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中,冼樱明显的感觉到自己不是现实中的自己,那个自己有一种勇气,不虚伪的勇气,不像现在的自己,不敢面对向往的现实。
“也许那个才是真实的我!”
冼樱有了一种想法,奇怪的想法,莫名其妙的就冒了出来,就像是听到了听不见的声音,那个声音直接将思想灌注到自己的大脑,然后下意识的采取行动。
冼樱不太喜欢这种被驱使的感觉,可是又不想抗拒,只好找个理由。
“我可是堂堂七尺男儿,怎么可以被未知的恐惧吓到。”
也许是残留体内的酒精发挥了余力,冼樱渐渐在心理上克服了对怪异事件的不适应,稳了稳心神,他开始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他已经准备好了面对所有意想不到的现实,就算是死,他也要抛弃掉那个可笑的自己。
经过了种种惊吓,再加上饮过烈酒,冼樱整个人显得神情疲惫,冼魆看了一眼满身狼狈的儿子,只是瞪了一眼,便不再理会,低下头继续看着自己的报纸。
这一次没被骂,冼樱虽然感到有些不适应,但是心里稍宽,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其编造谎言来欺骗自己的父亲了,现在的他只想洗个热水澡,然后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
在迈进家门的那一刻,冼樱的心中泛起了一丝涟漪,一种莫名的感动,家的温暖慰藉了他心中的暗淡,光明再一次占据了主导,看见父亲的那一刻,冼樱突然感觉到这个世界并不是只有那些牛鬼蛇神,所以他并不着急去验证自己的梦境,直接朝着浴室走去。
“哗”。
淋雨的开关被打开,温暖的水流到冰冷的瓷砖上,蒸汽慢慢的弥漫了整个浴室。冼樱闭上了双眼,享受着温暖的水流过自己的身体所带来的舒适。他从没有如此享受过淋浴,一种豁达的心境令他对周围熟悉的一切产生了新的认知,可是好心情还没持续多久,外面传来了冼父的声音。
“快点洗,一会儿你跟我出去一趟。”
听完父亲的话,冼樱的第一反应就是想到黄丽。
没有问及原因,应了一声后,简单的梳洗一番,冼樱便飞奔到自己的房中,查看书桌上的电子日历。
冼樱已经是个能够自主的人,因为自己的个人爱好,会经常会夜不归宿,对于此,他的父母早已见惯不怪,可是这一次,冼樱不清楚自己到底在那个房子里睡了多久,不知道今天到底是几号。
“6月13日。”
冼樱清楚的记得,自己离开家的那一天是6月12日,所以自己仅在外面呆了一个晚上。因此推测,现实中,自己还没和黄丽见面,如果梦中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即将发生的,那么父亲一定是带自己去相亲的。想到这里,冼樱又将手伸到了抽屉下面,再摸索了几下后,竟然真的在右边的边缘处摸到了一处小小的突出部分。
一瞬间,心脏狂跳,冷汗袭遍了全身,停顿了几分钟后,冼樱终于稳定了心神,如做贼一般,小心翼翼的拉开了抽屉,然后又缓缓地将抽屉拉出了滑道。
房间里除了冼樱自己,再无他人,可是冼樱却像是在防备着什么人一样,左顾右盼起来,待确定真的没有人在看着他后,方才将抽屉里面的东西一股脑的倒在床上。
正面的整块木板很完整,在下部那块长方形突起的地方,并没有冼樱想象的暗阁,整个突起和抽屉浑然一体,不存在丝毫的缝隙,再几次仔细的观察后,冼樱已经确定了这块突出的部分和整个抽屉是一个完整的整体。
在梦中,冼樱并没有打开过这个像是暗阁一样的东西,所以他现在也不确定里面到底有什么?
“打还是不打?”
冼樱犹豫着,对于冼家来说,这个桌子不是普通的桌子,是家里的某位长辈在欧洲订做的,算是家里的一件传世之物,如果破坏了,冼樱恐怕要背上不尊的骂名,这一点,冼樱倒是无所谓,但是父亲是否会轻易的放过自己,答案一定是否定的。
从小到大,冼樱只挨过两次家暴,每一次,都令他刻骨铭心。也正是因为冼魆的管教有方,才使得冼樱没有走上某些无法回头的人生道路上。
对于这种涉及到忠孝道义的事情,冼樱还是非常尊重的,在不能确定里面是否有他想知道的东西的情况下,冼樱是不会胡来将它硬性打开的。
“黄丽。”
这时,冼樱又想到了黄丽。梦中发生的一切,每一处细节,冼樱都记得很清楚,在自己的梦中,黄丽似乎有着能够透视的能力。
冼樱还没有发觉,当他的内心接受了所有不可思议的事实和想法后,在面对问题时,他的人不再像自己所想的那般无用,而是会做出非常正常的判断。
“爸,走吧。”
冼父吃惊的看着冼樱,他没法再忽略自己儿子的不在意,这可跟平时的表现大相径庭,所以不禁好奇的问道:“怎么你就不问问我们要干啥去吗?”
心里藏着事儿,冼樱不想浪费太多时间在无用的问题上,镇定的说道:“我还有很多事,您要是不走,我就忙我自己的事儿去了。”
冼父清楚儿子的脾气,说一不二,急忙起身说道:“行,走吧。”
刚走到门口,冼父想了想,又说道:“你小子给我记住,不管怎么样,都得把事给我办成了,否则我饶不了你。”
冼樱点头应到:“好啦,知道了,快走吧。”
按理说,冼樱如此听话的次数不多,冼魆应该很高兴,可是这一路上,他的心里就像是堵了一块大石般,有一种无法宣泄的憋闷。
“这孩子肯定有事儿瞒着我!”
想到这里,冼魆不禁仔细的观察起冼樱来。
很快的,二人便走到了冼樱梦中出现的那个服装店,还没等父亲开口,冼樱先说道:“爸,你是不是该给我买件像样的衣服了,你看我这一身穿戴,跟个要饭的差不多。”