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7816700000008

第8章 借箸代筹一县策纳楹闲访百城书

话说老残与申东造议论玉贤正为有才,急于做官,所以丧天害理,至于如此,彼此叹息一会。

东造道:“正是。我昨日说有要事与先生密商,就是为此。先生想,此公残忍至于此极,兄弟不幸,偏又在他属下。依他做,实在不忍;不依他做,又实无良法。先生阅历最多,所谓‘险阻艰难,备尝之矣;民之情伪,尽知之矣’。必有良策,其何以教我?”老残道:“知难则易者至矣。阁下既不耻下问,弟先须请教宗旨何如。若求在上官面上讨好,做得烈烈轰轰,有声有色,则只有依玉公办法,所谓逼民为盗也;若要顾念‘父母官’三字,求为民除害,亦有化盗为民之法。若官阶稍大,辖境稍宽,略为易办;若止一县之事,缺分又苦,未免稍形棘手,然亦非不能也。”

东造道:“自然以为民除害为主。果能使地方安静,虽无不次之迁,要亦不至于冻馁。‘子孙饭’,吃他做什么呢!但是缺分太苦,前任养小队五十名,盗案仍是迭出,加以亏空官款,因此罣误去官。弟思如赔累而地方安静,尚可设法弥补;若俱不可得,算是为何事呢!”老残道:“五十名小队,所费诚然太多。以此缺论,能筹款若干,便不致赔累呢?”东造道:“不过千金,尚不吃重。”

老残道:“此事却有个办法。阁下一年筹一千二百金,却不用管我如何办法,我可以代画一策,包你境内没有一个盗案;倘有盗案,且可以包你顷刻便获。阁下以为何如?”东造道:“能得先生去为我帮忙,我就百拜的感激了。”老残道:“我无庸去,只是教阁下个至良极美的法则。”东造道:“阁下不去,这法则谁能行呢?”老残道:“正为荐一个行此法则的人。惟此人千万不可怠慢。若怠慢此人,彼必立刻便去,去后祸必更烈。

“此人姓刘,号仁甫,即是此地平阴县人,家在平阴县西南桃花山里面。其人少时,十四五岁在嵩山少林寺学拳棒。学了些时,觉得徒有虚名,无甚出奇致胜处,于是奔走江湖,将近十年。在四川峨眉山上遇见了一个和尚,武功绝伦。他就拜他为师,学了一套‘太祖神拳’一套‘少祖神拳’。因请教这和尚,拳法从哪里得来的,和尚说系少林寺。他就大为惊讶,说:‘徒弟在少林寺四五年,见没有一个出色拳法,师父从哪一个学的呢?’那和尚道:‘这是少林寺的拳法,却不从少林寺学来。现在少林寺里的拳法,久已失传了。你所学者太祖拳,就是达摩传下来的;那少祖拳,就是神光传下来的。当初传下这个拳法来的时候,专为和尚们练习了这拳,身体可以结壮,精神可以悠久。若当朝山访道的时候,单身走路,或遇虎豹,或遇强人,和尚家又不作带兵器,所以这拳法专为保护身命的。筋骨强壮,肌肉坚固,便可以忍耐冻饿。你想,行脚僧在荒山野壑里,访求高人古德,于“宿食”两字,一定难以周全的,此太祖、少祖传下拳法来的美意了。哪知后来少林寺拳法出了名,外边来学的日多,学出去的人,也有做强盗的,也有奸淫人家妇女的,屡有所闻。因此,在现在这老和尚以前四五代上的个老和尚,就将这正经拳法收起不传,只用些外面光不管事的拳法敷衍门面而已。我这拳法系从汉中府里一个古德学来的,若能认真修练,将来可以到得甘凤池的位分。’

“刘仁甫在四川住了三年,尽得其传。当时正是粤匪扰乱的时候,他从四川出来,就在湘军、淮军营盘里混过些时。因是两军,湘军必须湖南人,淮军必须安徽人,方有照应。若别省人,不过敷衍故事,得个把小保举而已,大权万不会有的。此公已保举到个都司,军务渐平。他也无心恋栈,遂回家乡,种了几亩田,聊以度日,闲暇无事,在这齐、豫两省随便游行。这两省练武功的人,无不知他的名气。他却不肯传授徒弟,若是深知这人一定安分的,他就教他几手拳棒,也十分慎重的。所以这两省有武艺的,全敌他不过,都俱怕他。若将此人延为上宾,将这每月一百两交付此人,听其如何应用,大约他只要招十名小队,供奔走之役,每人月饷六两,其余四十两,供应往来豪杰酒水之资,也就够了。

“大概这河南、山东、直隶三省,及江苏、安徽的两个北半省,共为一局。此局内的强盗计分大小两种:大盗系有头领,有号令,有法律的,大概其中有本领的甚多;小盗则随时随地无赖之徒及失业的顽民,胡乱抢劫,既无人帮助,又无枪火兵器,抢过之后,不是酗酒,便是赌博,最容易犯案的。譬如玉太尊所办的人,大约十分中九分半是良民,半分是这些小盗。若论那些大盗,无论头目人物,就是他们的羽翼,也不作兴有一个被玉太尊捉着的呢。但是大盗却容易相与,如京中保镖的呢,无论十万二十万银子,只须一两个人,便可保得一路无事。试问如此巨款,就聚了一二百强盗抢去,也很够享用的,难道这一两个镖司务就敌得过他们吗?只因为大盗相传有这个规矩,不作兴害镖局的。所以凡保镖的车上,有他的字号,出门要叫个口号。这口号喊出,那大盗就觌面碰着,彼此打个招呼,也决不动手的。镖局几家字号,大盗都知道的;大盗有几处窝巢,镖局也是知道的。倘若他的羽翼,到了有镖局的所在,进门打过暗号,他们就知道是哪一路的朋友,当时必须留着喝酒吃饭,临行还要送他三二百个钱的盘川;若是大头目,就须尽力应酬。这就叫做江湖上的规矩。

“我方才说这个刘仁甫,江湖都是大有名的。京城里镖局上请过他几次,他都不肯去,情愿埋名隐姓,做个农夫。若是此人来时,待以上宾之礼,仿佛贵县开了一个保护木县的镖局。他无事时,在街上茶馆饭店里坐坐,这过往的人,凡是江湖上朋友,他到眼便知,随便会几个茶饭东道,不消十天半个月,各处大盗头目就全晓得了,立刻便要传出号令:某人立足之地,不许打搅的。每月所余的那四十金就是给他做这个用处的。至于小盗,他本无门径,随意乱做,就近处,自有人来暗中报信,失主尚未来县报案,他的手下人倒已先将盗犯获住了。若是稍远的地方做了案子,沿路也有他们的朋友,替他暗中捕下去,无论走到何处,俱捉得到的。所以要十名小队子,其实,只要四五个应手的人已经足用了。那多余的五六个人,为的是本县轿子前头摆摆威风,或者按差、送差,跑信等事用的。”

东造道:“如阁下所说,自然是极妙的法则。但是此人既不肯应镖局之聘,若是兄弟衙署里请他,恐怕也不肯来,如之何呢?”老残道:“只是你去请他,自然他不肯来的,所以我须详详细细写封信去,并拿救一县无辜良民的话打动他,自然他就肯来了。况他与我交情甚厚,我若劝他,一定肯的。因为我二十几岁的时候,看天下将来一定有大乱,所以极力留心将才,谈兵的朋友颇多。此人当年在河南时,我们是莫逆之交,相约倘若国家有用我辈的日子,凡我同人,俱要出来相助为理的。其时讲舆地,讲阵图,讲制造,讲武功的,各样朋友都有,此公便是讲武功的巨擘。后来大家都明白了:治天下的,又是一种人才,若是我辈所讲所学,全是无用的。故尔各人都弄个谋生之道,混饭吃去,把这雄心便抛入东洋大海去了。虽如此说,然当时的交情义气,断不会败坏的。所以我写封信去,一定肯来的。”

东造听了,连连作揖道谢,说:“我自从挂牌委署斯缺,未尝一夜安眠,今日得闻这番议论,如梦初醒,如病初愈,真是万千之幸!但是这封信是派个何等样人送去方妥呢?”老残道:“必须有个亲信朋友吃这一趟辛苦才好。若随便叫个差人送去,便有轻慢他的意思,他一定不肯出来,那就连我都要遭怪了。”东造连连说:“是的,是的。我这里有个族弟,明天就到的,可以让他去一趟。先生信几时写呢?就费心写起来最好。”老残道:“明日一天不出门。我此刻正写一长函致庄宫保,托姚云翁转呈,为细述玉太尊政绩的,大约也要明天写完;并此信一总写起,我后天就要动身了。”东造问:“后天往哪里去?”老残答说:“先往东昌府访柳小惠家的收藏,想看看他的宋、元板书,随后即回济南省城过年。再后的行踪,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了。今日夜已深了,可以睡罢。”立起身来。东造叫家人:“打个手照,送铁老爷回去。”

揭起门帘来,只见天地一色,那雪已下的混混沌沌价白,觉得照的眼睛发胀似的。那阶下的雪已有了七八寸深,走不过去了。只有这上房到大门口的一条路,常有人来往,所以不住的扫。那到厢房里的一条路已看不出路影,同别处一样的高了。东造叫人赶忙铲出一条路来,让老残回房。推开门来,灯已灭了。上房送下一个烛台,两支红烛,取火点起,再想写信,那笔砚竟违抗万分,不遵调度,只好睡了。

到了次日,雪虽已止,寒气却更甚于前。起来喊店家秤了五斤木炭,生了一个大火盆,又叫买了几张桑皮纸,把那破窗户糊了。顷刻之间,房屋里暖气阳回,非昨日的气象了。遂把砚池烘化,将昨日未曾写完的信,详细写完封好,又将致刘仁甫的信亦写毕,一总送到上房,交东造收了。

东造一面将致姚云翁的一函,加个马封,送往驿站;一面将刘仁甫的一函,送人枕头箱内。厨房也开了饭来。二人一同吃过,又复清谈片时,只见家人来报:“二老爷同师爷们都到了,住在西边店里呢。洗完脸,就过来的。”

停了一会,只见门外来了一个不到四十岁模样的人,尚未留须,穿了件旧宁绸二蓝的大毛皮袍子,元色长袖皮马褂,蹬了一双绒靴,已经被雪泥浸了帮子了,慌忙走进堂屋,先替乃兄作了个揖。东造就说:“这就是舍弟,号子平。”回过脸来说:“这是铁补残先生。”甲子平走近一步,作了个揖,说声:“久仰的很!”东造便问:“吃过饭了没有?”子平说:“才到,洗了脸就过来的,吃饭不忙呢。”东造说:“吩咐厨房里做二老爷的饭,”子平道:“可以不必。停一刻,还是同他们老夫子一块吃罢。”家人上来回说:“厨房里已经吩咐,叫他们送一桌饭去,让二老爷同师爷们吃呢。”那时又有一个家人揭了门帘,拿了好几个大红全帖进来。老残知道是师爷们来见东家的,就趁势走了。

到了晚饭之后,申东造又将老残请到上房里,将那如何往桃花山访刘仁甫的话对着子平详细问了一遍。子平又问:“从哪里去最近?”老残道:“从此地去怎样走法,我却不知道。昔年是从省城顺黄河到平阴县,出平阴县向西南三十里地,就到了山脚下了。进山就不能坐车,最好带个小驴子,到那平坦的地方就骑驴,稍微危险些就下来走两步。进山去有两条大路。西峪里走进有十几里的光景,有座关帝庙。那庙里的道士与刘仁甫常相往来的。你到庙里打听,就知道详细了。那山里关帝庙有两处:集东一个,集西一个。这是集西的一个关帝庙。”申子平问得明白,遂各自归房安歇去了。

次日早起,老残出去雇了一辆骡车,将行李装好,候申东造上衙门去禀辞,他就将前晚送来的那件狐裘,加了一封信,交给店家,说:“等申大老爷回店的时候,送上去。此刻不必送去,恐有舛错。”店里掌柜的慌忙开了柜房里的木头箱子,装了进去,然后送老残动身上车,径往东昌府去了。

无非是风餐露宿,两三日工夫已到了东昌城内,找了一家干净车店住下。当晚安置停妥,次日早饭后便往街上寻觅书店。寻了许久,始觅着一家小小书店,三间门面,半边卖纸张笔墨,半边卖书。遂走到卖书这边柜台外坐下,问问此地行销是些什么书籍。

那掌柜的道:“我们这东昌府,文风最著名的。所管十县地方,俗名叫做‘十美图’,无一县不是家家富足,户户弦歌。所有这十县用的书,皆是向小号来贩。小号店在这里,后边还有栈房,还有作坊。许多书都是本店里自雕板,不用到外路去贩买的。你老贵姓,来此有何贵干?”老残道:“我姓铁,来此访个朋友的。你这里可有旧书吗?”掌柜的道:“有,有,有。你老要什么书?我们这儿多着呢!”一面回过头来指着书架子上白纸条儿数道:“你老瞧!这里《崇辨堂墨选》、《目耕斋》初二三集,再古的还有那《八铭塾钞》呢,这都是讲正经学问的。要是讲杂学的,还有《古唐诗合解》、《唐诗三百首》。再要高古点,还有《古文释义》。还有一部宝贝书呢,叫做《性理精义》,这书看得懂的,可就了不得了!”

老残笑道:“这些书我都不要。”那掌柜的道:“还有,还有。那边是《阳宅三要》、《鬼撮脚》、《渊海子平》,诸子百家,我们小号都是全的。济南省城,那是大地方,不用说,若要说黄河以北,就要算我们小号是第一家大书店了。别的城池里都没有专门的书店,大半在杂货铺里带卖书。所有方圆二三百里,学堂里用的《三》、《百》、《千》、《千》、都是在小号里贩得去的,一年要销上万本呢。”老残道:“贵处行销这‘三百千千’,我到没有见过。是部什么书?怎样销得这么多呢?”掌柜的道:“暖!别哄我罢!我看你老很文雅,不能连这个也不知道。这不是一部书,‘三’是《三字经》,‘百’是《百家姓》,‘千’是《千字文》,那一个‘千’字呢,是《千家诗》。这《千家诗》还算一半是冷货,一年不过销百把部;其余《三》、《百》、《千》,就销的广了。”

老残说:“难道《四书》《五经》都没有人买吗?”他说:“怎么没有人买呢,《四书》小号就有。《诗》、《书》、《易》三经也有。若是要《礼记》、《左传》呢,我们也可以写信到省城里捎去。你老来访朋友,是哪一家呢?”

老残道:“是个柳小惠家。当年他老大爷做过我们的漕台,听说他家收藏的书极多。他刻了一部书,名叫《纳书楹》,都是宋、元板书。我想开一开眼界,不知道有法可以看得见吗?”掌柜的道:“柳家是俺们这儿第一个大人家,怎么不知道呢!只是这柳小惠柳大人早已去世,他们少爷叫柳凤仪,是个两榜,那一部的主事。听说他家书多的很,都是用大板箱装着,只怕有好几百箱子呢,堆在个大楼上,永远没有人去问他。有近房柳三爷,是个秀才,常到我们这里来坐坐。我问过他:‘你们家里那些书是些什么宝贝?可叫我们听听罢咧。’他说:‘我也没有看见过是什么样子。’我说:‘难道就那么收着,不怕蛀虫吗?’”

掌柜的说到此处,只见外面走进一个人来,拉了拉老残,说:“赶紧回去罢,曹州府里来的差人,急等着你老说话呢,快点走罢。”老残听了,说道:“你告诉他等着罢,我略停一刻就回去了。”那人道:“我在街上找了好半天了。俺掌柜的着急的了不得,你老就早点回店罢。”老残道:“不要紧的。你既找着了我,你就没有错儿了,你去罢。”

店小二去后,书店掌柜的看了看他去的远了,慌忙低声向老残说道:“你老店里行李值多少钱?此地有靠得住的朋友吗?”老残道:“我店里行李也不值多钱,我此地亦无靠得住的朋友。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呢?”掌柜的道:“曹州府现是个玉大人。这人很惹不起的:无论你有理没理,只要他心里觉得不错,就上了站笼了。现在既是曹州府里来的差人,恐怕不知是谁扳上你老了,我看是凶多吉少,不如趁此逃去罢。行李既不值多钱,就舍去了的好,还是性命要紧!”老残道:“不怕的。他能拿我当强盗吗?这事我很放心。”说着,点点头,出了店门。

街上迎面来了一辆小车,半边装行李,半边坐人。老残眼快,看见喊道:“那车上不是金二哥吗?”即忙走上前去。那车上人也就跳下车来,定了定神,说道:“嗳呀!这不是铁二哥吗?你怎样到此地,来做什么的?”老残告诉了原委,就说:“你应该打尖了,就到我住的店里去坐坐谈谈罢。你从哪里来?往哪里去?”那人道:“这是什么时候,我已打过尖了,今天还要赶路程呢。我是从直隶回南,因家下有点事情,急于回家,不能耽搁了。”老残道:“既是这样说,也不留你。只是请你略坐一坐,我要寄封信给刘大哥,托你捎去罢。”说过,就向书店柜台对面,那卖纸张笔墨的柜台上,买了一枝笔,几张纸,一个信封,借了店里的砚台,草草的写了一封,交给金二。大家作了个揖,说:“恕不远送了。山里朋友见着都替我问好。”那金二接了信,便上了车。老残也就回店去了。不知那曹州府来的差人究竟是否捉拿老残,且听下回分解。

同类推荐
  • 无色

    无色

    女子陆月雪被清仪道长收为弟子,她资质出众,对任何道法都能迅速融会贯通。后遇见了神秘的年轻人冷无忌,她浑然不知两人前世原本是情根深种却又身负血海深仇的恋人。正道与魔道、恋人与仇人,重重矛盾埋藏在两人中间。本书的人物形象丰满生动:魔道中人有多情重诺的一面,正道中人也有狡诈贪利的一面,充分描写出人性的复杂,同时作品写情笔触浓艳,将人物之间的爱恨纠葛描写得回肠荡气。
  • 白云观传奇

    白云观传奇

    重庆南部綦江县石角镇境内有一座雄伟的大山叫瀛山,山上奇峰兀突,怪石峥嵘,悬崖千丈,寒谷幽深,古树参天,山花灿烂,银湖泛波,清泉潺潺,白云缭绕,雾起山间,山上山下梯田重重叠叠。来到瀛山,春可赏花,夏可纳凉,秋可观景,冬可看雪,一年四季,景色变化,美不胜收。还有更让人惊叹的是,一千多米的高山上,竟然有只能在河边才能看到的数米厚的鹅卵石层。真是造化钟神秀,奇山佳景多。
  • 聊斋(当下版)

    聊斋(当下版)

    不是只有古代才有聂小倩和宁采臣的。书生与靓鬼的故事没完没了,不过现代的聂小倩招数更多了,而宁采臣也不是那么懦弱了……
  • 月亮背后

    月亮背后

    第一次上这个网站,一切对我来说都是陌生的,这里的一切,都是我所不了解的,我唯一希望,是把自己这段正在发生中的感情真实记录下来,我同你们一样,也不知道这段感情将何去何从?我唯一知道,这是一段不该属于我的感情。我只求能将它记录下来,有一天当我青春不在时,可以让我有段值得回味的经历,不然时间将它冲淡在记忆里,我希望它永不褪色。
  • 黑猩猩之屋

    黑猩猩之屋

    位于堪萨斯城的黑猩猩语言实验室是个特殊的大家庭:伊莎贝尔和她照管下的六只黑猩猩。受过训练的黑猩猩拥有出众的语言能力,他们可以像真正的家人那样沟通玩耍,彼此信任。在伊莎贝尔眼里,它们是比人类更好的朋友。然而,一次飞来横祸使这个家雨打风吹散。黑猩猩们神秘消失,伊莎贝尔也身受重伤,面部严重毁容。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失踪的黑猩猩突然成了一个24小时电视真人秀节目的主角,无数人涌到电视机前,看它们玩耍嬉戏、电脑订餐,以及,花样繁多的性活动,这个节目也因此成为传媒史上的奇迹。可只有伊莎贝尔知道,它们在呼唤她,等待她。到底谁是这一切的幕后黑手?为了将黑猩猩从人类的贪婪和荒唐中拯救出来,伊莎贝尔决心走出脆弱的自我……
热门推荐
  • 军人权益法律保障

    军人权益法律保障

    本书以现实生活中出现的真实案例、问题为出发点,有机结合人民调解法等与相关条例和司法解释,采取了“宣讲要点”“典型案例”“专家评析”和“法条指引”的结构编写而成。既可以让读者了解一般的案件审判知识,又可以了解有一定深度的相关法理,内容层次循序渐进,易于理解和掌握。
  • 巅峰帝国

    巅峰帝国

    一个黑市拳手,意外穿越到一个陌生的世界。当他意识到这是一个即将烽烟四起、战乱不断的时代后。他选择早做准备,但天与愿违。寥寥百骑,如何在这乱世之中生存壮大?且看我辗转百战,君临千里。铸万里铁桶江山、造万世巅峰帝国!
  • 双垂泪

    双垂泪

    他hi万人敬仰的大宋太子。她是芙蓉园的歌女。为了自己心尖上的人她步步向他走进,却不料自己早已踏入另一个圈套。一生的爱恨,一世的情缘,缠绕他们的是一段不可回去的爱情。到头来是空等一场,还是白头偕老?冥冥中,自有注定。
  • 力量觉醒之夜辉

    力量觉醒之夜辉

    千年前的世界大战形成了如今人类世界的统一,这段历史的起因被胜利者模糊化,甚至成为一个禁忌。主角夜辉在寻找凭空消失的母亲的过程中经历了尔虞我诈、爱情与友情、背叛与欺骗,还有许多光怪陆离的事,自身的星辰之力也逐渐觉醒,当夜辉揭开自己是来自异空间的身世秘密之后,发现了这个世界与异空间的巨大阴谋,处在阴谋漩涡中的夜辉又将会如何抉择?
  • 重生之青染

    重生之青染

    这一世,你是我,遗忘千年的红颜知己,你是我,染尽了红尘,散尽了伤感的思念。缘起缘灭,擦肩而过,谁倾了我的城,我负了谁的心,从此,那一抹容颜遗忘天涯,了无相望。与你,错过一季,那是落花的时节。一身落红,裙袂飘飘,甩出柔情的水袖,恍若甩出千年的过往。
  • 宝云振祖集

    宝云振祖集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网游之天火狂龙

    网游之天火狂龙

    宅男秦风经济拮据,撞大运捡到一个游戏头盔,开始了他的征服世界之旅。兄弟,美女,奇遇,争霸,间谍,搞笑,应有尽有,还原一个真实的完美世界!斗美帝,灭东洋,转战全球;泡美眉,杀boss,装备牛逼!从身无分文,到富甲一方,从毛头小子,到天下强者!一切尽在天火狂龙!狂龙咆哮,天下震恐!兄弟们,不服来战!
  • TFBOYS之我是旁观者

    TFBOYS之我是旁观者

    我只是一个旁观者,我亲眼见证了白马王子和公主的爱情。王子和公主在一起,这不是很好的结局吗?
  • 黄土谣:西北风·文论集

    黄土谣:西北风·文论集

    在20世纪90年代以前,当代音乐艺术的基本格局与其他艺术种类相似,是现代与传统之对立、变革与保守之间之冲突,这一逻辑在更早的时候表现为“革命”与“守旧”之间之对立。尽管性质不同,但关于音乐艺术的基本评价皆是以时间逻辑为标尺的,谁在“新”的序列中占据了前沿,谁就占据了价值的制高点。而近些年来,这种时间之神话——音乐艺术之流动性特征——越来越不明显了,日益明显的则是空间之丰富性与差异性之展开、地方性与地域民族性之扩张。
  • 一浮尘一

    一浮尘一

    说起他,老女人眼角的细纹都笑散了,他长得丑,又穷,唯唯诺诺这一生。给姑娘们讲他的故事都不乐意听,现在的小姑娘都喜欢有钱又潇洒的公子哥,可是她还是会常常梦到她的老陈.他给她洗头发,他说为了她一定要多活十几年,他说为了她要做一个好人,老了,经不起回忆了,有钱的享乐作福又多寿,贫穷的受苦受难更命短,生也生不对,死也死不起,到头来,只能化作灰尘,浮在这凡世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