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大风起兮(上)
一艘涂去所有标志和编号的核动力潜水艇,在夜色的掩护下,悄无声息的浮起。五分钟后,二十四名中国第五特殊部队最出类拔萃的群人,乘坐三条橡皮艇,在马达的轻响声中,在微微荡漾的海面上,划出三道利箭出弦般的轨痕。
望着三只橡皮艇渐渐消失在海与天的黑暗中,直至再也找不到一丝轮廓,凌雁珊默默的走回核动力潜水艇。从这个时候开始,这二十四名中国军人,就只能凭借自己的力量,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孤军奋斗,得不到任何支援或帮助。
三只栽满中国军人和各种武器装备的橡皮艇,在海面上告诉前进,当距离海岸线还有二十公里的时候,三只橡皮艇的马达全部关闭了。二十四名中国军人都抓起了特种塑料制成的桨,在他们整齐而有力的滑动,和桨叶划破海面的轻微声响中,橡皮艇继续以高速向前挺进。
四个半小时后,万力凯和其他二十三名中国军人,全部成功等上这片陌生土地的海岸线。万力凯和刘剑平这两名拥有高精度远程打击能力的阻击手,外叫背着M134火神炮的谢宇然,被编到了斥候组,在他们的掩护下,二十一名军人把橡皮艇拖到一个偏僻的角落后,一起拿出了身上的单兵铲在松软的沙滩上迅速挖掘。
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的军队都必须承认,中国军人拥有天才般的土木工程能力。而第五特殊部队的军人,绝对继承了这种优秀传统。一个小时后,这三只橡皮艇,就被他们埋到了沙滩里,并在上面累心的撒了一层干沙。用看似随意的动作,丢了几块大小不等的石子。
在这种情况下,除非是有人刻意到这个位置来寻找,否则绝不可能发现。在这个偏僻的角落里隐藏的秘密。
三十七个小时后,这支全部极力过山地和丛林地形适应训练的特种部队。背着每人至少五十公分的负重,几乎没有休息和停顿,用惊人的高速急行军,成功跨越在地图上标示只有一百五十公里,实际上却至少有二百公里的复杂地形,悄无声息的到达指定地点。
所有人都趴在一片丛林里。严峻用高倍数望远镜仔细观察着哪个丝毫不知道危险已经接近,还处于一种平和状态下的小山村,这位和战侠歌在同一界训练营中毕业,和战侠歌一起参加了冰大版战役的突击部队队长,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低声命令道:“现在是下午五点十五分。预定在凌晨两点三十分对目标发起进攻,现在我们还有七个小时零十五分钟进行准备和休息。”
在越南用铁锤砸了一年多的水泥坟包。万立凯以为自己的体能是一项绝对的优势,可是先用橡皮筏和大海搏斗了四个半小时。然后在没有任何休息的情况下,强行急行军三十四个小时,得到原地待命的信号,身上几十公斤的负重,立刻把万立凯压趴下了。
看着其他队员,现在还能一边嚼着巧克力给身体补充热量,一边用目测观察距离他们不足一千米的小村庄,并修正通过卫星拍摄获取的地图数据,偶尔还小生的在交流着什么,直到这个时候,万立凯才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战争机器!自己和这群身经百战的老兵相比,无论是经验,技术还是体能,都有一端在段时间不可跨越的距离。
再看看抗着M134火神炮,身上背着五千发备用子弹,穿着加厚版的放弹衣,再加上一整套防弹护膝,护肘,护臂,防弹头盔,往那里一站就是一座机枪碉堡,全声复种绝对超过九十公斤,现在竟然还精神奕奕的李春艾,万立凯只能在心中做出如下评价:变态!
赵剑平猫着腰跑到万立凯身边,低声道:“跟我走,我们必须在天黑之前,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否则的话,我们只能成为这场行动的旁观者!”
全身骨头都几乎要散架,就连触觉神经都快被麻痹的万立凯,勉强跟着赵剑平,攀上了一个火力视野良好,能够俯视整个小山村的山坡上。
赵剑平和万立凯一路上用尽可能不留下痕迹的动作,小心翼翼的采集杂草,他们最后把从山坡各个位置上收集到是的杂草,都别在绳网上,做成了两件厚厚的伪装衣,披着这样一件连头部都一起罩住的伪装衣往地上一趴,只要他们能保持必要的冷静和沉稳,就算是受过训练的职业军人刻意反复搜索,也很难发现在这片山坡的杂草中,竟然隐藏着两个号称:步兵死神“的致命杀手。
以一名见习员的身份来参加战斗,万立凯最大的任务,并不是用自己手中的狙击步枪,去消灭敌人,他需要牢牢的跟在大师兄赵剑平的身边,从这位师兄兼前辈身上,学习一个优秀狙击手在战场上必须拥有的实战经验。”我们的任务,是占据有利地形,负责警戒。当队长下令对敌人发起进攻是,我们必须保护他们的侧翼,消灭可能突然出现的任何目标。“
在赵剑平的知道下,万立凯用手中的高倍望远镜,仔细观察小山村的整体环境,在笔记本上慢慢的画出这个小山村的地形图,并把各种数据标住上去。
这可是一套犹如绣花般的细致活儿,在一些能够直接把子弹射到他们这里,可能潜伏地方狙击手的位置上,万立凯更是要详细记录那些狙击点的地形特征。
只有做好这些准备工作,当真的有狙击手出现是,哪怕那个对手的隐匿技巧再精湛。但是他一旦进入万立凯事先已经记录的狙击点是行,他就无意与开始和死神拥抱。因为那怕是在那些狙击点上多出一团篮球大小的杂草或者灌木,万立凯也能通过对比那些自己记录的数据,迅速分辨出来。
在热带地形中,白昼的时间比较长。他们还有足够的时间去观察地形,等到天黑后,他们甚至可以轮流睡觉,来补充自己的体力。
万立凯一边用高倍望远镜观察地形,一边在嘴边喃喃自语着:”目标附近没有重火力,没有永久或半永久防御工事。在A区有一条可以直接通行机动车辆的公路。但是没有任何可以提供掩护的屏障,任何人跑到那里,都回百分之百成为我们的枪下幽魂;在B区纵深地带,有一条大约宽五尺,二尺深的小河……报告,发现异常目标!“
赵剑平迅速调转枪口。在B区纵深地带,寻找异常目标,当赵剑平的枪口,从那一条犹如连带般清澈的河面上掠过,终于捕捉到万立凯报告的异常目标是,就连赵剑平这样一个资深狙击手也忍不住瞪大了双眼。
在那条五尺多宽,几乎没有受到工业污染,仍保留了自然和纯真的小河里。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正在那里洗澡。她根本没有想到,自己已经成为别人偷窥的目标,当她从那条仅仅两尺多深的小河里站起来,带着淅淅沥沥的水珠,将自己的双臂大大张开,任由自己的身体,彻底暴露在空气和阳光中是,那丰满的胸膛,和欧洲人特有的奶油般的皮肤,和天边的那一抹红色的火烧云混合在一起,瞬间就映亮了她周围的世界。
到现在还没有和女孩发生过一次超友谊负距离关系的万立凯,大大方方的打了一声色狼式的口哨,而已经结过两次婚,按理说早已经是“神经百战的大师兄赵剑平,却发出一声尴尬的干咳。
赵剑平调回自己的枪口,低声道:”她没有携带武器,不必列入异常目标范畴。“
观察完村庄的地形,并为自己和赵剑平制定出三套撤退计划后,万立凯把注意力,集中到那个小山村上。在这座本来应该与世隔绝的小山村里,竟然大模大样,惟恐别人不知道它的与终不同似的,竖起一个足足有五十多米高,用纯钢制成的信号反射塔,一些安装在上面的小型雷达设备,更是不停的转动。在这座信号发射塔的周围,一些荷枪实弹的,很可能是追随着”圣教‘教主,来到这里的中国籍武装份子,在整个小山村中游动警戒。
只看了几眼,万立凯就皱起了眉头,因为按理来说,这些“圣教”教徒门,跑到这个与世隔绝的小山村里,他们是陌生人,就算是有人引荐,顶多也是客人的身份。他们在这里,又是建信号发射塔,有是组建武装力量,可是那些生命都受到威胁的村民,看到着些全副武装的“军人”,竟然还能恋带笑容,甚至是向他们举手示意。
难道那些“圣教”的大神大仙们,已经把整个小山村的村民都成功的洗脑了?
就在这个时候,连接这个小山村的公路上,扬起了一片尘土,一辆卡车颠簸着驶进了这个小山村。几名武装份子,将车里一箱箱可能是罐头之类食品,从车厢里搬出来。而那些闻风而动的村民,已经老老实实的在这辆卡车前面,排起了一条长龙。
摆明了就是在等着领取“救济物资”,看到这里,万立凯和赵剑平不由相视一笑,别说这些“圣教”的大神大仙门,真没有白在中国吃里三十年米饭,跑到国外以后,别的装神弄鬼造谣惑众的伎俩不知道有没有进化,这用物质收买人心,营造出一个坚固的大后方的本事,倒是长进了不少。
而且无论是战侠歌凌雁珊还是万立凯,都必须承认,那些大婶大仙中间,的确有几个拥有战略眼光的人才。
这样一个偏僻的小山村,正好夹在两个经常因为边境摩擦小国家中间,再加上这里几乎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矿产和物资,又匪祸横行,每年都需要投入相当的警力成本来保障一方平方。到了最后,这片上千平方公里的荒芜土地,就成了妈妈不爱爸爸不要的三不管战争缓冲地带。
在这里组建军队,只要能保一方平方,就能获得当地居民的支持。这些被大山封闭了视野的村民,只会看中眼前的利益,安装可以直接和卫星进行联络的信号发射塔这种行为,有什么后果,对他们来说只是未来才会发生的事情。至于那两个小国家,只要这支武装力量没有强大的让他们心剩警惕,他们就不会冒着引发两个国家再次战争的危险,进行围剿。
换句话说,“圣教”的大神大仙们,只要有充足的资金不断收买廉价的人心,就是这片土地的真正主人!而中国,面对从这片土地上通过卫星频道发起的攻击,却因为在国际舞台上受到的钳制,无法在正面对他们进行有力的还击。
赵剑平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巧克力,把它递给万立凯,低声问道:“你看这些敌人怎么样?”
万立凯狠狠的咬了一口巧克力,答道:“我看他们绝大部分人,在中国只怕连枪都没有摸过。这样一群外行人聚在一起,就是靠人多来壮胆,就算让他们拿着手里的武器到山上去打猎,只怕连兔子也打不到一只。战斗一开始,枪声一响,天知道有多少人还有力气拿起手中的枪!”……
凌晨两点三十分,是一个正常人睡意最浓,身体反应最迟钝的时候。对于特种部队来说,这是对目标发起突袭的黄金时间。那些在村庄周围,根本没有接受过真正军事训练,顶多知道如何射击,如何根换弹匣的武装份子也忍不住打起了瞌睡。
虎牙格斗军刀从后脑勺斜斜刺入这些武装份子的头颅,这些在睡眼迷离中,突然遭遇致命攻击的武装分子,还没有来得及挣扎,握着虎牙格斗军刀的大手就用力一扭,整柄虎牙格斗军刀随之在他们的透露里毫无花俏的进行了一次一百八十度大旋转。
小脑,脑干,大脑连带运动反射神经在零点五秒中内,就被搅成一团糨糊的武装份子,张大了嘴巴,就像是一个被人倒空的麻袋般,顺着身后有力的手臂,软软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