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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轩辕光的目光沉痛地看着小巧,良久轩辕光终于开了口。“小巧,你真的要离朕而去吗?什么都不在意,什么都不想要了吗。”

“自始自终我都没有想过要你的什么,从来没有。在这个皇宫我看到了太多的黑暗,有些事明摆着的不害怕,最怕的是伤人的冷箭,这里真的不适合我,难道你想看见我这一生都这样被困在皇宫之中吗。你知不知道,有时候我在这里甚至无法呼吸,这里就像一个华丽的笼子,我真的不想被困住。”

“小巧,难不成你真的从来没有喜欢过朕吗?”

轩辕光听着小巧的描述,心里难受的紧。这皇宫的确是一个很华丽的笼子,不但困住了小巧,也困住了自己。但是却还是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希望能从小巧的嘴里听见自己最想听到的话。

小巧低垂下了头,如玉的容颜上一双媚动的眼睛紧紧盯着自己的脚下,半响,小巧才抬起了头,看着轩辕光。自己真的没有喜欢过他吗?不是的,在很久以前,自己的心里就有了他的影子,但是一次次的事情已经在不经意之间摧毁了这一切,所有的爱恋和喜欢都早已经成为了过去。“不,曾经我真的喜欢过你。但是现在我真的对你没有一丝感觉了。你知道吗?我想要的你永远给不了我,就算是你说可以放下这一切,陪着我天涯海角,但是那也不是我想要的方式。轩辕光,你明白吗,我们的心境不同,想法根本不可能一样,所以不管我们做出了怎样的退步,或者是舍去,我们的心终究是无法在一起的。”

小巧不笨,她对感情的迟钝,不代表着她真的什么都感觉不到。虽然小巧一直没有强求过什么,但是在她心里所追求的那一份感情却是这样的纯净没有一丝杂质。轩辕光这一次没有生气,也没有再强留,毕竟小巧是真的爱过自己的,这一句话已经足够了,轩辕光的眉眼之中都是难舍和释然。

“朕知道了,只要你曾经喜欢过就足够了。这一次朕不再强留你,但是朕有个要求,你能不能等这一次的事情真相大白了再走?不希望你现在离开,因为朕不想真的有不利于你的事情发生。还有,小巧,你能不能告诉朕,在你的心里现在住着的到底是谁,是不是曲?”

“不是他,虽然轩辕曲对我真的很好。但是在轩辕曲的心里还有着另一个人的影子,也许有一天他会明白他最爱的是谁,我真的希望他们能幸福。我心里的那个人你见过,但是他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一句喜欢我,我的幸福还是要等我自己去争取。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等我走的时候,你一定不要留我。”

小巧很坦然地说出了自己心底的想法,自己心里的那个人既不是轩辕光也不是轩辕曲,从暗夜玉舍弃自己嫁到庆云国的时候,在轩辕曲的心里就多了她的影子,否则端午盛宴的那一夜,轩辕曲也不会喝的酩酊大醉,他看暗夜玉的眼睛是这样的复杂,小巧看的十分清楚。缘分是每个人早已经注定好的东西,现在的自己也忽然发现了在自己的心里有着想念的人,虽然那个人真的不温柔也不会说什么好话哄自己,但是他看自己的目光之中都是关心。

“真的吗,朕好羡慕那个人……”

轩辕光若有所失,小巧虽然答应了暂时的留下,但是在她的心里已经没有了自己的机会,甚至连曲也没有了机会,轩辕光转过身子想要离开。却被小巧拉住了手袖,一回头,落入了一双清亮的眸子。

“其实,有人真心的爱着你,只是你没有发现而已。她的心里也只有你,但是你从来不曾去面对过,也从来没有去注意过,将来你的皇后要是真的是那个人,那么她一定可以做的很好的。对了,我还有最后一个请求,你可以答应也可以不答应,我只是说在你的心里,你自己斟酌就好。”

“说吧,朕听着呢。”

“如果真的有可能,我希望你也能放暗夜玉自由。她的心全在轩辕曲的身上,而现在的曲心里也有着她的影子,何必让两个明明可以得到幸福的人一直这样相隔呢,而且你和轩辕曲的心结,是否能解开还要看她的努力,我只是你们生命中的过客,但是我不会忘记你们的。”

小巧很快地说完,就飞奔离去,留下了轩辕光若有所思地站在原地。小巧边跑边掉眼泪,不是说好了自己不会伤心的吗?为什么说着说着眼泪就忍不住流了出来,这样的泪是为了曾经的过往,还是为了那些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的感情,小巧自己也不清楚。但是小巧真的很明白自己现在做的是事情,就算从今而后再也不会和大家见面,自己也不会后悔此时对轩辕光说的话。

晚膳过后,小巧正在自己的寝宫中收拾着东西,小宫女就进来禀报。“娘娘,玉妃娘娘来了。”

“哦,请她进来。”

小巧顺手把手里的衣服往床上一放,慢慢走了出去。自己不想假手任何人,想要带走的东西自己都要亲手收拾,一走出房门,小巧看见的不只是暗夜玉,和她一起进来的还有着廖盈,小巧心里暗自称奇,这两人平时都是不多话的,在一起也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怎么会现在一起来找自己了,小巧满脸笑意。

“唉,怎么你们两个人都来了,真是稀奇呢。”

“小巧,我来找你是有话要和你说。”

暗夜玉脸色有些严肃,轻轻用眼睛示意小巧,小巧马上明白了暗夜玉的意思。什么样的事情要背着大家才能说的,小巧挥退了站在殿中的宫女,才拉着暗夜玉坐到椅子上。“什么事情,搞得这么神秘?”

“这件事情,要怎么说呢?!”

暗夜玉有些难以启齿,脸上的神情透露着一丝神秘,小巧更加迷茫了。暗夜玉今天这是怎么了,还没等小巧问出自己的疑惑,站在暗夜玉身后的廖盈竟然扑通一声对着小巧跪了下来。

“柳姐姐,救救我啊……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了,要不然我真的死定了,这可是满门抄斩的事情啊,柳姐姐……”

廖盈的话还没有说完,泪珠就大滴大滴地掉落了出来。小巧也慌了手脚,还从来没有见过廖盈这个样子,到底是什么事情这样的严重,小巧怎么也想不出廖盈会有什么事。手忙脚乱地想拉廖盈起来,可是她只是跪在地上哭,就是不肯起来。“廖盈,你先别哭啊,有什么事起来再说。”

暗夜玉在一旁拖了拖小巧的袖子,很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了几个字。“红花是廖盈吩咐小宫女熬的……”

小巧伸着的手就这么僵在了空中,是自己听错了还是暗夜玉说错了,廖盈竟然是真正的凶手,这怎么可能?!不敢置信地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廖盈,小巧微微扭转了头,盯着暗夜玉的眼睛。“你在说笑话,这怎么可能?!她的胆子这么小,怎么可能是她做的。”

“是我……真的是我,柳姐姐,我也是一时糊涂啊。才听见叶子怀孕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一直妒恨着,进宫都这么久了,皇上一次也没有宠幸过我,而她却怀孕了,柳姐姐,我真的是一时鬼迷心窍,给了那宫女五百两银子,然后就有了后来的事情。但是我真的没有逼她自杀啊,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死……”廖盈哭的伤心,小巧僵硬地转回了头看着她。

怎么会死?!这还不简单吗,那宫女本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帮廖盈做的这件事情。在轩辕光的眼皮底下动手脚,谁都知道是逃不了的,这宫女也不是笨蛋,宁愿自己结束生命也不要活活受罪。小巧的嗓子有些干哑,这样的情况完全和自己想得不是一样的。“廖盈,你先起来吧。这样跪着也没有什么办法,还是先起来再想办法啊。”

“柳姐姐,求你救救我……”

廖盈哭的梨花带雨,暗夜玉摇摇头,轻轻扶起了她。“小巧,我也是怀疑她,才去问她的。谁知道她竟然真的告诉了我,你知道吗,我能怀疑她,那说明别人也能怀疑她,廖盈这一次恐怕真的难逃此劫了。”

“等我想想,先别哭了。我想想……”

小巧坐在椅子上有些慌乱,虽然白天林妃针对过自己,但是自己真的没有怀疑过她,但是自己也没有想到是廖盈下的手。从自己第一次进宫开始,廖盈就一直在自己的身边,是这样的温柔娴淑,可人娇媚的一个女子,可是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的?!小巧不由想起曾经的那一碗热粥,不由地想起廖盈是自己的第一个朋友,从来到这个时代的时候,她就用柔柔弱弱的身躯帮自己说话,还为此挨了李媛媛一巴掌,那时候的廖盈给了自己多少的关心,小巧闭上眼睛有些痛苦。

还以为这一次,可以潇洒地离开,可是没有想到结局竟然会是这样的。小巧不怪廖盈,也不怪那个小宫女,要怪就只能怪这样一个时代,这样的一个宫中,多少女人在争抢着得到轩辕光的爱情,这样的争夺中,难免会出这样的事情。小巧想了好久好久,终于睁开了自己的眼睛看着泪痕满面的廖盈。

“我救你……”

“小巧,你怎么救?”

暗夜玉不由惊呼出声,这样的事情能怎么救,小巧不是在开玩笑吧!小巧按住了暗夜玉的手,对着她担忧的眸子摇了摇头,轻轻把廖盈拉到了自己的身边。“听我说,从现在开始,这件事情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那红花是我叫宫女熬的,这件事我自己去找轩辕光承认。但是从今以后,在这宫中,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一定要保持自己一颗善良的心,这件事情我们就当没有发生过,廖盈,你一定要幸福。”

“小巧,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开什么玩笑,这可是杀头的事情,怎么能这样去替罪,我不能让你去。”

“柳姐姐,你不要去。还是我自己去找皇上认了算了,怎么可以让你去……”

小巧阻止了两人还没有说出的话,脸上是从来没有的严肃。

“你们是我的朋友,而廖盈还是我在这里的第一个朋友,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这样去送死。放心吧,轩辕光不会杀我的,真的不会。还有暗夜玉,我想和你说一句话,将来要是你真的有了幸福的时候,不要忘记了我的存在。”

小巧的话说的和遗言差不多,暗夜玉一把抱住了小巧不愿意放开自己的手,廖盈也感动地抱着小巧。要不是自己的鬼迷心窍,小巧何必要为了自己去承担这样的过错,廖盈真的好恨自己……

不管暗夜玉和廖盈怎么阻拦,小巧还是在两人的泪光中踏出了思月殿的大门。轩辕光的御书房还亮着灯,小巧义无反顾地朝着那里走去,轩辕光杀不杀自己,小巧真的没有底气,毕竟廖盈杀掉的是轩辕光未成型的孩子,就算叶子再可恨,小巧也能知道在轩辕光的心里,这个孩子有多重要。

轻轻推开了御书房的门,轩辕光看见门外站的竟然是小巧的时候,脸上微微露出一丝诧异。“小巧,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你认罪的,叶子的红花是我吩咐人熬的,你的孩子也是我害死的,请你杀了我吧……”

小巧的脸上满是绝然,这一次自己恐怕是必死无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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