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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出山

两人收拾完毕,带着萌兽出山。

因为越走到外面,越是感觉寒冷,赵汀取出了毛毯直接裹到慕容涣的身上,慕容涣看起来活像是个大粽子。

慕容涣好像成长了很多。

一路上慕容涣给赵汀讲着笑话,似乎根本就没在意自己突破不到亚圣的事儿。故事其一大致如此:

从前一个和尚和一个瘸子互相看不顺眼,有一天两人碰上了,和尚笑瘸子:腿;无腿;有无腿;无腿有腿;无腿装有腿。

瘸子回道:一个大肉球;一个肉球;大肉球;肉球;球。

其实就是两人互相暗讽,和尚说瘸子,明明腿瘸了还要装正常人一样的走路,自己难为自己。而瘸子笑和尚贪吃酒肉,真个人已经成了一个球了,还不知停歇。

赵汀听了这一个又一个冷笑话,低笑点的故事,每个都配合着慕容涣笑笑,她知道,慕容涣是为了让她不是那么担心。

其实慕容涣心里还是没底,到底这书上记载的靠不靠谱,已经过了这么多年,这仙羽教还有没有这秘法,是不是已经遗失了,这些都是未知数。

现在能做的,只有去仙羽教才能打探清楚到底如何。

早晨走出石室,现在已经接近中午了,慕容涣正要提议休息吃点东西,再继续向山外走。

突然,慕容涣感觉心里一颤,往远处一看,发现远处竟有一少年。

在这极冷的地方只穿着一件单衣。虽然正午艳阳高照,但他的嘴唇冻得发白,手执一杆长枪,他被狼群围住了,这些狼通体白色,只有眼睛,闪着鲜红的光芒。

慕容涣赶快叫赵汀。

只见那少年,一杆长枪舞的直像花开一般美丽,周围的狼群却是没有一只敢近他的身。

突然,狼群里传来一声嗥叫,应该是狼群首领不愿再耗着了,下令群狼一齐进击。

少年丝毫没有后退的意思,一狼先至,少年虚晃一枪,没有刺第一条狼,反而转身刺向后至的一匹狼。银白色的枪头捅进狼的身体,带出了红色的血柱。

第一匹狼显然是吓了一跳,不过不等它缓过神来,少年又一枪刺了过来。一匹狼的性命又被长枪夺走了。

这是一个不怎么大的狼群,参与围击少年的狼不过十数匹,就这一个来回,已经两匹狼丧命于他的枪下了。

转瞬之间,四匹狼从四个方向同时向少年扑了过来,少年又开始舞动长枪,就像狼群尚未进攻他之前那样,这好像是用来防御的招式。

“梨花吗?”赵汀轻声说道。少年好像听到了赵汀的话,隔着几十米开外,向赵汀和慕容涣这边望了一眼。

“梨花?我好像听过这个名字。那不是北地枪圣崔秀的兵器吗?”慕容涣恍然道:“难道他手里拿的兵器是……梨花?”

慕容涣话音刚落,少年手中的长枪在杀掉四匹狼之后已经折成了两段。

少年左手持棍,右手持尖,警惕的看着周围的狼群。

慕容涣尴尬的挠了挠头,这时赵汀笑着说道:“不是。昔日崔秀在得到圣枪‘梨花’之前,曾自己创成一套枪法,传说这套枪法挥舞起来的时候,犹如风吹过梨花飘洒的模样。这是一套以防御为主的枪法,舞动起来全身没有破绽,在他的力量耗尽之前你别想击败他。你看那少年方才的那一套枪法,是不是跟传闻中梨花枪法的样子很像?”

慕容涣刚想安静的想想,却突然觉得自己心脏莫名的感到紧张,往前一看,那少年危在旦夕,也在望着他这边。

“住手!”慕容涣蓦地大吼出声,当然狼群不会听他的,虽然都被这突然的声音喊的愣了一下,但该咬的还是要咬。

“啊呜。”凌凌也跟着大叫一声。

被狼按倒的少年看向慕容涣,缓缓闭上了眼睛,但是他想象中的疼痛感却并没有传来。相反的,一双温暖的手拉住了他。如同死灰的心仿佛又复燃了。

温柔,温暖,好像所有美好的词都可以用于形容这双手。

“妈…妈?”少年睁开了眼睛,发现是赵汀,慌忙把手挣脱出来,再看向自己的身体左侧,方才把自己按倒的狼已经倒在了雪地里,身后还插着一把明晃晃的光剑。

“妈妈?”赵汀疑惑的发问,少年却没有回答她。

赵汀发现,他竟然把头别过去了,原来是他脸红了。

慕容涣身上的毛毯已经不见,当下正赤手空拳的和剩下的几匹狼周旋。

“噌!”一道光闪过,自然之力凝成了一把长枪,赵汀交到了少年的手上。这时候慕容涣回头说道:“师傅,你怎么还让他跟狼战斗,他已经都快不行了啊。”

不等赵汀说话,少年笑着对慕容涣说道:“我行。”

这笑容僵硬无比,却是发自内心。

接过了光枪的少年,像是换了一个人,枪枪毙命,几个呼吸间,又有数匹狼倒在了他的脚下。

最后的一波攻势了。

狼王带着最后剩下的五匹狼同时奔向少年,少年长枪飞舞,“千树万树梨花开”在此刻好像不能再形容梨花开放的盛景了,只能赞颂少年的枪法之凌厉、枪法之潇洒、枪法之美。

“慕容涣,如果你在这种情况下,能战胜这狼群吗?”

慕容涣低头沉思了一下,看着赵汀:“单独的我自己,肯定战胜不了他们。”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赵汀笑起来,看向慕容涣,让慕容涣整个人都有了如沐春风的感觉:“我在的话,你肯定战胜得了它们。”

两人表达的意思都让对方误会了。

两人互相凝视的时候,那边的少年已经结束了战斗。

只见一些白茫茫的烟雾似得东西从这些狼的身上飘出,到少年的太阳穴处纷纷不见。

小萌兽呜呜的叫,好像在为这些狼哀叹,但它的声响,足以把两人的思绪拉回。慕容涣赶紧跑到少年身旁,少年好像防备心很重,赶紧跟慕容涣拉开了距离。

这时候赵汀走了过来:“为什么你会自己在这儿?”

少年好像看见赵汀就会害羞一样,脸刷的又红了:“我……我在这里历练。”

“历练吗……你练的枪法可是北地枪圣的梨花?”赵汀又继续问道。

少年点点头。

“你师傅是何人?”

少年警惕的看了一眼赵汀,摇摇头:“我名为边翎,家师名讳,恕我无可奉告。”

慕容涣觉得好笑:“我师父问你师父的名字,你却说你的名字。”

边翎冷言道:“师傅说过,无数的能量游离于天地之间,不仅仅局限于自然之力。腐朽之物、死亡之物,各有各的力量。自然之力于生,而腐朽之气于死。想得到强大的力量,只要付出够多,我终将能得到。”

场景和梦里出奇的一致。

“待我付出足够时,就是我名扬天下之时。那时,你自然会知道我师父的名讳。”

边翎浑身是血,傲然挺立。慕容涣和赵汀愣住,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少年这么大的口气。

“边翎,我叫慕容涣。”

慕容涣竟不由自出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有的时候真的如此,你不知不觉中就会去做一些事情。

“我会记住你的。”边翎看向慕容涣,显然他也是有和慕容涣同样的感觉。

眼神从慕容涣那边移开,边翎说道:“今天多谢两位相助,来日定当相报。告辞。”

身上简陋的衣服,根本不能抵御寒冷的衣服,似乎也就是这些,成就了他的傲骨,如同寒冬腊梅。

头也不回的走向了另一个方向,慕容涣愣愣的看着他,这些都跟梦里的一模一样。难道真的有命,有神明在暗暗地指着方向?慕容涣不禁怀疑了。

“特立独行,形容他再合适不过了。徒儿,你在想什么?”赵汀拍了拍慕容涣的肩膀。

慕容涣把自己做的梦,和今天所遇到的事儿完全一样跟赵汀说了。

赵汀也惊叹道:“就像那温泉连接着湖水一样,我们也没想到它会是自然之力的来源。你的这个梦,也是没法解释的事啊。其实,我们能操纵自然之力,本身就是个无法解释的事情。你说呢?”

慕容涣点点头,两人没有开荤享用这满地的狼肉,而是把这些狼小心的埋起来了。休息了一下,吃了一些东西过后,两人继续赶路了。

另一边,边翎越走越远,直到再看不见两人了,他竟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或许是赵汀让他感觉到了温暖,边翎的肩膀一晃一晃,怀里揣着的书竟掉落在地,看到书掉在了地上,边翎慌忙抹掉一把眼泪,也顾不得哭了,赶忙把书捡起来。若是赵汀看见这本书的名字,她肯定会惊讶。

因为书名为《控魂诀》,正是雪镰最擅长的法诀。

“你为何丢下我一人……”边翎抱着书低吼着,回应他的,只有阵阵风声。

话说慕容涣和赵汀两人走到了山口,已经接近傍晚。

“等天黑之后,我凝结出飞剑,我们急行军到西川,你觉得怎么样?”赵汀怕再碰到鹰隼,然后又会是纠缠不休的结果。

慕容涣说道:“一切听师傅的安排。”

天色一点一点的暗了下来,赵汀神念一动,飞剑再次凝结。

“等咱们去了仙羽教,找到了帮你突破的办法,我就把这飞剑凝结之法教给你。”赵汀站在飞剑上,边招呼慕容涣边说道。

慕容涣看看飞剑,笑着说道:“多谢师父。”

两人御剑而行,一路向西川而去,所幸没有再碰到鹰隼了。

一路畅通无阻。

慕容涣突然发问说:“师父,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赵汀示意慕容涣继续往下说。

“你说,真的有命运吗?你相信有天命么?”

面对慕容涣的问题,赵汀一时难以答上,很多事儿拿命运可以解释,但很多事情又不能。

“或许,有吧,命运、天命这些东西,我也说不好。”赵汀勉勉强强的回答道。

与赵汀的犹豫不决不同。

“我觉得没有,我也不会相信它!”慕容涣的回答斩钉截铁:“若是有命运,若是真的有命运,那它怎会忍心看着天下苍生流离失所,埋尸荒野。”

赵汀不语,她是不想和慕容涣做这言语上的交锋。有信者,有不信者。自是难明。

西川和极北的交界之处。

赵汀不再接慕容涣的话茬,两人沉默着赶路,正巧碰到地面上连天的喊杀声,只见一人背后有好像是自然之力凝结成的羽翼,凌空而来,但是飞行似乎很不稳当,摇摇欲坠。直接落在飞剑上,将两人截住了,来者一身伤痕,手臂上还插着两根羽箭,乞求的看着赵汀和慕容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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