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他知道她正举步离开,但尽管伤痛,这最后一件为她做的事,他还是要完成,“你的情咒还有身上的护体灵链……”
曼停住脚步,仔细地听着他的每一个字。
“当今世上只有一种东西可以解除!”
她转身,惊讶地看着他,莫非……
“就是锁灵血!”冰辰依然没有转身,曼不敢想象他的表情,“也就是上次你去延士神教之前服下的东西。”
那颗药丸?难怪那么腥,“这么说,是陛下——!”她震惊,“锁灵血是神族的象征,而且每个人的血量有限,陛下他给了我,岂不是……”
“曼,”冰辰语气沉着,仿佛不想让自己回忆刚刚的悲痛,“如果不是锁灵血,你早就情咒发作而死,你说得对。锁灵血很珍贵,尤其是对于煌烈这样的圣神来说,如果传出去,我想他必定会被弹劾直至退位。”
“什么?”后果竟那么严重?!
“碎藏一定知情,而且他们一定会用锁灵血继续替你治疗。”
这怎么可以!曼转身开门,她一定要阻止。
“你去哪?”冰辰冷冷地喝住她,“如果想害煌烈马上退位,以及碎藏立即获刑你就出去。”
“辰哥哥!”她惶然转身。
冰辰起身,回过头叹了一声,“你不知道,你这样让我很心痛,为了他,你总是这样。”他转过身,脸上的表情显然经过了一番收拾。
“对不起……”她不知道还可以说什么。
“曼,这件事迟早会被灵术管理总部知道,如果你想救他,就按照我的方法做,这是保全所有人的唯一办法。”
客房。
“陛下,”Shaveck收起刚才打开的显形屏,转过身,望着煌烈,“这些是我多年来在延士神教进出拿到的全部资料,希望能帮到你。”
“Shaveck,你怎么了?”煌烈对那些资料并不十分感冒,其中大多数是他在十年前就了如指掌的,反倒是Shaveck的反常表现,让他好奇,以Shaveck的性格,习惯独来独往的他怎么会突然将他的收获分享出来。
Shaveck浅浅一笑,难掩病容,“陛下,您觉得我有能力照顾好曼吗?”
煌烈并不想回答,说实话,曼这么多年来如果没有Shaveck在旁保护,恐怕也是多灾多难,他又怎么会没有能力照顾好她,但问题是,煌烈不认为从今往后她还需要像婴儿一样被Shaveck捧在手心,这不是她所愿,更不是他所想。
“我知道陛下心里的答案,战争总归要有胜负,我不会因为对方是陛下您就犹豫放松。”尽管重伤未愈,他却仍然透出让人震慑的气势,这就是那个继煌烈之后又一个让延士神教闻风丧胆的人物。
煌烈回以一笑,不置可否。
“您是圣神,为天下而战,但我,战斗的原因从来就不是天下,因为我爱的,在乎的,只有一个人。我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她。”他又小心地换了一口气,力度控制得刚好不牵动伤口,“陛下和曼之间在千年前的故事我一直知情,大延士甚至也是从我身上调查得知。”
煌烈眼底闪过一丝冰冷。
“曼远赴神迹来接受考核并不是必然,而是延士神教的人一手安排,她身上的情咒,是大延士利用来伤害您的工具。我没有想到他的矛头那么快就指向曼,只能将计就计带她到圣神殿,因为只有圣神殿的保护咒可以让她暂时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