滥用才能的痛苦
我们之以落得这样可怜和邪恶,正是由于滥用了我们的才能。我们的悲伤、忧虑和痛苦,都是由我们自己引起的。精神上的痛苦无可争辩地是我们自己造成的,而身体上的痛苦,要不是因为我们的邪恶使我们感到这种痛苦的话,是算不了一回事的。大自然之所以使我们感觉到我们的需要,难道不是为了保持我们的生存吗?身体上的痛苦岂不是机器出了毛病的信号,叫我们更加小心吗?坏人不是在毒害他们自己的生命和我们的生命吗?谁愿意始终是这样生活呢?死亡就是解除我们所做的罪恶的良药;大自然不希望我们始终是这样遭受痛苦的。在蒙昧和朴实无知的状态中生活的人,所遇到的痛苦是多么少啊!
——卢梭我们的悲伤、忧虑和痛苦,都是由我们自己引起的。
生命的韵律
生命的价值根据人的价值而定,这样说也许是不公正的。有时,对于价值不大的人,生命的价值是无穷的。
这样一个生命是千载难逢的,使宇宙间的元素和动力互相融合的神秘机缘不会再轻易孕育这样一个高贵的生命。
我的心太爱生命了,它不会退避到生命的阴影里,即使是上帝阴影。
生命的韵律有它一定的摆动,当生命浪费地扩张的时候,摆幅必然会随着变得更大。撤退之后必有进攻——除非不断打击的暴力过度绞紧了弓弦,使心弦也因之而扭曲。
——罗曼·罗兰生命的韵律有它一定的摆动,当生命浪费地扩张的时候,摆幅必然会随着变得更大。
无私
我努力抛弃一切与我个人有关的私心杂念,因为这是与有志于为公共福利而工作的人所不相容的。假如一个人对荣誉、资财甚至生命已无所眷顾,那么这颗公正无私的心就能使他宣扬真理。我不揣冒昧地相信自己受这一崇高事业的召唤。正是出于为人类做些善事的心愿,我才不愿接受恩惠,而甘居贫穷并喜爱自主。我不愿想到,这种情操会损坏我在同胞中的形象。正是对这种评价无所期待与恐惧,我才准备全身心地接受这种最后的考验,这是我感到唯一重要的事情。相信我,我的确想终身成为一个诚实、纯朴而又热情的公民。假如我不得不在此时此刻自愿舍弃向祖国寻求帮助的话,除了我为人类以及真理的爱已做出牺牲外,我将再次做出这种更大的牺牲。这是我所最珍爱的,因而也能给予我最大的荣誉。
——卢梭假如一个人对荣誉、资财甚至生命已无所眷顾,那么这颗公正无私的心就能使他宣扬真理。
不再孤独的个人
一个人觉得他需一个伴侣的时候,他就不再是一个孤独的人,他的心就不再是一颗孤独的心了。他同别人的种种关系,他心中一切爱,都将随着他同这个伴侣的关系同时发生。他这第一个欲念很快就会使其他的欲念骚动起来。
这个本能的发展倾向是难以确定的。这种性别的人为另一种性别的人所吸引,这是天性的冲动。选择、偏好和个人的爱,完全是由人的知识、偏见和习惯产生的;要使我们懂得爱,那是需要经过很长时间和具备很多知识的。只有在经过判断之后,我们才有所爱;只有在经过比较之后,我们才有所选择。这些判断的形成虽然是无意识的,但不能因此就说它们是不真实的。
——卢梭一个人觉得他需一个伴侣的时候,他就不再是一个孤独的人,他的心就不再是一颗孤独的心了。
中性的社会
所有这一切都告诉我们,社会环境是中性的。人是一切,而每一事物都有两重性:善与恶。每一优势都有其弊端。人必须学会满足,但补偿的哲理并非中庸之道。漫不经心的人听到这些话也许会问:是什么使之运行得如此奇妙?这涉及善与恶:有付出才有收获,有失必有得。一切行为都是中性的。
就智慧而言,灵魂中存在着比补偿更为深刻的事实——它自身的属性。灵魂不是补偿,而是生命,灵魂就是生命。在这生活的大海里,潮涨潮落,绝对均衡。因为在这海底横亘着原始的生命深渊。存在,或上帝,不只是一种关系或一部分,而是宇宙的全部。存在就是一种绝对的肯定,完全排除了否定。它具有自我平衡的能力,囊括了一切关系,所有部分,所有的时间。自然、真理、美德都同出此源。罪恶所以出现,也就因为缺少了它,背离了它。虚无和谬误确实可以充作黑夜与阴影,作为生存空间延伸的背景。但它没有事实依据,无法远行,也不会产生别的事实。
——爱默生虚无和谬误确实可以充作黑夜与阴影,作为生存空间延伸的背景。但它没有事实依据,无法远行,也不会产生别的事实。
劣性
容易与人相处、令人愉快的性格,常能亲切热心且爽快地立刻顺应他人的希望。但世人的眼睛和舌头总喜欢说“不!”不管什么好事,也绝不会立刻赞同别人的意见,非得我们再三拜托、絮絮叨叨、责备催促,他们才会停下来听我们说话。因为这种人实在很多,所以不论多么高尚的人,也往往被人嫌弃。
我们务必要革除这样的坏习惯!我实在难以想象,上帝竟然会赐予我们这样凡事都必须强制的顽固仆人。
如果恶人已经感受不到什么椎心刺骨的后悔,对他而言,那便是最严厉的处罚。自己不觉得恶劣而不知悔改,才是人间地狱!这种人最后通常会发疯,这是可以理解的。相反,恶人若有救赎的欲求,则反而会比普通的善人更接近救赎之道。
——希尔提如果恶人已经感受不到什么椎心刺骨的后悔,对他而言,那便是最严厉的处罚。
无奈的选择
生活是建筑在痛苦与残忍上面的,一个人要活着就不能不使旁边的生物受苦。那不是闭上眼睛,说说空话所能解决的。也不能因此而放弃生活,像小孩子一般地抽抽搭搭。倘若今日还没有旁的方法可以生活,就得为了生活而杀戮。但为杀戮而杀戮的人是个凶手。虽然是无意识的,可终究是凶手。人类应当努力减少痛苦与残忍,这是我们最重要的责任。
让我们坦率地说,所有的祸害都来自谁也不敢真诚这一点,谁也不敢超过个人利益和激情受到威胁这条界线而坚持真诚,一碰到这条界线,人们就找一个迂回的办法,自己和自己耍滑头,像那些和平主义者似的。
——罗曼·罗兰生活是建筑在痛苦与残忍上面的,一个人要活着就不能不使旁边的生物受苦。
宽恕自己和别人
人是情感冲动的,人是脆弱的,人是愚蠢的,人是可怜的。要他承受神谴那样沉重的惩罚似乎太不恰当。宽恕别人的罪过并不很难。你只要设身处地想一想,总容易看出,是什么促使他做了他不该做的事情,因而觉得他情有可原。一个人受到了损害,因而采取报复行动时,自然有一种本能的愤怒,对于关系到自身的事情,很难采取超然的态度;然而稍一思索,便能使你从外面来观察这个情况。习惯于此之后,宽恕别人使我们受到的损害,反而比宽恕我们使别人受到的损害容易,那的确需要的特殊的理性力量。
——普鲁斯特宽恕别人使我们受到的损害,反而比宽恕我们使别人受到的损害容易。
忠于自我
一个人不应该谋求逃离自我,因为这是不可能的,无论我们做什么事,一切都会将我们带回去。很奇怪,这种经历虽然并没有使我们走上正确的道路,但至少教会我们应该怎样寻求平静。
可以肯定,你永远不会对别人感到满意,除非你不再需求他们,而只有当社会不再成为必需的时候,你才能对它感到惬意。永远不要对那些你不能从他身上得到好处的人感到不满意,你自己倒是应该成为他们所必需的人,如果他们感到你无求于他们,他们会感到高兴,因为你承认别人的价值是与你的价值相同的。他们不再会认为他们在给你好处,因为他们一直在接受你给他们的好处。生活的快乐会找到你,因为你不再寻找它们,这时,也就是你自我满足而又不对别人不满意时,你就可以睡一个安稳的觉,而醒来时就会感到美好。
——卢梭可以肯定,你永远不会对别人感到满意,除非你不再需求他们,而只有当社会不再成为必需的时候,你才能对它感到惬意。
必要的信仰
一个人必须坚强,克服本身的厌恶和疲倦。但是,当心灵没有被诚挚的信念彻底渗透时,也必须这样做吗?我想不,一个人可以不去顾及身体的软弱与坚强,却不能不管灵魂的软弱与坚强。
在这个世界上,最渺小的人和最强大的人同样有一种责任,而且,他也有他的威势。别以为单枪匹马的反抗是白费的!敢肯定自己的信念就是一种力量。
大多数的人都在过这种生活。他们的生命不是放在宗教信仰上,或是纯粹实际的信仰上,其实他们都不相信。可是他们不愿意知道自己的不相信:为了生活,他们需要有这种表面上的信仰,需要有这种每个人都是教士的公认的宗教。
——罗曼·罗兰一个人可以不去顾及身体的软弱与坚强,却不能不管灵魂的软弱与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