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时间,等的人焦头烂额的。
龚启凌和雪辰在晚上的时候回来的,龚启凌的受伤都让大家很吃惊,特别是赤火冥,看到素女为龚启凌包扎的时候,那长且深的刀伤无不刺眼。虽然大家伙没有说话,但是赤火冥已经读出了大家非常的感激龚启凌,舍身救司徒邺,如果说色和尚有什么差错的话,很有可能莫雪盈永远都醒不来了。赤火冥再也没有表现出不欢迎或者是排斥龚启凌的一系列做法了,至少,在大家对龚启凌越来越有好感的时候,自己这样做无疑是跟大家作对。
当莫雪盈的房门打开的时候,大家都紧张的盯着房间里的一切变化。特别是小红,当得知自己的主人绝对用他的血来救莫雪盈的时候,她除了沉默还是沉默。当初因为自己的失职,才得以让莫雪盈被赤火炎带到宫中,才会有后来的一切。而且,在九王府和莫雪盈朝夕相处的那段时间,小红发觉自己并不是和想象中如此的讨厌莫雪盈,而且她很清楚,白君濯对于莫雪盈的爱,是深入骨髓的,白君濯的血液都是为莫雪盈而流淌的。
当看见司徒邺走出来的那一刻,竟然没有一个人敢走过去询问莫雪盈怎么样,白君濯怎么样。倒是司徒邺做出了一个“耶”的手势,在阳光的照射下,出现了两个浅浅的酒窝。大家都松了一口气,赤火鳞那个傻大个竟然抱着雪辰开始哭泣起来,就算被刀被剑伤的全身都是伤,赤火鳞连眉头都不敢皱一下,但是现在他无声的哭了起来,是喜极而泣的眼泪。“八王爷,得了,你看你这个样子,一个大男人哭什么哭,四王爷,你看你的好弟弟。”雪辰有点无奈。“随他吧,他就是这个样子,脆弱的很,只是大家都被他高大的身躯欺骗了而已。”四王爷赤火冥也是一脸的轻松。叹了一口气,从刚开始的时候担心莫雪盈会被龚太后为难,再到后来紧张她在宫中的孤立无援,再焦虑的得知她被掳的消息,到她的生命垂危。这一系列,这些天,仿佛不是人过的日子,仿佛隔了一年之久一般。现在好了,她没事了,没有人再可以伤害她了,她的身边有这么多想守护她的人。扫视着大堂里的每个人急切的脸庞,赤火冥替着急的小红问道:“敢问司徒兄,我们的白兄弟可好?”
其实素女已经发现了司徒邺脸色的不对劲,他光光的头上布满了汗水,还有他的嘴皮都是白色的,看的出来,他有点疲惫。没有道理啊,师兄的能力她是见识过的,他有次甚至跟着师傅救助一个村的文艺病患连续五天五夜都没有合眼,完了师傅都撑不下去了,师兄还开玩笑的逗村子里长的好看的姑娘。难道说中间进行的不顺利?但是司徒邺还是笑着摸了摸自己光光的光头,这是他的标志性的动作,代表他特别的自豪或者是炫耀某件事情。“开玩笑,我是谁?两个人都没有事,你们把那小白脸送到别处好好的让他休息,期间多给他吃点补的东西。雪盈的话,睡一会儿就会醒来了。”司徒邺笑的无比的温暖,特别的憨厚。素女突然有种想流泪的冲动,每次看到自己的师兄憨厚的样子,她都会很难过很伤心。师兄明明是一个很单纯很可爱很憨厚的人,因为有着傲视群雄的才气,有一些不伤文雅的举动,比如说偷看女孩子洗澡,爱占美丽女子的便宜。这样倒是被世人辱骂的证据,其实世人一点都不理解师兄,有的时候,往往越是天才越是寂寞,越是希望得到人们的关怀。“我饿了,我要吃
豆腐脑。”司徒邺如一个小孩子一样要着奖赏。
赤火冥大喝一声。“今日司徒兄不但救了雪盈,而且还保住了白兄弟的命,以后司徒兄便是我们的朋友,是我四王府的贵客。通知下去,要做最精致最上品的豆腐脑招待司徒兄,司徒兄想吃多少都没有问题。”烈翔也很开心的答道:“是,王爷。”
但是,素女却拦住了烈翔的去路,“还是我去吧,我最清楚我师兄的口味,你带我去厨房吧。”烈翔很诧异的望着素女,自从上次在黄河县城里被白君濯重重的打了一掌,一直都落下了病根,赤火冥很人道的让烈翔养病,很多事情都没有让他做,烈翔一旦闲下来便非常的不习惯,好在素女给他开了一些方子,他才彻底的消除病根,又生龙活虎的回到赤火冥的身边,为赤火冥排忧解难。但是让烈翔非常吃惊的是,素女在府中是被赤火冥作为上宾对待,在他的眼中,素女就是一个转世的菩萨,什么都懂,圣神的不得了。所以当素女说她要下厨时,烈翔的嘴巴张的老大。“怎么?烈总管,不相信我的手艺?你要知道。我师兄说要吃豆腐脑,那是想吃我做的豆腐脑,到时候味道不对我师兄可是要发火的。好了,走吧,带我去吧。”素女心情也大好,终于,又可以为师兄做豆腐脑了。
赤火冥看着小红也好,雪辰和赤火鳞也冲进去看望莫雪盈,自己便转身准备回到自己的书房。“四王爷,你不是很担心雪盈么?怎么也不进去看看?”因为背伤的缘故,龚启凌只能坐在赤火鳞特意为他设计的轮椅上,让他不至于辛苦,也可以不碰及他的伤痕。赤火冥望了一眼龚启凌,“只要知道她安然无恙便是,房间里人太多了,会影响他休息。”赤火冥淡淡的说着,他就是如此低调的人,往往做事有自己的一套方法,即使爱,也总是在最不容易让人察觉到的地方。
龚启凌有点诧异,想不到赤火冥是如此有分寸的男子,一改以前他的形象。人们都道赤火冥是和嗜血如命,不讲情面的人,殊不知,赤火冥却是那种只求付出不求回报的人,这样的人,最容易让人误会,当然,也就最容易让人感动。“传闻中说四王爷和雪盈不和,看来都是误传。”龚启凌第一次发自内心的对赤火冥说话,可能是受伤的原因,现在他的心情竟然很平静。赤火冥冷冷的笑了笑,“都言王爷痴狂,谁解其中味?”一句短短的问句,便道出了赤火冥的辛酸。错过龚启凌的身边,赤火冥的背影僵了僵,“对于雪盈,一直很感谢你的照顾,还有,司徒邺的那一刀,谢谢了。”赤火冥仿佛说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说完匆匆的便离开了。
龚启凌有点惊诧,赤火冥居然也会道谢?赤火冥居然也会对龚启凌道歉?看来自己顶着剧痛的刀伤,还是值得的,如果不是苦肉计,怎么可以得到这些能人志士的好感与同情?特别是让赤火冥消除了对自己的敌意,甚至开始接纳自己。这样一来,以后一举消灭他们这些人,便轻而易举了。“不客气,以后我会一点一点的讨回来的,十倍白倍的让你们这些人尝尝。”龚启凌说的很小声,然后笑着转动着轮椅也离开了大堂。
虽然很疲惫,但是司徒邺的武功底子可以说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即使是在百米之外的任何生物的一举一动司徒邺都能见能闻。刚刚赤火冥和龚启凌上演的这一场太极,司徒邺是看在眼里,听到心里。一层疑惑爬上了他的脸上,他的心头。大舅子,为什么要说出最后那句话?很明显的,是话中有话。
赤火炎回到皇宫中,便被人掏去了灵魂般,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不说话的坐在御书房里,就让那些老臣们对当年的事情开始审理,要定皇家的罪,不是说找一两个证据都可以的,更何况是要证明当今皇上的真正身份。所以,赤火炎坐在旁边,呆呆的看着那些个大臣们忙这忙那,就看着他们的嘴不停的张张合合,但是却压根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赤火炎的世界天黑了,他的脑袋根本就没有办法运转,他不在是他,或者说,他一直都是他自己。
冰雁几乎是贿赂了好大一笔钱,那些太监们才让她进去,她化妆着一个小宫女的样子,出现在赤火炎的寝宫中。在没有定下罪前,赤火炎还是皇上,他还是住在他本来住的地方,但是宫殿外却有很多人在外把手。冰雁早就听说赤火炎的近况,她除了日日夜夜都担心外,便一直想办法能够见到赤火炎一面,如今一见,赤火焰整个人都瘦了好几圈了,他不再是那个有着妖艳面庞的绝世美男,也不是那个绝对霸气的君主,他的样子,让冰雁的心好痛好痛。
顾不上那么多,冰雁一上去便抱住了正在看着烛光发愣的赤火炎,声泪俱下。
“皇上,皇上,你不要吓我啊,我是冰雁啊,我是你的雁妃啊,你最忠实的听众雁妃啊。你千万不要吓我,醒醒啊!”冰雁心痛的快窒息了。
“冰雁?”赤火炎缓缓的转过头,望着冰雁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