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
“还是右边?”
一边往西土,一边往东山,到底走哪边好?
连夜兼程走了好长一段路,想不到会有分岔口,路口竖着两块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木制路牌,上面是几个复杂的字符。
闻楚楚自问不曾看见过这些奇怪的字体,没想到居然能看懂,好生意外。
为什么自己会突然知道这些字的意思,愣是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
摇摇头,不再去想,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楚楚不无感慨,这山真的好大,岔路好多,分明就是折磨没有方向感的人,还好之前净尘告诉过出山的路,不然靠她自己,没准一辈子也出不去!
脑海里马上浮现那张我见犹怜的美丽脸庞,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
心口突然感觉好闷,甩甩头,楚楚告诉自己别想太多。
犹豫了一下,往左边走去,这种时候,直觉是最好用的。
快活镇是西土国的边境小镇,不算大,但是酒楼、米铺、布料店、古玩店,各种各样的商铺一应俱全,可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楚楚来到时,天色已经变白。
第一次走在古代的街道上,心情自然很是雀跃。
因为是早上,大街人流不算多,但是很多店铺都已经开门营业。
楚楚东张西望的在街上逛,一脸好奇的看每一挡沿街摆放的小摊,更不时停下脚步,拿起一些奇特的小玩意在手里把玩,兴奋不已。
一路上楚楚太得意忘形,完全无视了周围异样的目光,直到她玩够了,静下来才注意到自己那一身脏兮兮、不伦不类的打扮,显然与这里的人格格不入。
走进一家衣铺,楚楚挑了套浅绿的男装换上,单身女子,出门在外,男装比较保险,这是楚楚看了很多很多古代电视后得出来的结论。
虽然她个子不算高,但长长的头发随意扎起,配上那颇为英气的五官,特别两道剑眉,咋一看,倒也有几分男子气概。
不过楚楚可是很有自知之明,她知道这张任谁见了都过目即忘的脸,就算男装打扮,丢在人群里也绝对是只能充当路人甲的料,平凡得实在是让人想记住都难,她是不指望自己能吸引女人目光的了,更别说男人。
掂量了一下这里的物价,楚楚大概算了下,在黑风寨拿的银子也足够她不愁吃喝过上一段时间了,把银两放入怀内,再拿起镇魂金铃,她曾经认真研究过这个小东西,只知道它是由纯金打造,除此之外就没有啥特别之处,也罢,纯金耶,那可是她唯一的家当,至少在没钱的时候可以把它当了!
把镇魂金铃系好在手后,楚楚拉下袖子,把金铃完全遮住,这是她无意中发现的,金铃能缠绕在手上,大小刚刚好,为此,她特意选了窄袖子。
走出衣铺,没几步路,楚楚便被不远处一间铺子吸引,里面不时传出一阵阵的喧闹声。
“一大早就那么热闹?”楚楚好奇的走近,门口垂下的席帘上有个字,告诉了她那里是赌档!
在现代,楚楚可是连澳门都没去过,更别提进赌场,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上,实在是机会难逢,不看白不看,有云:来到新地方,就算不拉屎,也得霸着刻上到此一游!
门口站着两个彪形大汉,双手交叠在胸,样子凶神恶煞,看来就是现代俗称“看场子”的。
楚楚从他们身边走过,他们对她连瞧都不瞧一眼,像两尊石像般一动不动的站着。
拉开帘子,楚楚钻进屋子里,汗臭混杂胭脂水粉的味马上扑鼻而来,难闻得令她差点窒息,连忙用手捏住鼻子,才松了一口气。
屋子分为内外,外面只有三张赌桌,一张玩的是骰子猜大小和点数,另外两张则是玩牌九,桌面一分为二,一方四家。
小小的房间内,挤了十来个人,显得很拥挤,吆喝声、欢呼声、叹气声相交成曲。
楚楚看了一会牌九,还是没看出个所以,觉得有点无聊,就转而来到玩骰子的赌桌,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探头看起来。
负责摇骰子的庄家光着肩膀,只见他拿起骰盅用力摇了起来,然后放下,大声喝道:“有买下注,碰台不离!”
话音一下,赌客纷纷下注。
楚楚耳力本来就非常好,站在一边听了几把,已经摸出了点门道。
她本来就不是好赌之人,不过来到赌场不赌只看很容易引人怀疑,也就掏出碎银意思意思,偶尔买上几把,赢几个钱,更多时候她是看的。
如果说,她进赌场纯粹因为好奇,那么,此刻她的心则是完全不在赌桌上。
吸引楚楚注意力的人就迎面而坐,那人穿着一身上好质地、做工精致的青色锦衣,一看便知非富即贵。
楚楚注意到他并不是他的样子如何俊美又或者身份尊贵,而是他的年龄,他看起来只有十一、二岁,那张清秀、稚气未脱的脸看起来狰狞非常,眼中更是露出与年龄不符的凶狠。
看着他像其他赌徒那样歇嘶揭底,那双透着血丝的眼睛让楚楚眉头越来越皱。
她虽非大好青年,却也不见得人小小年纪就沉迷赌博。
真是不思进取!
楚楚心里暗暗把他睥睨了一百遍,其实她很想揪住他好好教育一番,往他脸上扇上几个巴掌,让他清醒清醒,但是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又看了一会,楚楚实在看不下去,莫名的,她就是看着就火大,干脆转身离开,走出赌档,来个眼不见为净。
她没想到的是,她和这个少年很快就有第二次、第三次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