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是情人节。他想去买一束花送给心仪的女人。正这样想着,花店里的人却给他送花来了。他在收货单上签名的时候,问花店里的人:送花的人是谁?
花店里的人说:是个女客户,但不能说名字,要为客户保密。
花店里的人走后,他一直凝望着那束娇艳的鲜花。好花!他在心里这样由衷地赞叹!女人如花,这花应该送给一个女人。他急于想找一个女人来和他一同分享这种久违的快乐。他匆匆交待了一下公司里的事情,就离开了办公室。
大街上多了位怀抱鲜花的男人。花把男人的红色西服领带衬托得格外醒目。走呀走,男人走到了一幢豪华的别墅跟前。
开门的是位眉清目秀的小保姆。
小保姆告诉他:女主人和丈夫去国外旅游去了。
他拒绝了小保姆的婉约,没有踏进这家别墅的大门。
他是来给这家别墅的女主人送花的。
有一次,他为公司谈一笔生意,谈完了一块吃饭。吃饭的时候认识了这位别墅的女主人。他记得很清楚,从见到这个女人的第一眼,他就被这个女人光华四溢的美所折服。他简直被这个女人迷惑得神魂颠倒。认识的第二天,他就来别墅里找这个有着不同于常人美貌的女人。他有一肚子话要说,可是碍于小保姆在跟前,他只能饱饱地看几眼这个秀色可餐的女人,然后便很绅士地告辞离去。尽管在内心深处,他是那样的不想离开这个像花一样艳丽的女人。
怀抱鲜花的男人依然走在大街上。也许是走累了,也许是怕怀里的鲜花被晒蔫,他拦了辆出租车,朝着城市的另一个方向驰去。
他又要去找一个女人。他依然没给这个女人打电话。
他是个浪漫的男人。
情人节送花,要的就是那种意外惊喜的效果。
他了解女人,超过了解他自己。不然,不会有那么多的女人喜欢他。他要找的这个女人几年前就离婚了。女人一直过着独身的日子。和这个女人是在舞会上认识的。这个女人长得不是很漂亮,却像一团火一样,能够在瞬间把男人点燃。他喜欢被女人点燃。犹其是在刚谈完一笔生意,自己想放松一下的时候,他就会情不自禁地来找这个女人。
当他站在这个女人的家门跟前时,他的手却一直没按门铃。这个门铃是他在女人生日那天送给她的。铃声好听得不能再好了。他听到了门内说话的声音。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他也听到了那个女人的笑声。是那种很愉快的开怀大笑。那个女人也曾经和他这样笑过。那都是在他有礼物要送她的时候,她才会发出这样的笑声。
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那个女人的家门。
到了楼下,他给那个女人打手机,故意问她在哪儿?女人的声音像火一样,一下一下地烫他的耳朵。女人说正在单位开会呢。
怀抱鲜花的男人再次坐进出租车时,真地是很疲倦了。
车一直开到男人的家门才停下。
怀抱鲜花的男人坐在自家客厅的沙发上,伸手就要去端茶几上的那杯开水。他真的很想喝几口水,好好休息一下。
妻没让他喝杯子里的水,妻说:杯子里是淡盐水。是用来泡这束鲜花用的。听人说,淡盐水能让鲜花多开几天。
他不解地问:你怎么知道我会带回鲜花来?
妻莞尔一笑,让他看一样东西。
他看清了,是一张买花的发票。
原来他怀里这束神密的鲜花是妻送给他的!
妻说:我知道你会把花送给我的。
妻把花放在水杯里,然后为他放了一首林忆莲的歌《至少还有你》。“我怕来不及,我要抱着你。直到感觉你的皱纹有了岁月的痕迹……”
他的心头一热,去了卫生间。
他打开了水龙头,他也搞不清楚,哗哗的流水洗去的是他脸上的汗水还是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