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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小巧干完了自己该做的事情,又不想回去看见馨雨那张刻薄的脸,只好漫无目的地在花园里闲晃。树欲静而风不止,春日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空隙,在地面上投下班驳的树影,黄莺儿在树梢上声声脆啼着,阵阵的微风里夹带着淡淡的花草香气。花园里,百花正开的煞是妖娆,院子中间的一棵海棠树正值花期,开满了娇艳动人的海棠花。

迎风峭立的海棠花开成簇朵朵向上,有如晓天明霞。花蕾红艳,似胭脂点点,粉红中夹杂着胭脂一般的红色,让人不由的赏心悦目。海棠花花姿明媚动人,楚楚有致,引来了无数蜂蝶围着花朵翩翩舞起。

小巧信步在花园里,心情也没有了刚才的阴郁,这一切既然都是自己决定的,那何必再去徒生伤感呢?小巧拼命在心里为自己加油,不想让这样莫名的情绪再困扰自己。忽然小巧站在了原地,眼睛直直看着那花园的海棠树下,树下一个女子长身而立,面带微笑看着闲晃的小巧,眼角是一抹莫测高深的目光,正是和小巧颇为熟悉的燕妃。

此时的燕妃早已经和当初自己所见的样子不一样,虽然还是一样的面容,但是她那与生俱来的高贵,却比当时在冷宫时所看见的更明显了。看见燕妃看着自己,小巧的心飞快地跳动起来,燕妃的目光好想能看穿一切一般,小巧硬起头皮走了过去。“燕妃娘娘好。”

小巧低眉顺目,站在燕妃身前问好。燕妃笑了,这样的笑容看起来更加的透彻。“你是谁?”

“我——我是巧儿。”

“巧儿?!你不是巧儿,你是小巧对吧。”

“不是,我真的只是丫鬟巧儿。”

小巧急忙否认,就是不愿意面对过去的身份。燕妃伸出手,轻轻拉住了小巧的玉手,眉眼间全是了然。“我知道你是小巧,不管你换了怎样的容貌,你的声音,还有你的那股子特性是不会改变的,你一定是小巧。再说,你要不是小巧,你又怎么会知道我是燕妃娘娘呢,好像昨夜曲并没有向你提起过我的身份吧。小巧,不知道你有什么苦处,不愿意认曲,或者就算你想真的成为巧儿,你也不能说你不认识我吧?你到底有什么委屈,就和我说说好吗,别忘了在最危机的时候,我们是一起渡过的。”

燕妃温柔的言语,慈祥的长者温暖,让小巧再也无法否认下去了。是啊,最大的危机是大家一起渡过的,自己怎么真的可能忘记呢,小巧眨着眼,扑进了燕妃的怀中。“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隐瞒我的身份的,你也看见了,我现在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而且我真的不想再以柳月儿的身份活下去了——”

小巧有些哽咽,几乎说不下去,燕妃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我知道,你应该也不是柳月儿本人吧。”

“你怎么知道?!”小巧立即抬起了头,瞪大自己的眼睛。燕妃也太厉害了吧,连这个都知道。

燕妃轻柔地笑了笑,芊芊玉指点了点小巧的额头。“我从来不觉得柳相国的家里真的可以教育出你这样性格的女孩子,而且你的言行举止很传言中的根本不一样,你是一个很特别的女孩子,勇敢坚强的让我佩服。小巧,我不知道你从什么地方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你会变成柳月儿,但是我知道因为有你,改变了很多不一样的东西,所以不管你到底是谁,你在我眼里,永远只是那个乐观向上的小巧。”

“呜呜——”

小巧啥话也说不出来了,紧紧把头埋在了燕妃的怀里,哇哇地哭着,眼泪尽情了流了出来。终于有人肯定了自己的存在是有价值的,小巧心里感动不已,燕妃是这样的善解人意和包容,小巧这一刻几乎感觉到了母亲的温暖。

哭够了,小巧擦干眼泪细细和燕妃说了自己出宫以后的遭遇,并把这一次和暗夜玉一起来曲王府的目的告诉了燕妃。听着小巧的述说,燕妃的眉头微微蹙起,原来事情是这个样子,暗夜玉是为了曲才来王府的,燕妃思量着自己到底要不要告诉小巧曲的心意,听起来事情好像变得蛮复杂的。“小巧,你真的没有喜欢过曲吗?”

燕妃还是决定先问问小巧自己的意思,曲这些日子以来的消沉,燕妃可都是看在眼里,虽然心痛,却也无可奈何。如果在小巧的心里没有曲的存在,那暗夜玉也未尝配不上曲。小巧想了想,坚定的摇摇头,自己早就已经决定了,绝对不会插进暗夜玉的感情之中。“我喜欢他,但是只是朋友的喜欢。”

“这样啊,我明白了。你不希望曲认出你是吧,放心,我不会和他说的。不过,你要是在这里受了什么委屈,尽管和我说,知道吗?”

“知道,我决不会受委屈的。我的性格你是知道的,不管怎样,我就先做丫鬟吧,反正也不累的。对了,轩辕曲现在还在房间里睡着呢,看他喝的不少,你要不要去看看他?”小巧破涕一笑,还是有些担心轩辕曲的情况,要是燕妃去看看的话,那自己也就放心了很多。燕妃闻言点点头,又交代了小巧几句,才缓缓离去。

看来曲的这一段感情,注定是没有着落了,真希望他能早一点忘记小巧,接受暗夜玉。在燕妃的心里,自然是希望轩辕曲能幸福,小巧说了不喜欢曲,那只能希望曲自己早一点走出这一段感情。燕妃也满心纠结,在她的心里还很清楚,现在有着另一个人也在为小巧肝肠寸断,正是在皇宫中的轩辕光,燕妃心里算计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去皇宫走一趟,不然像这样下去,这一段纠结的感情是永远没有着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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