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侠歌曾经听说过一个故事,一名班长就在战场的最前沿整整呆了一年,当他终于走下战场的时候,他的双眼是通红的,任何人只要和他一对视,心里都会涌起一种正在被死神被天敌冷冷凝视的可怕压力。有人问那个班长,他的双眼为什么是红的那个班长轻描淡写的回答道:“因为我每天都在吃新鲜的心脏,我把敌人的心脏挖出来,一颗颗的烤来吃了。别说味道还真不错!”
战侠歌一直以为这是一个很荒涎被人夸大的传说,可是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明白了那位班长的心态。
恨!
眼看着自己身边亲手如足的兄弟一个个倒在血泊中死得惨不可言,眼看着敌人耀武扬威,那一朵朵在空中绽放的艳丽血花,那一具具血肉模糊连是谁都辨认不出来的尸体,那一声声枪响,那一声声重炮的轰击……到了这种战场,到了这种环境,那个班长早已经不再把自己当成一个活人,他更早已经不再把自己看做是一个人!
他是一台被恨驱动,被恨激发出所有生命潜力的最纯粹杀人机器!
战侠歌扛着严峻拚命的跑,他的汗水混合着严峻身上出来的鲜血,混杂成了一种比血缘关系更亲密更让人虽死无悔的牵挂。
子弹不停的在战侠歌的头顶,在他的脚下,在他的身边,在他的前后左右飞过,带出一道道死神收割生命的弹痕与轨道!突然一直咬紧牙就算身上流出再多地血。就算嵌着弹片地身体和战侠歌的肩膀不断摩擦也没有发了一点声音地严峻。身体猛然狠狠一颤,他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痛哼。战侠歌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又一股炽热的鲜血从严峻地身上流淌出来,流到了他的肩膀上,更流淌进他的心里。
战侠歌嚎叫道:“严峻你怎么样?你*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当了孬种,你要是敢*在我身上挺了尸。我会鄙视你一辈子,你听明白了没有,我会鄙视你一辈子的!”
“没事!”严峻的声音一直在发颤,他一边颤抖着一边笑着道:“我的屁股被一颗子弹打中了,班长老大你放心,别的位置不敢说,我屁股上的肉还是满厚地!现在我已经决定了,我不要死了,一想到住进医院里,每天能让雅洁儿教官那温柔的小手不停的摸着我的屁股帮我疗伤。嘿嘿……想想也要美死了!”
战侠歌瞪圆了眼睛:“……*!”
十几名军人撒腿狂奔,这一支经过连日激战体力消耗过大根本没有恢复过来的部队,他们却跑得比平时训练得到的最高成绩都要快,因为他们有战侠歌这位班长。
他们的班长扛着受伤的兄弟,一边跑一边放声狂吼:“跑啊!我求求你们了,活着跟我回去!我求求你们了,不要再死人了!这不是班长地命令,这是一个兄弟对你们的请求。拚尽全身力量和我一起跑吧!不要回头,不要抛弃自己受伤的兄弟,更不要抛弃自己!”
子弹一串串了打过来,中间混杂着125MM榴弹的可怕轰响,没有豪情天纵,没有无畏无惧。战侠歌从来没有想到过,他竟然会在狭路相逢勇者胜的战场上,放弃了军人进攻进攻进攻的理论,放弃了一个军人地尊严放弃了一个军人的勇敢,他现在只想让自己肩膀上还在不停流着血的兄弟活下去!
那些刚才还站在村镇外悠闲的吸着烟聊着天的村民们已经跑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个手里还抱着篮球大概被吓呆了吓傻的十一二岁的小男孩,还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名从他身边跑过的第五特殊部队士兵猛然发也一声狂吼:“小心,危险!”
这位第五特殊部队士兵扑上去一把抱住那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子,两个人在地上连打了几个滚,在他们的身后,留下长长一串子弹射过来造成的弹痕。
第五特殊部队士兵抱着那个孩子站起来,他忘记了这个俄罗斯的孩子根本听不懂中文,他指着村镇叫道:“这里危险,你赶快回家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藏起来……唔……”
“班长,我好痛啊!”
听到身后传来的凄厉惨叫,战侠歌真的惊呆了,他猛的回头,在这一刻战侠歌的眼角竟然被他自己生生挣裂!他的兄弟,中国第五特殊部队训练出来的超级精英,一位刚刚经历了最残酷血战,没有死在敌人高射机枪和迫击炮下的作战专家,现在他正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他双手紧紧捂着自己的小腹,鲜血不断的从被子弹打烂的防弹衣和他的双手指缝里流出来。
他并不是真的无法忍受这种疼痛,他之所以会忍不住发出痛呼,是因为,他真的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那个刚才还傻傻的可爱的抱着一只小皮球站在那里,似乎已经被机枪扫射重炮轰击吓呆了吓傻的小男孩,现在手里握着的,赫然是一把锋利的还沾着鲜血的匕首!
不,他手里拿着的不是匕首,而是一把纯纯粹粹杀人之前,会给对方造成最可怕痛苦的刑具!
那是一把用钢片打磨,上面带着大大小小三个倒刺勾的可怕凶器,这样的武器捅入人的小腹,不止会造成很难愈合的伤口,更会将人体内的内脏生生勾出来!
“砰!”
在不远处响起一声枪响,在一扇窗户里,一个同样只有十一二岁的小男孩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在他手里还拎了一把枪口冒着青烟,用胶布把狙击镜和枪身粘牢固定的突击步枪。在一个小时前战侠歌他们见过这个小男孩,可是他们这群武器专家又怎么能想得到。一个看起来可爱毫无危险地小男孩,手里拿着地还裹着胶布的玩具枪,竟然是一把货真价实还能射出子弹地突击步枪?!
腹部被那种可怕武器刺中的第五特殊部队士兵。脑袋就象是一颗被人用力摔到地板上的西瓜一样,猛然炸开。
那个只有十一二岁的小男孩手里拎着地突击步枪,射出来的子弹,竟然是《日内瓦国际公约》里明文禁止在战场上使用的达姆弹!
所有第五特殊部队士兵都愣了。就连沈浩也愣了,他们中不约而同的举起了手中的武器,可是看着站在面前这个只有十一二岁,脸上虽然溅满了鲜血,但是还挂着“童真”笑容的小男孩,他们手里武器的发射扳机怎么也扣不下去。
“*,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装什么清高!接着!”
战侠歌把身上的严峻甩给沈浩,他红着眼睛狂扑过去,他大手一伸就死死抓住那个小男孩刺向他的匕首,那把匕首粘粘腻腻地。还带着温热的感觉,在它上面就沾着自己兄弟的血啊!
虎牙格斗军刀在空中寒光一闪,战侠歌一刀就将这个小男孩的脑袋生生砍下来。在此同时一只灌满汽油的燃烧瓶从小镇的某一个房间里抛出来,就抛在战侠歌的脚下,连带把战侠歌地双脚和大腿都卷在了火焰中。
“****,还给你!”
战侠歌右手抡圆,猛的将那个小男孩的脑袋狠狠砸进那个役出汽油瓶的房间里。虽然他丢出的武器没有任何实质杀伤力,但是屋子里仍然传来一阵惊惶到极点地惨叫。
枪声猛然从第五特殊部队士兵的手里传出来,十几个手里抓着武器从小镇各个房间冲出来的车臣叛乱份子在第五特殊部队士兵绝不在同一个层次的高精度射击下,还没有来得及抬平手中的步枪,就一头栽倒在地上。
当车臣叛党和“东突解放组织”恐怖份子及阿富汗游击队在t80坦克,和俄罗斯海军陆战队专用水陆两栖装甲运输车的掩护下。冲到这个小村镇的附近时,他们都惊呆了,在小镇的村口,横七竖八躺了十向具尸体,其中有中**人的,有他们在这个小镇里预先埋设的同学的。
根本不用去检查,在这一堆尸体里不会有任何活人,被中**人击毙的同党都是头部眉心之间中弹,而倒在尸体中的两名中**人,一个整颗脑袋都被达姆弹生生炸死,一个全身都是鲜血和伤痕,被土制汽油弹打中,他的背部还在燃烧着,可是却只是静静的趴在那里,显然早已经气绝身亡。
这批恐怖份子头目就在t80坦克里,他通过潜望镜可以清楚的看到中**人的影子,他放声狂叫道:“追,绝不能让这群中国杂碎跑出我们国家,血债要让血来偿!”
坦克驾驶员叫道:“报告,这条路两端都是超出坦克攀爬能力的岩石,我们要是追击的话,就必须从那堆尸体上辗压过去,那里面大部分都是我们的同志啊!要不然我们绕过这一段路再继续追击?”
“辗过去!等我们绕行过一段路,那群中国杂鱼早*跑得没影了!”
恐怖份子头目瞪着眼睛叫道:“把那批中**人全歼,把他们的脑袋挂在树梢上,才是我们向死去同志最大的敬礼!”
坦克驾驶员用力点头,他狠狠一堆控制杆,重达四十二吨的t80坦克怒吼着咆哮着带着辗压大地时的轰轰声响,从这十几具尸体上直挺挺的压过去,跟在坦克后面的恐怖份子和叛乱份子们虽然一个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睛,但是他们听在坦克履带下发出的如折木棒的可怕声响,他们望着犹如绞肉机一般从坦克履带里不停渗出的粘粘腻的东西,他们都不由自主的偏天头,小心的闭住了自己的呼吸。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敢确定,在这场战斗结束之后,他们至少会连做三个月噩梦,这种可怕的声音,这种可怕地画面。已经超出了一个正常人类能够承受地极限。
在坦克辗压过后,又是那辆俄罗斯海军陆战队专用水陆两栖装甲运输车辗压上了这条血肉模糊,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到处都是令人作呕场面的修罗之路。装甲运输车里的驾驶员是一边呕吐,一边狠狠推运了操纵杆。
就在叛乱份子的t80坦克和水陆两栖装甲运输车鱼贯辗过这十几具尸体,溅起一条长达二十多米的鲜血修罗之路后。就在所有恐怖份子都偏开了头,闭住了呼吸的时候,它们突然在背后听到了一声疯狂地绝不似人类能够必出的可怕狂吼。
战侠歌竟然从那一堆尸体里跳出来了!
他就是那具背后还在燃烧的中**人死尸,虽然严峻身上那件第五特殊部队的纳米防弹衣,已经被子弹打得千疮百孔不能再提供良好的防弹效果,但对面汽油的燃烧,还能提供暂时的隔热效果。
没有人可以想象,战侠歌是如何趴在一堆尸体里,任由坦克和装甲车从自己的头上辗过,他承受了何等可怕的压力。
更没有人敢去想象。当他身边的尸体在坦克地履带下被生生绞碎,人类尸体的血,人类尸体的肉,人类尸体的骨头,人类尸体的脑浆一片片排山倒海般喷溅到他的脸上时,他要用多大的毅力,多大的忍耐力,才能让自己不动不想不哭不吐!
“去死吧!”
战侠歌双手抡圆。整个人站在身肉模糊的修罗地狱里,他就象一位参加奥运会比赛的掷链球选手,整个人抓着手里那一包用面条绑紧,集结了第五特殊部队所有人剩余的手雷包括光荣弹的爆炸品,在空中连续转出两三个圈子,然后他拼尽全力双手一甩。绑着十几枚手雷十几颗第五特殊部队士兵“光荣弹”的炸药包,就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优美地弧线,狠狠砸在了t80和俄罗斯海军陆战队专用水陆两栖装甲运输车上!
“轰!”
“轰!!”
“轰!!!”
……
连环爆炸在t80的坦克的后方和水陆两栖装甲运输车的前方炸响,一团团硝烟直直冲而起,爆炸的冲击波和弹片在t80坦克与装甲运输车之间咆哮着来回碰撞着,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可怕的声响,拼尽全力撕扯着这两台金属战争堡垒的身躯。
t80坦克拥有俄罗斯坦克中最坚硬最厚最重的防御装甲,就算用反坦克火箭炮在二百米范围内对它的正前方发起攻击,能击穿它正面防弹装甲的可能性都不会超过百分之三十。在t80坦克的正前方,你可以充分感受到俄罗斯坦克犹如铁块一样的可怕坚固与实用性。
但是……这这个世界上绝对没有完美无缺的坚盾!更何况是以“简单就是美”、战场期间可以大量制造为原则的俄罗斯坦克?!
t80坦克两侧的装甲就薄弱了很多,而它的后方装甲板防御力薄弱得不要说是抵挡反坦克火箭炮,就算是动用机炮或者是大口径反器材狙击步枪,都能生生打穿它!
在金属履带与地面竖锐的摩擦声中,那辆刚才还耀武扬威,以为他就是天就是地就是主宰一切神咫的t80坦克终于停止了它的咆哮,而装甲相较之下更薄弱了很多,最多只能抵挡炮弹碎片和轻机枪子弹的俄罗斯海军陆战队专用水陆两栖装甲运输车,一撞在t80坦克的后方。
“嗒嗒嗒……”
班用轻机枪轻脆的扫射声响起,几个站得稍远没有被爆炸冲击波撞到的叛党份子和恐怖份子惨叫着一头栽倒在地上。
全身都沾满鲜血和碎肉的战侠歌就像是一个刚刚从地狱血池里钻出来,重新返回人间的修罗战神,他一手端着班用轻机枪,一手拎着他那枝m11自卫手枪,以猎豹冲刺般的速度狂撞过来,在轻机枪和M11自卫手枪子弹全部打空的“卡嚓”声中,他甩掉手里的武器,拼尽全身力量狠狠跳起来,在空中划出一道四五米长的优美弧线。在即将撞到装甲车地时候,大手一伸死死扣住装甲车地车顶,略一用力就翻身跳上了装甲车。
装甲车上的车载十二点七口径机关炮再次开始轰鸣。它带着新主人地愤怒新主人的疯狂,凶狠的对着还有一口气还能动、还能滚,还能跳、还能叫唤、还能哀号的恐怖份子们狠狠扫射过去。
突然一个沾满鲜血眼睛里还带着迷茫的脑袋从装甲车顶的舱盖正文露出来,他眨着自己那一双迷茫的大眼睛,看着一个全身血红绝不似人类的怪物。正的操起装甲车上的重机枪对着周围的同志和同伴们疯狂扫射,他只发出半声惊呼,他就又看到一只硕大的带带眘烧焦味道的皮靴在他面前无限放大。
他的脑袋被战侠歌踹得狠狠撞到舱盖上,在被痛苦的黑暗彻底淹没之前,他清楚地听到了自己颈骨被生生撞断的可怕声响。车厢里传出一声惊呼,战侠歌拔出他那把连他都不知道砍死了多少敌人的虎牙格斗军刀,纵身跳进装甲车。站在装甲车里一个同样脸上沾满鲜血可能是车长的人物张大了嘴巴,他伸出手张大了嘴巴,第二声惊呼还没有来得及发出来,战侠歌手里的虎牙格斗军刀就狠狠捅进了他的心脏,就在他人生的最后七至十二秒钟,他看到犹如地狱修罗战神的战侠歌又扬起了手中的虎牙格斗军刀,冷厉的血光在空气中一闪而逝,他的肚子上又被战侠歌狠狠砍中,紧接着他的身体不由一轻,他足足两百公分高的身体竟然被战侠歌生生拎起来。
“喀啦……”
这一次是他的脊椎骨被战侠歌生生用膝盖撞断了!
战侠歌丢掉连续中了三次致使攻击,已经变成一滩烂泥的车长。
“还有活的没有,还有活的没有。给我出来,老子滚出来啊!”
战侠歌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四处在装甲车里巡视,有一个可能是驾驶员的人,就坐在驾驶位上,但是战侠歌抛出来的那一束手雷,炸碎了装甲车的防弹车窗。爆炸冲击将他的脑袋生生削掉了一半。除此之外就只剩下两个刚刚被战侠歌用最残忍的手法,生生击毙的敌人。
战侠歌抓起车顶壁上挂的一枝ak47步枪和几个弹匣,又杀气腾腾的冲上装甲车的车厢顶,他看到t80坦克的舱盖被人推开了,一只血淋淋的大手,颤抖着从里面伸出来,战侠歌操起面前的十二点七毫米的口径的重机枪,对着t80坦克已经被炸得千疮百孔的尾部就是一阵疯狂的长时间扫射,无数火星在t80坦克的尾部迸射,那只颤抖着伸出半截的大手突然一滞,然后又以跌落的速度缩回战车舱中。
躲在村庄里和战侠歌一起完成这场伏击的第五特殊部队士兵全部惊呆了,有个士兵放声狂吼道:“班长不要打了,你要是射穿坦克里的弹药舱,连你也会被炸死的!”
“炸死他们?”战侠歌甩掉已经打空子弹的重机枪,放声嗥叫道:“他们杀了我这么多兄弟,炸死他们不是太便宜了?给我去找汽油,找得越多越好!他们可以一炮把我的兄弟炸成碎片,我就要让他们挫骨扬灰死无葬身之地!”
在这个时候,没有敢抗拒战侠歌的命令,那辆坦克里被人甩进去整整二十升汽油,站在远方看着那台钢铁战争机器在火焰中突然爆炸,整个炮塔被爆炸波生一冲起十几米高,在空中翻滚着呻吟着,战侠歌放声狂笑。
周围几名第一特殊部队的士兵只觉得全身涌起一阵冰凉,这已经不象是正常人类的笑声。
在经历了这一场场血战,在趴在尸体中任由坦克的履带从自己的头顶辗过后,还能保持正常心态的军人,真的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