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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天南海北的前程

没过多久,志愿结果也出来了,张小念、林夕和田敏三人在西安,而蒋小凡则去河南的一个师范院校,成栋更是奔到东北去了。虽然还没拿到通知书,但是大家突然间就有了莫名的紧张感。从此这帮子人就要分隔在天南海北了,一年都见不了几次了。

也就是那一年,离别的感伤始终萦绕在他们心头挥之不去,随着时间的推移甚之更甚。谁也不会想到,两年后再聚,这种当时看做难舍难分的伤感竟会被当做讽刺彼此的工具,嘲笑着曾经纯真。

那是个烈日炎炎的午后,大家老早约好去市里唱歌,晚上再吃个饭。因为大家谁都清楚,离别的日子马上就要来了,所以谁也不会缺席。下午两点大家准时在KTV门口集合,一票人包了个大包,按照一贯在KTV的表现,张小念和蒋小凡一进去就直奔点歌机,而豪哥、田敏、林夕这三个人屁股立马贴在沙发上,除了上厕所一般不起来。

豆豆则是要不招呼着买点吃的,要不坐在最边边点根烟抽着。而成栋和杨宇两人就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无聊调侃话题上争执不下。还有一个人,李立恒则跟豆豆一起坐在边边抽着烟。连唱好几首的张小念看到林夕和王冉她们在那边聊得火热,于是决定去休息一下:“哎,你们谁点的赶紧顶一下唱啊,我要休息一下。”

“你们说啥呢!”张小念转移了阵地坐到蒋小凡她们身边。

林夕以一贯的温柔微笑说道:“没,就是那天跟王冉逛街看到个衣服还不错,说过两天去买呢!”

对于类似这样的事,张小念的心灵也变得强大起来了,现在的她已经不会像当初那样因为林夕叫别人出去却总不约她而难过了。只是看到或听到这些,什么都不要想就是对自己最好的安慰。确实,她为了她们的友谊伤心过。

高二刚分班的时候,张小念和林夕、田敏三人因为投缘而且家也很近很快变成了好朋友,林夕和张小念两人则更甚。每天一起上下楼,一起买吃的,一起放学回家,总之什么都是一起。而且在中午去学校的路上两人还会默契的给彼此带个水果,有时候不想坐车,就会一路说说笑笑的走路去。甚至连迟到挨骂被罚站两人都是一起。但是丝毫都不会影响两人的关系。

高三之后,林夕加入了蒋小凡她们的骑车队伍,于是张小念和田敏就天天坐公交,慢慢的,两人的关系越来越疏远,到最后,不论是下课下楼买东西还是去上体育课林夕都没有主动叫过张小念。那阵子的张小念心里很难过,不知道是为什么,于是也加入了她们骑车的队伍,天真的以为只要和她们一起骑车就好了,结果却是永远也回不到从前了。

为此,以前在这份友谊中一直处于主导地位的张小念鼓起勇气给林夕写了一封信,问她为什么疏远自己,自己哪里做的不好都可以说出来。隔天,林夕便回了一封:小念,我们从高二一直到现在总是形影不离的,彼此都为彼此做了很多,你对我的好对我的付出我心里都明白,而我也有的付出,我的忍让,我的难过,相信这些你也都明白,放心吧,我们以后还是会像以前一样的啦,友谊天长地久。

虽然林夕表明的自己仍然会守护这段友谊,但是“我的忍让”这几个字却深深的印在了张小念心里那最柔软的地方,回想自己确实也有很任性很骄傲的时候。于是她慢慢开始学着改变,但是,有些东西就是回不去了,就像愈合了的伤口还是会有疤痕,修复的再好还是会让人注意到那丑陋的样子。

人心真的很难以揣摩,所以友情和爱情也有类似的地方,就是你在付出后却得不到回报的时候那种难以掩饰的失望会让人死心,但是对于那些长情或者念旧情结严重的人来说,这些都是难以抚平的硬伤。

“哎。休息够了吧,小念,赶紧的咱两唱歌《暗香》。”蒋小凡在另一边拿着麦冲神情恍惚的张小念叫着。

回过神来的张小念二话不说便拿起麦克风,唱歌也许是张小念这辈子最好的发泄方式了。

唱到七点钟,大家商量决定还是去附近的火锅城吃火锅,热闹还下酒。吃到一半,李立恒鼓动大家玩游戏,游戏叫逢七过,就是每人挨着数数,数到七或七的倍数就得说过,而且速度要快,不能停顿,否则就要罚酒喝。就这样几轮下来傻傻的蒋小凡喝了不少,而林夕每次要喝的时候坐在旁边的成栋都会替她干了,大家都看不过去这种没节操的行为,林夕也拗不过,只能笑笑罢了。

看到这样的场景,张小念也会起以前李立恒替她喝酒的场景,总是不说话在张小念拿起酒杯的时候一把抢过去干了,而此时的他们却连对视都没有过,自己的心里早已无所谓,却不知李立恒是不敢还是不愿。只是有意思的是,自从和张小念分手后,李立恒和蒋小凡的关系迅速变的很好,之后张小念才明白其中的缘由——蒋小凡是她最亲近的人,最关心的人,也是与她联系最多的人。

情到深处难自已,很多人在看到别人在爱里傻傻的付出后都会以一个自命不凡的角度来批判,嘲笑的他们的愚蠢,鄙视他们低贱的爱。但是当自己真真切切的感受到爱的冲动与迷惑的时候,却不会意识到自己所做的事更加让人匪夷所思。

对于一向善良的蒋小凡来说,自然看不下去李立恒每天为了张小念而跟自己套近乎的辛苦。于是又一次上QQ的时候便借机问了问张小念的想法。

“小念,你现在见到李立恒还会尴尬吗?”

“不会啊,你知道的,我本来对他就只是好感而已,再说现在都分了。”

“哦,之前他跟我聊天说想跟你说话,怕你不理他!”

“额,好吧,我还没那么小气。”张小念听出看了蒋小凡试探的语气说道。

“就是么,我都给他说了我们家小念那会那么在意已经过去了的,呵呵。”蒋小凡仿佛舒了口气说。

果不其然,过了几天李立恒上网的时候便找张小念聊天,但是不提及以前,只是像两人在一起之前一样,用自己的小幽默哄张小念开心。

张小念对于这件事并没有太大的抵触,只是将两人的关系重新定位为朋友而已,对李立恒也不会太冷,毕竟是自己伤了他。虽说,她看上去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是心里对李立恒还是有那么点愧疚的,总感觉自己玩弄了他的感情。也许就是心底那么一点点无谓的善良,日后的张小念才变得越来越念旧,将自己困在自己的臆想里。

渐渐地当所有事物仿佛都回归平静的时候,蒋小凡却给了张小念一个惊喜。十八年来守身如玉的她终于恋爱了。听蒋小凡说那是她分班前的同学,名叫李海,高考完大家也就见过几面,之后就经常聊聊天什么的,感觉还不错,就接受了。

对于这件事呢张小念很是激动,因为这可是小凡的初恋,必须是个好男孩。不过听蒋小凡说他人还不错,对自己也很好,那段时间蒋小凡在市里的KFC打工,他天天准时去接送她上下班,用她的话说就是:“那段时间真的很幸福。”对于蒋小凡这种天生的乐天派来说,什么事都很容易满足,更何况是爱情所带来的甜蜜。

于是之后每次与张小念见面,嘴里总是离不了李海,对于这点,张小念也总是故意调侃她。

“不是说好的我是大,他是小么,总在我面前提他,你怎么个意思啊。”

“哎呀,没有,我就是不经意就提起了嘛!”面对张小念的质疑,蒋小凡撒娇着为自己辩护。

“你要是再这样,哀家以后不理你了,你就天天跟你家那口子去腻歪去吧。”

“好啦好啦,以后在你面前少提他好吧,我的太妃啊,在你面前他算哪根葱你说是吧?”蒋小凡拿出自己一贯的口吻娇滴滴的说。

习惯了平时大大咧咧的样子,张小念对于突然转性的蒋小凡满身的鸡皮疙瘩。

“啊,好啦好啦,总之看你表现啊!”

蒋小凡的这段感情也是一样,来的快也很甜蜜,只是保质期有些短。也许在真正的经历多了我们才能学会更多,学会如何判断,如何看清一个人,如何去爱,如何抑制住自己一时热血沸腾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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