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雁先是一愣,面对眼前的这个贵妇人根本就是没有印象,但从她愤怒的眼神和凸起的肚子可以猜测应该是九王府的女主人,司徒大人的掌上明珠,火焰国最贤良淑德的女子司徒婉儿。冰雁没有想到如此早的就和龚启凌的老婆见面了,而且这个女人还怀着龚启凌的孩子。
“雁妃娘娘,你相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因果报应这一说呢?”司徒婉儿很轻很柔的摸着自己的大肚子,像是在宣告着什么,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冰雁,看见冰雅面容憔悴很累的样子,手便不自觉的将指甲嵌入了肉中,疼的麻木了,没有任何感觉了。
该来的就来,冰雁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是,没有错,自己是和司徒婉儿的丈夫夜夜风流,但是这个根本就不是她能够控制的,从始至终都是龚启凌在逼着自己做那事,自己才是最可悲的人,自己的身体被龚启凌那个人折磨的不成样子。尽管,尽管昨日和今天早上在这个过程中,尝到了让她羞愧的快感。但是,她恨龚启凌,这一点是绝对没有假的。冰雁懒懒的起身,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当着司徒婉儿的面,开始穿戴起来,用很淡很淡的语气说着:“当然相信,不但是因果报应,人在做,天在看,所以的这一切都会十倍万倍的遭到报应的。”冰雁的表情,宛如一个虔诚的宗教教徒。
“这个婉儿就不懂了,既然雁妃娘娘很清楚有因果报应这一说,那雁妃娘娘现在所做的一切就不怕遭到报应么?就不怕老天爷在盯着你,地狱的大门为了你而大开着么?”司徒婉儿拍案而起,所谓的涵养修养道德妇道,在亲眼看见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覆雨翻云的时候后,都会退到第二位上,司徒婉儿实在是没有办法好好的和冰雁说话,她今天无论如何都要问出个为什么,一定要!“你怪我么?那你又没有问过那些人就不怕报应,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呢?你是一个大小姐,从小就养尊处优,你知不知道有样东西就做命运,叫做无力回天?请你睁大眼睛看看四周,你眼中的坏人都是被逼的,是没有选择的,是没有办法的,他们的苦他们的无奈有谁知道?九王妃,你是一个快要当母亲的人了,冰雁我实在是不想伤害你,你与我根本就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但是我不得不说,我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保护我爱的人,并非冰雁所愿意的。”冰雁已经下床了,穿戴好后便站起身来到司徒婉儿面前,与她进行争论。司徒婉儿没有想到作为第三者的冰雁竟然如此的理直气壮,况且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司徒婉儿都看的很清楚很明白,冰雁一直都是出于很被动的一方,根本就是龚启凌在逼她,倒是现在的司徒婉儿没有办法的惊坐在椅子上,万念俱灰。
冰雁看见这个如瓷娃娃的女人,心里突然很可怜眼前的女人,她的悲哀和伤痛,与她的身份地位和遭遇实在是太不符了,同样是女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九王府,你要清楚,想挟天子而令诸侯的是你的丈夫,想死掉四王爷和八王爷的也是你丈夫,想除掉雪国的王子,黑风煞宫主的也是你丈夫,就连你的亲哥哥,司徒邺和他的师妹素女也是你丈夫,贪图莫雪盈美貌,想将莫雪盈占为己有的更是你丈夫,用当今皇上的性命来威胁我,让我取悦于他的也是你丈夫,不是我能够改变的,不是我在为难你,而是命运在为难我们,好好的保护好自己吧,放心,我对你的位子不感兴趣,对你未来孩子继承正统也不会有什么威胁,请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冰雁说出了几句肺腑之言,想一语惊醒梦中人,让司徒婉儿彻底看清楚她的丈夫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司徒婉儿没有说话,脸上冒着汗水,想起龚启凌前前后后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当初自己也想过只要是自己的丈夫,只能够绝对服从,现在看来,绝对的服从换来的是龚启凌对别的女人的爱。冰雁也不想在九王府多呆一刻,她想快点回去知道宫中的情况,便拍了拍司徒婉儿的肩膀,出去了。
“王妃,王妃,您没有事吧?雁妃娘娘实在是太可恶了,她怎么可以这样理直气壮的气王妃你呢?王妃,不然我们给老爷说去,让他好好的教训教训这个没有背景的狐狸精?”司徒婉儿的贴身丫头扶住恍惚的主子,司徒婉儿打了几个寒噤,转过迷离的双眼望着丫头,“告诉爹爹?”
丫头很肯定的点了点头,司徒老爷可是臣中的泰山北斗,一直都是德高望重的三朝元老,虽然退官了,但是朝中的很多大臣都是司徒老爷的门生,任何人都对司徒老爷马首是瞻。“对,你赶快去备马,我要去一次娘家,一定要告诉爹爹,告诉爹爹龚启凌的恶行,我不能让我的孩子一生下来就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野心家坏人,一定要阻止他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快点,一定要阻止他想谋害哥哥,快点备马!”司徒婉儿的眼睛中闪着光,很急切的叫嚷着,丫头也吓住了,飞快的跑了出去。“孩子,娘亲这样做是不是对的?不能够让你爹爹这样错下去了,要为你的出生积点德了。”司徒婉儿摸着自己的大肚子,她不能再坐视不管了,她要为自己的孩子积点阴德。
当龚启凌来到四王府的时候,气氛很不对,赤火鳞一个人在院中练武,每一招每一式都在自残一样,透露出阵阵的血腥味,更是感受的到赤火鳞的悲伤与苦楚。雪辰也是呆呆的坐在窗前,吹着长笛,笛声婉转凄清,如遥不可及的月亮般,闻着无不伤感无比惆怅。“到底出什么事了?大家怎么都怪怪的?”龚启凌问了问正在开着药方的素女。
“没有什么,今天早上我和四王爷喂莫雪盈喝下了藏红花,孩子没有了。”素女说的很冰凉,但是龚启凌得知的却是一个比冰凉更冰凉的故事,“什么?打啦?你们怎么可以就这样把孩子打了?你知不知道这个孩子很重要?你们也太鲁莽了,为什么不等我们人到齐的时候再决定孩子的去留呢?”龚启凌顿时火冒三丈,如果孩子没有了,自己的如意算盘就算是白打了。正在案台上阅览文案的赤火冥抬起头,望向了反应很激烈的龚启凌。素女也停下了手中的活,那是为莫雪盈准备的补药,“九王爷你还真是让人费解,我们昨天晚上再提议打掉孩子的时候,你可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呢。我还以为你是保持中立的态度,但是听刚刚王爷话中的意思,这孩子很重要?难道说王爷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还是说,王爷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素女“忽”的站起来,质问着龚启凌。
内堂里的争吵将赤火鳞和雪辰的注意力都转移去了,他们也走了过来。“什么?龚启凌,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事情?你什么意思?我四哥不是都接纳你了么?你怎么可以有所隐瞒?”正在憋着气的赤火鳞找到了出气筒,要知道今天他一过来便得知赤火冥和素女都打掉了孩子,被提多难受,只是碍于是赤火冥做的,敢怒不敢言。雪辰挡住了怒气正旺的赤火鳞,“鳞兄弟,不要着急,龚兄他曾经为了救司徒兄弟,连命都不要了,我们还是先听听他的解释,你先不要动气。”雪辰劝导着,他心里还是对龚启凌舍身救司徒邺的事情很震撼,也在那一刻将龚启凌作为自己人看待。龚启凌在心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自己方才太不小心了,居然说出了不该说出的话,难道说是最近纵欲过度啦?怎么出现这种错误?
“不是的,大家都误会了,我怎么会有隐瞒的事情呢?我只是觉得雪盈一定不赞成我们打掉孩子,而且,如果孩子妃父亲知道了雪盈怀孕后,说不定会自动出现,这样我们也可以来个瓮中捉鳖,不是吗?”龚启凌急中生智,这是他的拿手好戏,可以立即化解危机。这样一说,大家都没有在说话了。
这个细节的动作都让赤火冥看在了眼中,昨天晚上素女就说出她对龚启凌的怀疑,赤火冥更是将龚启凌作为特殊人物,一切的一切,都是太巧合了,真的是绝非偶然。“你说的也没有错,大家都不要再对孩子的事情耿耿于怀了,我和素女商量了很久,无论是对雪盈的病情也好,还是眼下的危机也好,这个孩子都不应该存在。之所以不告诉大家,只是怕雪盈到时候知道后不会责怪你们的,一切责任都推在我赤火冥身上。至于启凌说的那个办法,也算是一个好计策。现在只是我们几个人知道,我们不讲这件事说出去,埋在心中,就当雪盈的孩子还在,不是一样可以请君入瓮。”赤火冥低沉的说着,大家都连连的点头,特别是龚启凌,他脑中飞速的转动着,他才和赤火炎形成合约,也只能将计就计了,骗赤火炎莫雪盈母子平安了。素女盯着龚启凌,她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这个男人绝对有事情瞒着大家。
而莫雪盈呢,在床上甜甜的睡着,香香的睡着,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大家都为了她的事情闹的不可开交了。
冰雁回到宫中,就觉得不对劲了,感觉宫女太监们都在窃窃私语,难道说自己离宫一段时间,宫中发生了什么大事不成?冰雁越想越怕,生怕赤火炎会出什么样的事情,鬼知道龚启凌那个畜生会不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便急匆匆的赶到了御书房,御书房外居然没有一个守卫在外面守着,更让冰雁担心。
也不让人通报,就这样冲了进去。进去看见后,竟然看见赤火炎正在翻阅文件,身边有一干宫女太监们伺候着,御书房里也不是以前那样的冰冷和落魄,现在更是在火炉的作用下,温暖异常。“皇上,雁妃娘娘来了。”一个很面生的太监提醒着专心看东西的赤火炎。
赤火炎抬起头,人还是很消瘦,但是神态精神啊什么的都好多了,“是雁儿啊,你来了,你好久没有来了,我还以为你都不来了呢?”赤火炎温柔的说着站了起来。
冰雁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都如做梦一般,那么的不真实,那么的让人欣喜若狂。赤火炎没有再被囚禁了,他没有事了,他还是以前那个皇上了,龚启凌没有骗她,她的牺牲是值得的。“皇上,皇上!”冰雁猛的上前抱住了赤火炎,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紧紧的抱住。
冰雁就一直呆在御书房中,陪着慢慢恢复精神的赤火炎。
但是在赤火炎的身边的那些个太监,将这一切都记了下来,迅速的将这个消息以飞鸽传书的方式传给龚启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