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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随时出发(10)

史料记载:至唐永泰元年(765年)黄鹤楼已具规模,使不少江夏名士“游必于是,宴必于是”。然而兵火频繁,黄鹤楼屡建屡废。最后一座“清楼”建于同治七年(1868年),毁于光绪十年(1884年),此后近百年未曾重修。

现在黄鹤楼景区的所有建筑都是为了开发旅游景点和保护历史遗存而重新修建的。黄鹤楼临长江而立,三江汇聚的地形与上饶的信江书院所处位置极为相似。虽烟雨蒙蒙,望不见长江之尽头,但天地苍茫,顿生念幽怀古之感慨,不由自主地想起北宋词人柳永《雨霖铃》中的一句:“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我们从背风的山坳突然来到这样的风口浪尖上,除了明白这里的女导游为什么都穿深红色的中长羽绒服之外,更想起了一位朋友说过的一句饱含哲理的话语:凡是大江大河汇聚奔涌的地方,都留下了灿烂辉煌的文化。

我们买票进来的门是侧门,景区大门和黄鹤楼大门是面对长江的。黄鹤楼前有一座舍利塔,有龟蛇鹤三叠的标志性雕塑一座。久久站在黄鹤楼第九层的围栏前,任由刺骨的江风吹乱了我的长发。回眸脚下滚滚奔流的长江水和眼前里程碑式、雄伟壮观的公路铁路两用武汉长江大桥;回望历史风云变幻中,脚下这片土地作为战略要地时的金戈铁马、烽烟弥漫;回顾多少文人墨客在天高江阔的壮美河山前,“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的跌宕起伏、落寞惆怅,忽然觉得黄鹤楼的风里,也有了时光的锈迹,历史的沧桑。

2012年12月22日

快乐北京行

四月的北京,花红柳绿,春色满园,正是首都最美的季节,更巧的是,一场难得的春雨刚刚滋润过新发的嫩芽,纯净的空气里弥漫着花草的清香,仿佛和我们有约,共同赶赴一场文学的盛会。

(一)情调情绪情愫情怀情操

4月22日上午,“2011中国北京·第六届海内外华语文学创作笔会颁奖大会”在北京鸿翔大酒店隆重举行。

上午是颁奖和名家讲坛。

首先是《散文选刊·下半月》主编、《长篇小说》执行主编、中国散文年会组委会主任蒋建伟作获奖作品综述。他说,人们渴望自由,而自由只存在于文学、互联网和梦中,最自由的是文学。文学离我们的梦想那么近,自由之思想可以飞翔。

学者兼作家的“两栖”文学家、中国散文学会会长、82岁高龄的林非先生,就怎样写出好的作品,引用一位意大利盲人歌剧家书里的一句话,大意是,如果把五线谱唱得很合拍,但没有感情,这不是成功;相反,即使唱得不准,但充满了感情,这也是成功。我的《离别》一文,就是先感动了自己,然后才感染了无数的读者。

少将、著名导演翟俊杰,代表作电影《血战台儿庄》。主张开卷有益、开心有益。要戒除文艺的浮躁现象,热烈地拥抱生活,真正发自内心的情感能够浸润到文字和细节里,打动并感染读者和观众。好的文章,解渴、解饿,能给精神极大的满足。在拍摄《血战台儿庄》时,有一个演师长的演员临时有事来不了,我让化妆师给弄弄,亲自上了阵。整个战场只有师长活人一个,日本鬼子叫嚷着“抓活的”从四周包围上来。我装上留给自己的最后一颗子弹,坐到一块石头上,点燃一根烟,吸上几口,然后用蔑视的眼光看看鬼子,从容地对着自己开了枪。倒地后还很不服气地挺起头颅,恨恨地“哼”了一声。结果这唯一的一次导演代演,竟获得了最佳男配角奖,这里就是细节取胜。

著名作家梁晓声,代表作有《雪城》《今夜有暴风雪》等。强调写文章的大致阶段,分情调、情绪、情愫、情怀。文字和技巧的差别只是狼狗和猎狗的差别,最后的最关键的差别,就是情怀。对生活的真诚、对民众的真诚,对苍生的真诚。现在能影响到生活、伦理的电影太少,但文学里还有,影视方面只注重几个大片,关注票房收入。连苏联都有《前边是急转弯》这样优秀的影片,很值得我们学习。写作也需要引导和鼓励,写作的人要像海星和含羞草一样敏感,而记录生活需要沉静,基层的作者在这方面表现得更优秀。我要学你们的定力,你们要学我的思维,要有诗人舒婷“我是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总和”那样的气概和胸怀,要找到小我与大我发生感怀的联系点。

名家高尔纯,强调文学是一种修养,它需要文字表达的能力、语言表达的能力、发现生活的能力、净化心灵的能力,以及审美的眼光。好电影的导演,一定有着很好的文学修养。文艺作品必须是思想性、艺术性、可看性三者的统一,并且要向艺术性靠拢,因为艺术的目的,是影响和改造人的心灵,使之变得更加真、善、美。散文是进入文学的第一道门槛。很多大家都是从散文起步。散文能净化自己的心灵,通过作品又去净化别人的心灵。

著名评论家何向阳,现场点评了一等奖作品、陈奕纯的《布谷飞过北京城》,文章中的布谷不仅仅是鸟,更是灵魂。文学让人交换认识、思想、情感,交换心灵,一代一代地逝去,又一代一代地诞生。奥运火炬传递的是体育精神,文学传递的是灵魂。我们写的是现实和状态,是此时此地,但每个作者的心中,一定还有一个彼时彼岸。我们不仅写情调、情绪、情愫、情怀,还要写情操。一等奖作品《井冈山兰》穿过岁月,穿过硝烟,穿过风霜,体现了唯美、正义、道义、真理、善良。写作的人是心里有兰花、有芳草、有彼岸的人。

王宗仁老师作了《享受文学·愉悦自己》专题发言。青藏高原,每一公里下面躺着一个军人的尸体;昆仑山下的烈士陵园,留下了790多个有名有姓的战友前辈;但还有多少默默无闻的年轻军人把青春和生命永远留在了那里,有多少感人的故事还在当地军民之中口口相传。中央电视台想找寻我的《女兵梦》中的女兵,去拍摄她们曾经的梦,可青藏高原、茫茫雪山,再也找不到她们青春生命的痕迹。所以,为了他们,我要一直地写下去,用诗歌、散文、报告文学等形式,把对生命、生活、文学、灵魂的感受写进文字里。艺术感染,深入灵魂;享受文学,愉悦自己。

下午举办“我的美丽乡愁”主题论坛。

悠扬的音乐响起,中央电视台七套的安利玄,现场配乐,深情朗诵陈奕纯的一等奖作品《布谷飞过北京城》,让我们沉浸在无限的温情和美好之中。

陈奕纯作了《我的美丽乡愁》主题发言。布谷勾起我们的乡愁,鸟巢就是我们永远的家;高尔纯用《美丽的乡愁》为题谈了对乡愁的理解。

《文艺报》的阎晶明提出了一个问题:“今天的文人丢失了什么?”要求写作者的思路要开阔些。一个人写文章要从自己的内心出发,而不是从别人的影响出发。现在很多作者不是缺感情,或感情不真,而是自己先删掉了边角料,只留下大众化的东西,偏偏那些被删掉的边角料,才是真正有特色有个性的东西。“美丽的乡愁”,也要千姿百态,百花齐放。

杨少衡说到为家乡做过的一件主题为“发现××”的文化盛事,组织一批知名作家到家乡采风,挖掘和宣传家乡的淳朴和美丽。

少将、著名导演翟俊杰感慨地说,妈妈已经93岁,每天回到家还能叫一声妈,这是一种怎样的幸福。所以每次出门只要条件许可,就自己掏钱多买一张票,带着妈妈拍电影,尽量在妈妈的视线之内活动。人活一百岁,也不过三万六千天,过好每一天,做自己喜欢做的事。美丽的乡愁,脑海中跳出来的词汇有温馨、凄凉、亲情、沧桑,有线装书、人、意境等对故乡的记忆,这是一种人生的感悟,可以净化心灵,陶冶情操。

优美的音乐响起,是配乐散文朗诵,贾凤山的一等奖作品《井冈山兰》,声情并茂,兰香悠悠。

贾凤山说,乡愁,词条上解释——对家乡的恋情和思念,在我看,乡愁是一种永不断裂的文化情结,是叶对根的情谊。古今中外,乡愁的文章是一枝奇葩,最能感动、感染、鼓舞、温暖人。小时候觉得故乡很大很大,现在发现故乡很小很小,小得可以装在心里,浓缩到文字中。乡愁是美丽的、恒久的,是生命中永远不变的邀约。

接下来,其他获奖作者也作了主题发言。论坛在关于“美丽的乡愁”的生动诠释中缓缓落下帷幕,留给我们关于美丽乡愁、美丽北京无尽的怀想和眷恋。

(二)名人名家的真情流露

名人名家,那是事业的光辉,是人生历练后的积累。走近名人名家,我发现他们其实都很感性,为人都很真诚、坦荡。在会前会中会后,我一直被他们人格的魅力所吸引,所感动,所感慨。没有隔膜和距离,他们就是平常生活在我们身边很熟悉很亲近的老师、朋友、亲人。

带着妈妈拍电影——翟俊杰

《血战台儿庄》拍摄过程中,翟导的老家来过三封电报:父病重,速回——父病危,速回——父病故,速回。终于请了三天假回家,扳开已离世的父亲的眼睛,算是弥补了父亲最后未能看他一眼的遗憾。对于现年93岁的老妈妈,更是倍感珍惜,“我这把年纪,每天回到家还能叫一声妈,真是幸福啊!”为了多一些与妈妈相处的时间,只要有可能,翟导就带着妈妈拍电影。

发言时,有一位作者补充:在拍抗洪抢险的电影时,看到翟导穿着大汗衫,摇着大蒲扇,现场指挥着,老妈妈安静地坐在树荫下望着儿子,手里紧紧抱着一个保温瓶,里面装的是留给儿子喝的冰绿豆汤,那是一种怎样的感动。

又有一位作者补充:据说蒋经国看《血战台儿庄》时泪流满面,两年后解开了在台老兵回大陆探亲的禁令,可以说《血战台儿庄》在其中功不可没。

翟导没有给自己的父亲送终,却从头至尾为恩师黄宗江老先生料理了后事。黄宗江的代表作有《柳堡的故事》和《海魂》等,躺在重症病室里,他还向护士要纸要笔,还想继续写下去。他留下纸条,身后事宜全部交由小翟负责处理,翟导在征得王老三个女儿的同意后,对藏书、文稿、手稿等遗物作了妥善安排。八宝山的告别仪式上,根据黄老一生热爱生活、真诚乐观的秉性,翟导不让放哀乐,而是选择了如春光般明媚的、电影《柳堡的故事》主题歌《九九艳阳天》:“九九那个艳阳天哪哎嗨呦……”

放声高歌念恩师——梁晓声

梁晓声先生是接着王宗仁老师的话发言的。

因为王宗仁老师刚提到黄宗江老先生的勤奋写作、真诚坦荡、热情乐观、关爱文学新人等,是情重的恩师,是慈祥的长者,《九九艳阳天》是对他一生最好的总结,想必黄老先生在天上听见了这熟悉的歌声,一定会开心地哈哈大笑:“知我者,小翟也!”随即用略带哽咽的嗓音,唱起了开头的两句:“九九那个艳阳天哪哎嗨呦,十八岁的哥哥呀坐在河边……”

梁晓声先生说,一提起黄宗江老师,我就想起当初,也是黄宗江老师随手撕了张月份牌纸写了个条子,让我带给他的妹妹黄宗英老师,从此我一个工农兵学员就成了宗英老师家的常客。每一个人的成长都离不开好老师的引导和指点,黄宗江老师是我最大的恩师,我会永生铭记心中。在这里,我想接着刚才的歌声,把《九九艳阳天》唱完,来表达我们对黄宗江老先生的感恩和怀念。

梁晓声先生放声高歌,台上其他几位也加入合唱,全场的人都伸出双手打起节拍。这么多位功成名就的白发老人,以这样一种方式,共同缅怀一位逝去的长者,不能不让人动容,笑中有悲伤,泪里有激昂,文学道路上,更为我们增添了无限的信心和勇气。

“九九那个艳阳天哪哎嗨呦,十八岁的哥哥呀坐在河边,东风呀吹得那个风车转哪,蚕豆花儿香呀麦苗儿鲜……”

现场阅文作指点——林非

学者兼作家的“两栖”文学家、82岁高龄的林非先生,满头银发,面带微笑。在休息室里,大家都围着名家签字。林非先生对我抱歉地说:“我年纪大了,写字有点累,我给你签字留号码,通讯地址你到别人那里抄一下,可以吗?”

吃完中饭,看对角一桌还围着许多人,有一个文友正在向我招手。过去一看,原来是林非先生到大厅里与我们一起吃自助餐,正与在座的文友们交流畅谈。有文友及时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文稿,请求指点,林非先生一边接过一边抱歉地解释:“时间有限,我每人只看一篇,你们自己推荐一篇最满意的文章。”文友赶紧翻到其中一页,林非先生拿起笔认真地批阅起来,不时在某些语句下面画个记号。

看到这里,我的心里痒痒的,也很想得到先生的指点。于是试探性地问:“我身边没带,我到房间去拿文章,您可以帮我看看吗?”林非先生微笑着回答:“可以!”

于是我赶紧蹦回房间,拿了特意带去和文友交流的《三清媚》杂志,回到餐厅,翻到《水花姐》一文,请先生批阅。文章有点长,整整两页,怕耽误先生太多时间,我心里很是惴惴不安。先生一边认真阅读一边画些记号,最后给我的文章作了中肯的点评,让我收益良多!

看完几个人的文章,大家又围着先生合影留念。有人送给先生一本她自己出的文集,有人正准备出书,恳请先生为她的书作序。林非先生一一答复:我82岁了,耳朵不太好,有事请给我写信,我会有信必复。大家簇拥着先生来到餐厅门口,先生恳请大家留步,并频频挥手告别。

大家一边激动地谈论着一边走向电梯。只有我站在原地,看着林非先生一个人走过宽敞的大厅,走向气派的大门。林非先生高大、俊朗、矍铄、挺拔,年轻时的他一定非常帅气英俊。即使现在,他也绝对不像一个82岁的老人,思维那样敏捷,点评切中要害,态度内敛平缓,为人和蔼慈祥。可是,他毕竟已经是一个82岁的老人了,在大厅的富丽堂皇映衬之下,先生走路的时候身子有些僵硬,迈出的脚步里有了些许的蹒跚。怎么没有人护送先生啊!我转头四顾之后,自己一个人随在先生身后,跟着先生出了门,过了门前大厅、停车场、人行道,停在正在街边伸手打车的先生身旁。“林老,您好!”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先生突然看到我时有些惊讶。“我也正在积累,向出一本文集的方向努力。如果书终于出来了,您能帮我写几句吗?”“好的!只要我的精力允许!到时给我写信!你有我的地址吗?”我高兴地回答:“有!有!我抄下了!”

终于来了一辆空车的士。先生打开车门,坐到后座上。窗玻璃关着,我隔着车窗向先生挥手,先生坐好后也向我挥了挥手。绿色的士载着林非先生,很快就融入了北京绿色的春天里。

(三)北京,留在我心中的风景

北京,在地图上,它是平面的,有着红红绿绿蛛网一样的交通路线;北京,在心坎里,它是神圣的,有着天安门和鲜艳的五星红旗;北京,在向往中,它是美丽的,有着故宫长城北大清华水立方世纪坛。

走进首都北京,她是立体的:这里的春天很美,牡丹花和丁香花随意地盛开在身旁,散发着或浓或淡的清香;这里的人很热心,你问路,被问者答不出,旁边马上就会有人告诉你;这里的环境很舒适,徜徉在大街上,和家乡一样自由和放松;更有那颇具特色的人文风情,和美丽北京融合在一起,成为记忆中永远的风景。

什刹海上迷人的歌声

21号报到,没其他活动安排。吃过晚饭,我们几个文友相约,坐上公交车,来到了北京人称为后海的“什刹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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