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澈被楚楚五花大绑捆在大树,绑他用的绳子正是他拉楚楚上来的那条。
楚楚把他绑了个结结实实后,满意的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蹲下来开始细细打量,借着月色把滕澈观察了个仔细,然后不无感概的说道:“宝宝果然还是像以前一样,只有在这种时候才安静下来,乖乖不动。”
“啧,这张脸,和滕大哥长得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出来的,”楚楚并不满足于只看,于是小手伸出,托起滕澈垂下的头,不安分的摸了摸他的眉,他的眼,他的……
楚楚一边摸一边不无感触:“宝宝的眼睫毛好长,鼻子也好挺,皮肤还真滑腻……”越摸越下,毛手很快就摸到了滕澈的胸膛,用力按了按,点点头,眼中露出满意之色,道,“不错,满健硕的,看来曲无痕把我儿子养得蛮好的,”感觉到那隐约可触的弹性,楚楚眨眨眼,手更加老实不客气的摸了个遍,“啧啧,还真结实呐……”
迷糊中,滕澈感觉到有人在自己胸膛就是一通乱摸,猛地清醒过来,却是看见楚楚近在眼前,不由得吓了一跳,大声喝道:“你干什么?”
“呃……”楚楚被他一吼,顿时打住,停下了动作,呆呆的看着他没了反应,她没想到他居然会那么快醒来。
滕澈眉头紧皱,盯着楚楚,怒目圆瞪。
四目双对,视线不约而同往下移动,落在那双依然紧贴在胸口的葱白小手上,视线再度缓缓上移,对上——
“啊——”
凄厉的惨叫来自楚楚。
原因是,她的手被滕澈狠狠咬住。
发现自己被绑了个结实,还被楚楚占便宜,滕澈又惊又怒,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突如其来的就是一口。
“啊?你个臭小子竟然咬我!”楚楚被滕澈咬得生痛,急忙按住他的脸往一边推去,企图要他松口。
只是,滕澈大有一副死不松口之势,楚楚越推他越是发力。
楚楚心里焦急倒也没乱,眼珠转了转,立刻大叫道:“你个天打雷劈的臭小子,竟然敢咬你妈,你个不孝子!”
“胡说,谁是你这妖孽的儿子!”果然,滕澈被楚楚一骂,气不过马上松开了口就要顶回来。
楚楚趁机抽回手,揉着被咬得生痛的手,低头看了看,白皙的手臂上,一个红深深的牙印赫然夺目。
“我靠,你这家伙还真是发狠了咬啊!”
滕澈见状,头一甩,冷哼道:“对付你这种妖孽哪用口下留情。”
楚楚恼了,霍地站起来,叉腰指着滕澈怒道:“臭小子,你不当我是你妈没关系,毕竟你很小我就把你送去学道,你记不起来也不打紧,我可以理解,但是你妖孽前妖孽后的叫我就不可以,你名字还是老子起的,老子也有名有姓,你不叫我妈无所谓,我告诉你,我叫闻楚楚,你给我记着,不然你别怪我对你客气!”
滕澈闻言,不屑道:“哼,区区妖孽凭什么要求?你……啊呀!”
话还没说完,滕澈顿时痛得大叫,一边耳朵却是被楚楚用力扭住。
楚楚冷哼道:“我让你还妖孽,臭小子,看来是曲无痕那家伙没好好教你,我这个做妈的现在就补教你做人的道理,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自己落入别人手里,最好乖乖听话,安安分分,不要企图做出挑拨的愚蠢行为,那是对自己很无益的,懂不?”说完,还不忘用力又扭了滕澈一下。
滕澈眉头都快打起结来,他长那么大,什么事都顺心如意,是大家眼中的天之骄子,何时被人这样羞辱过,又惊又怒,道:“可恶,你给我小心,别落入我手里,不然我一定让你个妖孽……啊呀!”
才说出妖孽,耳朵又马上被楚楚扭得生痛,这次不是一只,是两只耳朵一起被扭。
“还来不来?”松下手劲,楚楚盯着滕澈问道。
滕澈瞪回楚楚,道:“修道之人绝不轻易妥协,对你们这些妖孽……”
“嗯?”手又是用力。
“……”滕澈立刻闭嘴,他不是傻子,这种无畏的坚持不要也罢,何苦跟自己耳朵过不去,要知道,耳朵是身体受痛最薄弱的地方之一。
“不说了是不?”楚楚又问了一遍。
滕澈别过头,干脆对楚楚的话不闻不理。
楚楚见状,也不恼,他安静下来总比开口妖孽闭口也妖孽的强,松开手,蹲下来,看着滕澈被扭得通红的耳朵,随即柔声道:“怎么样?还痛不?”小手摸上他的耳朵,替他细细揉捏起来。
冰凉的触感让滕澈火辣辣的双耳瞬间得到舒缓,看着楚楚柔和的侧面,心下一阵悸动,却是口不对心道:“不用你装好心!”
“我没有装好心,我只是理所当然对我儿子好!”楚楚也不恼,兀自替滕澈揉着耳朵,看见耳朵的红消退得差不多,才收回手,与滕澈对视。
“我才不会有妖……你这样的娘亲!”滕澈冷哼。
“你说得对,我确实不是你亲生娘亲,”楚楚应道,对上滕澈眼中的诧异,缓缓道,“你亲生父亲叫滕清,母亲叫鱼儿,都是西土国人……”
滕澈闻言,不由得一颤,瞧见楚楚一脸认真,急忙道:“他们人呢?”
楚楚垂下眼帘,脸上有着一抹哀伤,“死了。”
“死……了?”滕澈难以置信的瞪着楚楚,半响,忽然怒道,“你骗我,你骗我!”
“我没骗你,你亲生父母早在你出生的时候死了。”
“他们是怎么死的?”
楚楚默然,垂下头,眼前掠过一幕一幕的画面,全是自己当日把滕澈夫妇吓死的往事,心不觉揪紧,愈发难过。
滕澈见楚楚沉默不语,急了,开口追问道:“你说啊?怎么不说话?”蓦地大笑起来,道,“你个妖……我知道了,你是故意骗我的,为的就是要看我被打击,伤心失控是不是?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相信你的话,我是绝对不会被你妖言所影响!”
“唉,”楚楚叹了一口气,定定看着滕澈,幽幽道,“你想和我回去看一看,拜祭你父母吗?”
滕澈闻言,一愣,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楚楚轻轻的又再问了一遍。
“你……相信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