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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杀猪

怪事!走了何三十,何思逸请杨辅龙操刀杀猪。

乡里习俗:逢大事,比如讨亲、生崽、修屋、老人、过年、作寿,必杀猪。请谁杀,有讲究。

先前,大家多喜欢请杨辅龙。

一来,手艺好。你看他:进刀,抽刀——猪血彪出,瞬间注满一盆;提膝、拧腰、送胯、撒手——猪身仆地,瞬间已然气绝。主人替畜生烧的往生钱还在燃。大家说:“这杀猪,才叫杀猪。”乡里最忌讳,畜生死得不干不净,屙血不断尾子,半天还在哼、不落气。据说,这叫“裹连”,又叫“否(pi)气”,对主人不利。

二来,八字好。不论红白,都是喜事。办喜事,须得八字好、有福之人。祥林嫂八字不好,偏要去凑合,怪不得鲁四老爷生气。杨辅龙的八字,是唐满爹看的。唐满爹说他:“有崽有女,福寿双全;别个八字五毛,你个八字五块。”那时,剁一斤肉才七毛七。五块钱的八字,自然是好八字。

三来,义道。杀猪的,鲜有不卖肉的。杨辅龙的肉摊子就在清水桥边,向来生意好。有一回,摊子上撂了半边猪,一身好瘦肉。问价,五毛五,比七毛七便宜两毛两。剁肉的人一下子嗡满杨辅龙的摊子。他有话讲:“散猪肉啦,莫贪便宜。你堂客怀孕,忌口,不剁。你老娘气喘,忌口,不剁。你崽伢子犯跌,忌口,不剁……”这一回,收摊比平时倒提早了个把时辰;你看怪不怪,猪婆肉竟卖得飞快。

何三十、杨辅龙同年,辅龙年头,三十年尾;早年两人跟何三十他爹念过几天旧学,互相看着长大,又是同一年对的亲讨的堂客,堂客娘屋还是五服边上的姊妹。所以,何三十家要杀猪,你看会请谁喏,还不是找“姐夫”——杨辅龙?

结婚那年底,杨辅龙的堂客挺了肚子;次年,产下头胎,取名“招弟”。人们说:“没事,没事,招弟马上招来弟弟。”红白喜事请杨辅龙杀猪的,依然红火。

招弟能够走路了,堂客的肚子又看着大起来,吹气球似的大起来。大得堂客很幸福,人们很眼馋。但是,气球瘪下的时候,杨辅龙添了两个孩子,大的叫来弟,小的叫接弟。

人们对唐满爹的话将信将疑了;如果唐满爹不是埋到黄土里去了,估计有不少人会找他问个究竟。结果是,办喜事请杨辅龙操刀杀猪的没得几个了。好在那年头肉价放开了,养殖业也放开了,杨辅龙不愁没猪杀。

但是,五块的八字贬得连五毛钱都不如,杨辅龙窝火,有时怪堂客不争气。堂客说:“唐满爹看八字不会错。怕是你杀猪杀多了。不如歇两年。”

你说气人不,歇到第三年,又添了一个“连弟”。杨辅龙心想,命里有来终须有,命里无来莫强求,歇什么狗屁气,杀猪,卖肉!

除了这几年,何三十家不管杀什么猪,都请的杨辅龙。他的女人不比杨辅龙的堂客,结婚七八年,一直不显山不露水,硬是没开怀。后来,杨辅龙都不好意思,说:“老庚,你换个世主吧。”

何三十说:“我就不信唐满爹五块钱会收错。”

何三十的女人幽幽地搭腔:“不关姐夫的事,怪只怪——我们自己不争气。”

这年底,何三十要做四十寿了,差人请杨辅龙来杀猪。

刚放下行目郎当,何三十就冲杨辅龙喊:“老庚,老庚,三喜呀,三喜!”

杨辅龙看了看何三十的女人。女人红着脸,说:“三个半月。”

“真是?难怪看不出。好哇!好哇!”杨辅龙激动得有点语无伦次,“有烟没?”

“你不是不抽么?”女人说。

“这是什么时候?三喜呀!还不快给姐夫拿烟!”

“人家不方便。你去。”

“你看看,还是姐夫会痛人。”

“说什么话,没良心。”何三十在女人腰间捏了一把,进屋拿烟。

剩下男人和女人,四目相对,眼神中交织着兴奋、尴尬……

男人的声音低沉、果决、蹦脆:“头胎。忌冷水。多吃。莫干重事。少行房。”

女人的声音轻细、羞涩、甜蜜:“知道。你……还真有心。”

听何三十从屋里出来的脚步声,杨辅龙提高了声音,说:“猪圜心啊,没得讲,我来搞。”

“三十啊,”女人对何三十讲,“姐夫说,猪圜心,安胎;说是头胎,年龄又大,屋里屋外要你多当点。我明日就做个富贵人。”

“姐夫就是会痛人。”何三十说。

闲话少叙。尔后,杨辅龙杀猪,总不忘问主人一句,猪圜心卖不。若是主人在两可之间,杨辅龙宁愿多出两个钱。人们说:“唉呀,辅龙,你堂客又怀上啦?”

辅龙说:“是喏,是喏。”

确实,堂客真又怀上了。算算日子,比何家的晚个把月。堂客说:“这次不比头几次,动静大。男左女右,你看我肚子偏左不?看来,唐满爹要显灵了。”

人们说:“看你,舍不得像块宝,这次铁定生得准。”

人们不晓得,杨辅龙把猪圜心带回去,洗净,用荷叶包好,然后招呼双胞胎姊妹——来弟、接弟:“给你姨爷送去,叫他生蒸给你姨吃。”

后来,杨辅龙的堂客有想法了,说:“今日猪圜心,明日猪圜心。你个扯杂姨爷,比真爷还那个些。就不弄个我尝尝,我肚里可怀的是你的种!”

“你个猪婆堂客,”杨辅龙骂,“人家能和你比?你养过几窝嗒,人家还是头胎。”

“好好好,你送你送。莫讲送个猪圜心,就把你个圜心送去都随你。明日叫他喊你喊爷,喊何三十喊姨爷。”

已是农历五月,辣椒开花,桃李结子,署气日升,绿意日浓,一派夏景。

杨辅龙在家中搬猪肠子,料理干净,好熏制烘腊。若不及时搬,这个月份容易坏,一副好好的肠子就狗都不吃了。他刚打发来弟、接弟姊妹送猪圜心去。招弟在给他帮忙。连弟在门前的菜地里扑蝶。堂客挺着越来越大的肚子,一傍歇着、看着。

“那不是来弟、招弟吗?”堂客说,“怎么就回了?”

“你眼睛花了吧,”杨辅龙头也不抬。

“来弟!招弟!”堂客已经在喊了,“走得这样急,走魂啊!”

“不好了!不好了!”两姊妹你一言、我一语,“生毛毛啦……出血啦……姨爷喊姨喊不应……姨爷哭……叫大人去。”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一个个讲、讲清白。”

堂客还在对两姊妹说话,杨辅龙已经丢落猪肠子,往何家冲去。几只苍蝇反应不及,没跟得上,在后头嗡嗡干闹。

还是迟了:床上、地上,血迹犹在;人,已蒙了白布,躺在门板上。

杨辅龙双手抓着何三十的双肩,摇着,喊着:

“你个糠货男子,连个女子都照顾不好哇!”

孩子三朝,母亲出殡,红白喜事两个粑子叠着吃。猪,照例要杀。

栏里养着两头猪,都红头发色,百二三十斤毛。何三十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说自己的女人不听劝,挺着个肚子,还非要养猪,莫不是料到有今天?说得杨辅龙心酸酸的,恨不得给何三十钉两拳。

人们发现杨辅龙精神不怎么好,两个眼睛红红的,想是先天晚上没睡好,担心杀猪时出什么否气。

果然,差点没出否气:进刀还蛮顺利;正抽刀时,帮忙摁猪脚的人就像着了魔,突然一直松手。畜生拼了最后口气,蹬打着,挣扎着,差点蹬翻了案桌,挣脱了掌控。——那否气可就出大了。

杨辅龙果然是杨辅龙!你看他,左手肘子死命压住猪脖,手指死命扣住猪咀,右手抽刀,口里暴喝如雷:

“呔,生死有命,早死早生,休要作精弄怪!”

猪血彪出,瞬间注满一盆,眼看流尽;猪也安份了,被掀翻在地,一动不动,死得干干净净,毫无裹连。

将猪料理清白,杨辅龙收拾行目郎当。何三十抱来婴儿,冲他拜了几拜,说是孩子母亲的意思,认杨辅龙作官爷。杨辅龙看看孩子,看看孩子母亲的遗照,眼睛一热,应了下来,说:“不过,有桩事先讲明,官爷八字不好,连累官崽的娘,从今往后,你家杀猪找别个。”

何三十,也应了下来;又说,要做家祭文,孩子得有个名字,请杨辅龙取个。

杨辅龙犹豫半晌,说:“你叫‘何三十’,因你爹三十生你;孩子不如叫‘何四一’,你四十一生崽。”

“四一?”何三十沉吟一会,说,“不如改‘四一’为‘思逸’。”他解释说,“思逸”、“四一”谐音;逸者,走也;“思逸”,也是追思孩子走了的母亲之意。

杨辅龙称好,说:“你原本比我有墨水。嫂子下月也该生了,你不如就势给取个名。”

“你是思逸的官爷,你的崽就是思逸的兄弟,哥哥既然叫思逸,弟弟当然叫——叫‘思儿’好不?”

“何思逸,杨思儿,”杨辅龙把两个名字翻来覆去念了几遍,连连称好。

思儿的出生,为杨家凑齐了五朵金花。

当初,杨辅龙将何三十取的名字和给堂客听,堂客就反对:“思儿,思儿!生的是崽,还思什么儿呀?”杨辅龙不在意,说:“你个蠢婆堂客,肚子是崽是女,一个名字就改得了的?”

五朵金花、还加上个官崽,杨家是热闹了;不过,杨辅龙接红白喜事的杀猪生意也就没得了。有人还编了首顺口溜:“名叫杨辅龙,一家七口人;虽然人口多,条枪守大门。”杨辅龙听了,也不生气,拍了拍巴在堂客身上吸奶的何思逸,说:“不就欺负老子没卵子吗?老子有!”

堂客说:“有有有,是别个的,姓何。”

孩子长大了,唱顺口溜的人一天天少了,红白喜事请杨辅龙杀猪的一天天多了。怎么回事?人们发现,官崽何思逸长得是越来越像官爷杨辅龙了。连堂客都说:“难怪,难怪,你把良种种到别个田里去了。”

消息传到何三十耳朵里,何三十打死不相信,他分析道:“长得像,能说明什么?思儿,长得一点都不像爷,就不是杨辅龙的女啦?我看铁定是。为什么?看她读书就知道,和她爷一样,木头脑壳。我屋思逸,读书哪年不得奖状,他生得出?”

但是,大家有大家的道理:“都说私生子聪明。若是杨辅龙没得鬼,怎么不给何家杀猪喏?”

何三十只得用事实说话:何思逸以头名状元考进一中那天,何三十找到杨辅龙家,死命要官爷去他家杀猪,不然,就杀了他。他说:“毁了我何三十不要紧,官爷,你总不能让人毁了思逸、毁了思逸娘的清白。”

堂客也在旁边劝:“又不是皇帝,开金口、落银牙、倒圣旨,说不就不啦?”

杨辅龙不说不,也不说可,拿起行目郎当,就往何三十家去。

——又杀了一头好猪。

姐姐们都嫁了,思儿马马虎虎读完高中,回到家里,帮杨辅龙夫妇看肉摊子。

思儿像娘,长得有模有样,往清水桥边一站,也算是一道风景呢,连桥下流水都明艳三分,桥傍垂柳也婀娜三分。

为娘的早放出口风:五个女嫁了四个,满女无论如何要招郎。来作媒提亲的不少,但不论好歹,思儿就是不松口,弄得为娘的很是急。

觅得一个机会,娘女俩说私密话。说了半天,思儿道:“要嫁就嫁思逸哥。”

娘说:“思逸是大学生,看得上你不?”思儿不改口。

娘说:“思逸是独根苗,不会作上门女婿。”思儿不改口。

娘说:“你中了什么邪?”思儿不语,良久,把自己的宝物——一张贴身藏着的小纸条递给娘。

现在,这纸条被杨辅龙双手展开,念了出来:“思儿,我勿(吻)你!思逸。”

什么?杨辅龙登即跳起来,冲思儿就吼:“我勿你,拊你顿拐巴!娘呃,太婆耶,你们到底勿没勿?”

“我们连手都没牵过啊。”思儿带着哭腔。

“真的?那就好。”杨辅龙如释重负,说,“你晓得不,思逸真是你哥呀!”

事情传开来,“你晓得不”迅速成为乡间的流行语。

堂客说:“狗日的杨辅龙,自个块田没种好,种别个块田。”

何三十说:“狗日的杨辅龙,贪我思逸作上门女婿不到,就乱诓牙,永世莫想我喊他杀猪!”

杨辅龙说:“狗日的,我那滴水掉得不好啊?若不认祖归宗,永世莫想我去杀猪!”

大家说:“五块钱的八字,到底错不了。”

水去云回,日子有咸有淡。杨辅龙、何三十日渐老去。

杨辅龙轻易不操刀杀猪了。思儿终于招了一个郎。现在是郎掌刀。大的场合,杨辅龙还出面压压台;平时,就在清水桥边和一班人扯扯淡。

“若是思逸真个认祖归亲,请你杀猪,还奈不奈得何?”

“那我可不服这个老,杨令婆百岁挂帅,我杨辅龙还杀不死一口猪?”杨辅龙说着,似乎想起什么,叹了一口气:“唉,他们都城里人了,哪里还有猪杀喏。”

——何三十让何思逸接到城里,一住几年没什么消息。

一日,正扯着,杨辅龙突觉心头若有所失,然后,就听到爆竹声、吹鼓打唢呐声,看到纸钱、灵车。

不待思逸前来报丧,杨辅龙匆匆置了钱纸、线香、爆竹、花圈,就去吊梓;跪拜毕,就待离去,孝子何思逸说话了:“官爷,请留步。”

内堂里,办了一桌酒席。何思逸把杨辅龙让到上座;敬一杯酒,问一句;答一句,干一杯酒。

问:官爷还是官爷?

答:是。

——干!

问:爷还是爷?

答:是。

——干!

问:请官爷帮我爷杀猪,杀不?

答:杀。

——干!

干完三杯酒,何思逸说:“临终前,老人家招呼我,‘你姓何也好,姓杨也罢,确是辅龙老庚的崽,也确是我何三十的崽;你若愿认祖归宗就认祖归宗,我没想法,就是我死一定要杨辅龙杀猪’。请官爷记好:爷就是爷,官爷就是官爷。”

日后,有人问起。杨辅龙说:“我是又想他认,又怕他认;他不认,反倒是我的种。”

说完,杨辅龙嘿嘿一笑,道:“又走渣了。爷就是爷,官爷就是官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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