑衣人就要将剑刺进月舞的胸膛,在月舞身后的轻薄男子,又一次的将月舞带进了怀里,因为动作猛烈,一股强烈的男性气息传进了月舞的鼻腔。
黑衣人一起攻向男子,而男子始终保持着微笑,一个回旋,男子浑厚的内力将周围的黑衣人全部震开,而怀里的月舞却未损丝毫。
倒下的黑衣人,有些已经被男子深厚的内力震得五脏具裂,昏死过去,看着周围的一片狼籍,男子笑得更加得意,突然一个黑衣人从袖**出一支暗器,速度之快男子来不及回避,为了保护怀里的月舞,一个转身,暗器直直地射在他的背上。
顾不得背后传来的疼痛,带着月舞运用轻功离去,一路上男子因为疼痛的颤动不时的传到怀里抱着的月舞身上,月舞看着男子已不是刚才的笑脸,取而代之的是皱眉忍痛的表情,月舞知道刚才那暗器是冲着她来的,而这素不相识的男子为了保护她。。。她没有在想下去,在心的最深处,那一层不可触摸的角落,有些隐隐作痛。
男子带她来到一座破庙里,这次不再是俊逸的落地,而是狠狠地摔在地上,但是因为他将月舞抱在怀里,月舞丝毫没事。
月舞站起身,冷静的看着躺在地上的男子,他的背已经被红色的鲜血浸透,不时还有黑色的脓血流出,看来应该是中毒了。
月舞蹲下身子问道:“你是不是中毒了?”
男子没有说话,只是艰难的点了一下头,月舞二话不说,将男子的衣裳撕开,轻咬了下樱唇。
暗器已经被男子用内力震出,但是毒已经开始蔓延了,月舞看着那触目惊心的伤口,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男子看着月舞不明白她想做什么。
月舞从庙后的小溪打来一碗水,先漱了一下口,然后毫不犹豫的低下头去,在男子的背上吸狁起来。
男子讶异的看着此时正在他背上不断帮他允吸出毒液的女孩,这个小姑娘看上去只不过十一,二岁,可是今日的事情,她这样的从容笃定,实在猜不透她是一个怎样的孩子,那双清澈的眼睛时而流露出不符合她这个年纪的冷静与睿智,此时她居然义无反顾的帮他吸出毒血,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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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将最后一口毒血吸出,月舞再一次漱了一下口,男子也坐起身子,上下打量着月舞,半响慢慢的开口说道:“我叫杨佞黎,不知姑娘贵姓?”
月舞突然嘲讽的一笑,可是虽是带着讽刺的笑容,却将杨佞黎看呆了,在那幼稚的脸上,他看到一种超越世俗的美丽,淡定,睿智,还有一丝彷徨,那眼底里闪过的一丝悲伤又是从何而来呢?嘴角旁的酒窝如漩涡一般,将人席卷进去。
“月舞”
杨佞黎突然将脸凑到月舞的勉强,死死的盯着她看,“我记住了!舞儿!”
月舞轻佻起眉,她不喜欢杨佞黎这样亲密的叫她。
两人顿时都沈默了下来,为了缓解一时的尴尬,月舞咳了一声说道:“我去里面找找有没有干净的布可以包扎你的伤口。”说完走进破庙的内堂。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杨佞黎眼里闪着复杂的思绪,从小作为私生子的他,被爹领回家之后,受尽了**,所以他年纪轻轻已经看透了这世间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
为了不参与进这纷争繁多的俗世,他对所有的事情都装傻充愣,漠不关心,这才逃过了众家表兄弟之间争斗,得了一个太平盛世。
而这个名叫月舞的女孩,那双清澈如镜的眸子,然而不顾自己,冒险救他,让他不得不对她另眼相看,心里闪过了一丝异样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